他一聽到裴氏這兩個字,立即就想到了裴鎧澤,脫口而道:“為什麼一定要去裴氏?他們今年的征召額已經滿了。”
“專業對口。”她粉唇掀開,想灑脫一笑,可惜有些牽強。因為她是為了裴夫人而去的。
他瞥了一眼,轉過身來,坐到床沿:“專業很不錯,回頭我給鎧澤說說。”
“那先謝謝你了!”她這才舒心的笑了,繃緊的身子即刻放鬆下來,跑去收拾行李,仿若明日要出門遠行。
“現在收拾會不會有點早?”他皺了皺眉,覺得她欣喜的樣子有些刺眼。
他特意將臥室讓給了她,自己去客臥擠小床。浴室先給她用,自己再在那溢滿香露味的小間裏衝冷水澡;早上晨運回來,若看到她起床了,他就跑去一樓衝澡、換衣裳;若碰上兩人都熬夜,他煮咖啡的時候就會幫她也煮一杯……他發現她喜歡晚睡早起,習慣用左手握牙刷柄刷牙,做家務的時候會將大把青絲紮成一個馬尾,沒事的時候喜歡趴在床上寫寫畫畫……
相處的短短半個多月,沒發現她的欣喜若狂,反倒在離婚的時候,她如飛出鳥籠的小雀,雀躍不已。和他結婚,真的有這麼痛苦嗎?
“明天要出去找房子,今天當然要收拾。”她理所當然道,蹲下身去收拾放在床頭櫃裏的東西,渾然不知她寬鬆的領口可以讓男人將胸前春光一覽無遺。
他淡淡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臉上沒有表情:“以後不要穿這麼低的領口,容易走光。”
她的臉轟的一下滾燙,慌忙拉了拉領口,站起身。不是她穿的低,而是他坐的高,而且他最近很喜歡往她房裏跑,一坐就是大半個小時。有時他不說話,隻用目光淩遲她,她走到哪,他的視線就跟到哪,好奇探索各參半,就好比現在……她清晰感受到呼吸的困難,心跳的加速,以及吸入肺部的,他身上好聞的陽剛味。
那味道獨屬於他,是他以前抱著她時散發的體味,卻不知為何,在這一刻顯得這麼濃烈逼人,讓房裏的空氣一時間炙熱稀薄起來。
“我……敖少爺,我們還有什麼需要談的嗎?關於離婚的細節。”她開始沒話找話。
他覺察到了她的不自然,輕嘁一聲:“細節等明天律師來了再談,應該不會太複雜。”紋絲不動坐著,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喔,那就好。”她繞到另一邊去打包櫃子裏的衣服,聲音開始微不可聞,不再找話題。爾後每到彎腰的時候,她都要捂住胸口蹲下去,在他的注視中步履蹣跚。
她覺得自己像一隻走鋼絲的猴子,步步驚心,而他就是氣定神閑的觀眾。
“收拾的差不多了。”她隱隱有了怒意,扭頭去看坐在床上的挺拔男人,“敖少爺,你檢查一下有沒有遺失,若沒有問題,就請便吧,我想去洗澡了。”
“好。”這一次他爽快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有事敲我房門。”臨走前,還給她輕輕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