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絕對不包括現在這種情況!
“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嗎?你又怎知這暗夜大營沒有武功比我高的人?說到偷襲,在軍營裏,隻要能抓住敵人奸細,他們根本就不會計較手段,比偷襲更陰險的招兒他們都使得出來,到時候,你還能那麼自信地跟別人說,你隻動動手指頭就把人家給擺平了嗎?”
恨不得把花蕊的腦袋給掰開來看看是什麼構造一般,殘燁一副窮凶極惡地樣子逼問。
真不明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環境才造就出她這麼特殊的心性,不知道是該誇她天生一副好膽兒呢,還是要損她本來就少根害怕的筋兒,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一副胸有成竹,不怕天地的自信樣兒。
突然一瞬間,他還真的想看看她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想就這麼放任她去禍亂,然後看當她真的碰了壁受了傷後,會不會得到教訓地收斂一下這種膽大妄為的性子。
可,隻要一想到之前她那張淚跡斑斑的傷心容顏,他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殘燁,你到底想幹什麼?莫名其妙地跑來嚇我一頓就是為了教訓我的嗎?”
微皺起眉,花蕊臉色難看地回瞪向殘燁。
她所有的計劃都已實施,天亮以後,疫毒一擴散,這暗夜軍營就應該亂起來了,他不按照她的指示出去招人,卻跑來嚇她然後斥責她太過膽大妄為。
她會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嗎?
若不是有了萬無一失的把握,她怎麼可能會擅自行動,她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尤其,她還沒有救出小冥時,她每走一步更是小心翼翼,極其慎重,現在可好了,竟然被他批得一無是處了。
真是……氣死她了!
“我不是來教訓你,隻是放心不下你!”
見花蕊動怒,殘燁緊著一雙劍眉,為自己申辯。
“所以呢,就跑來嚇我是嗎?”
花蕊冷著一雙美眸,不領情地諷刺。
“你……”
麵對這樣鋒利的花蕊,殘燁的心不覺一痛,放於身側的拳頭也不覺猛地一握。
“如果你不想出去招人也行,反正我的目的隻是救出小冥,暗夜軍營是否危害膺胤王朝都跟我無關,我也懶得理了!你現在就解開我的穴道,然後,離開我的房間!”
看都不再看殘燁一眼地,花蕊轉過頭,冷著聲音絕情地命令。
她身邊,不需要不支持不理解她的人,即使,她知道他是出於關心才那樣說,可,一切關乎小冥的事情,她都絕對不會讓步!
“魂兒……”
心,仿若瞬間被掏空了一般,殘燁星眸盈滿驚痛地看著花蕊,不敢相信她會對自己如此冷漠而絕情。
“不要叫我!我要你解開我身上的穴道!”
猛地轉回頭,花蕊冷冷地望進殘燁盈滿痛楚的星眸,聲音依舊冰冷而絕情。
可,隻有花蕊自己知道,看到被她如此傷寒的殘燁,她的心……也好痛,好難受!
緊緊地握著拳頭,幾近把指甲完全陷入掌心,殘燁才稍稍緩解了些胸口中那幾乎讓他窒息的痛楚。
“好!我答應你,出去招人,可是,你也要答應過,在我不在的時候,好好保護自己好嗎?”
再次開口,殘燁的話語中除了充滿了無奈而悲傷的屈服外,更充滿了濃濃的祈求。
為了眼前的女子,他,殘燁,令整個江湖甚至連當今天皇都要忌憚三分的武皇,第一次,低下了他那顆高高的頭顱,放棄了自己的自尊。
有一句話,在愛情的領域裏,誰先愛上了誰先輸!
毫無疑問地,在這場男女之間的戰爭中,殘燁屬於先愛上的那一方,所以,他也就注定了這次的慘敗。
“恩……”
雖早已料到她的話會逼得殘燁屈服,可,花蕊卻沒有想到的是,看到他那樣無奈而隱忍悲痛地低頭,她的心,竟也會那麼痛。
於是,不知該如何麵對,隻能再次強裝冷漠。
“那我走了,你……一切小心!”
見花蕊仍是沒有轉頭看他一眼,殘燁的心不僅又一痛,隨即,閃電般出手解開她身上的穴道後,便頭也不回地飛出了房間。
如果,殘燁肯回頭一看的話,便會發現,有一雙美眸,盈滿了無限的懊悔,一直緊緊地盯著他,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燁,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