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在她房裏
父子倆在客廳相對無語,臉色都很難看。
“老爺、少爺。”給鄭淑貞檢查完畢的淩醫生走下樓來,看了兩人一眼,擔憂說道:“夫人隻是心神不寧,並無大礙,休息一兩天就好了。不過不能再受刺激,不然會引發舊疾。”
敖父點點頭,沒做任何表示,讓傭人送醫生出門。
“淩醫生。”如雪在門口喊住醫生:“請淩醫生也幫我母親看看,她的背部有刮傷,破皮流了血,我怕感染。”
姓淩的醫生頓住腳步,有些為難,“少奶奶……”正要說話,客廳裏突然吵鬧起來。
“媽已經成這樣了,你還想怎樣!”敖宸一腳將麵前的茶色茶幾踢開,發出刺耳的擦滑聲,又一腳,玻璃幾上的煙灰缸順勢摔落下來,砸到地毯上,“該死的,你們當年就應該離婚!”
敖父一言不發,起身,甩袖離開客廳。
敖宸看著那背影,俊容瞬息布滿寒霜,腮幫子一緊,又一腳將茶幾踢倒。頃刻,客廳裏隻剩乒乒乓乓的聲音,沒有人敢動一步。
他恨透了父親的這種態度,每次都是不說一句話,一走了之。以前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現在母親已經被逼瘋了,他這個負心人還想怎樣!就這樣含含糊糊、不清不楚過一輩子?!
心頭一冷,他將眸光掃向淩醫生站立的方向,冷道:“淩醫生是我敖家的家庭醫生,不負責給敖家的下人看病,請回吧。”
“好。”淩醫生剛才正想回絕,見少爺這樣吩咐了,躬了躬身,飛快走出大門。
餘怒未消的男人朝如雪走過來,黑眸中盛著許久不見的怒火與戾氣,陰霾道:“跟我上樓,我們談談!”再側顏瞥了一眼韓湘雅,大步走上樓梯。
如雪心裏有幾分明白他要說什麼事,與母親對望一眼,跟著上樓。
這一次,他大刺刺走入了她的房間,背對著她站在書桌後,望著窗外:“我剛才已經給律師打了電話,明天我們辦理離婚手續,今晚你把行李收拾好。”
“好。”她預料中的輕應了聲,走進房裏,將門帶上,“你準備怎麼處理我媽的事?”
“給她一筆錢,讓她滾蛋!”他怒罵道,扭過頭來錚錚盯著她,“這次你們一起走,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為贍養費。如果你需要在H市找工作,我可以幫你介紹!”
她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緩步走過去,從抽屜裏取出那枚鑽戒和股權轉讓書,“這些都還給你,你確認一下。”
他斜眸瞟了一眼,音質柔和下來,“這是一場交易,你必須要點什麼,否則不對等。”
“我想進裴氏航空。”她突然道,並不是什麼都不要。裴夫人曾給她提過,裴氏航空的人事工作依舊由她親自打理,她平均半個月去公司視察一次,與員工接觸的機會很多。
而上次的信函麵試通知,也正是裴氏航空公司的,每隔一年才有一次征召機會。所以,她這次求他辦點事也不算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