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瞞著你,是為你好3(1 / 3)

我瞞著你,是為你好3

納蘭紫極裝作沒有看見那人眸中心疼憐惜,用手掩住左肩血跡傷口逆著人群朝著易天闕所在的地方走去。

她立在他的戰馬前,仰頭看他:“為什麼突然會放了我?”

易天闕目及遠處紛飛戰場,微微蹙眉,卻帶著淡淡笑意道:“為什麼放你?你和那雲王有仇,本將怎會不知曉,聽人說過你自小是江南的人,又與納蘭家有親,應當是有辦法退這雲王的水師了?”

納蘭紫極輕輕抿嘴,那人的話雖未說完,但是意思卻是清清楚楚,她回眸看向遠處城樓,心中忖度,這人是想讓她想些計策攻下雷州吧?

其實她納蘭紫極根本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哪國人,再說了,她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什麼故土鄉情都和她也沾不上邊兒,可是,她不能不在乎身邊的人,在五歲那年就和雲王葉霆結下了梁子,現在更因為他囚禁哥哥而對那人早就心生恨意,易天闕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相信她納蘭紫極,看上的卻是江南毒門的名頭,她也不想推諉,於是揚眉道:“要是我真的有辦法替你拿下雷州,你怎麼謝我呢?”

易天闕長笑出聲,眸光閃亮,視線卻穿過人群落在某一處:“若你真能給雲王水軍重創,本將就賣你個人情又如何?——本將可以放了溫丞相。”

一語言罷,納蘭紫極瞪大眼睛看著易天闕,幾乎不能相信他口中所說的話,蹙眉道:“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啊?前幾天我放他走,你用箭射我,現在你居然自己要放他走,你不會是這些天打仗打傻了吧?”

易天闕失笑,淺淺視線落在麵前少年身上:“本將並非戲言,當初不放,是因為你名不正言不順,怎能輕易從本將手裏帶走人質?不過要是你答應本將的條件,本將就會放了那溫沉筠,讓他回京都去,再不會找他的麻煩。至於皇上麵前,本將自會料理。”

納蘭紫極眯著眼打量的麵前男子,見他眸光澄澈,又回頭看了看遠處河道水道上的廝殺,忽而計上心來,含笑對著那人道:“好啊,那我就相信你一回,反正我看那雲王不順眼,就算幫你這一回也未嚐不可,隻要你說話算話便好。”

易天闕勾唇一笑,卻不再答話,拍馬上陣前去了,一揮手中長劍就加入了戰圈,納蘭紫極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兩國兵士之間的廝殺,鼻端俱是血腥氣息,心中有些厭惡,左肩傷口又疼的難受,隻好慢慢走回自己的帳中去了。

夜色降下,白日兩軍廝殺,硬是沒有分出勝負來,納蘭紫極自己將左肩傷口塗上傷藥,卻對上燭火回憶白天看見的戰場情形,又用手撐著頭趴在桌案上苦思對策。

她是真的想放溫沉筠離開,他雖是丞相,但是卻無一絲半點的功夫,讓他跟著敵軍行軍打仗,不受欺負才怪呢!眼前既然有機會讓他光明正大的離開,她納蘭紫極定要去嚐試一番。

望著燈燭燭火搖曳,她的思緒卻越飄越遠了,回想起之前那個夜晚他的溫潤清淺笑意來,他當初在馬上問的那個問題時時纏繞心頭,越想越亂,可若是一味逃避不想,她卻又覺得愧疚,心裏頭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他那時的心疼目光她不是沒有看見,隻可惜,她不是當初的納蘭紫極,也不是他要的納蘭紫極,更不是這個世上的納蘭紫極了,對於那一番深刻情意,她隻好裝作不懂。

看著燭火裏孤單跳躍的影子,她輕輕一歎,忽而格外想念那個陪伴她幾年,總是一臉純淨笑意依賴她的纖巧少年來,大概隻有和他相處,心中才不會漸生壓抑。

易天闕挑簾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恰好是這樣一幅情景,俊美少年蒼白的麵容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柔和,托腮的模樣卻格外魅惑,羽扇一樣的睫毛輕顫,眸光映著昏黃燈色,裏麵蘊蓄著一片夢幻。他心中一動,竟被此景迷了心神,片刻之後才驚覺,忙咳嗽一聲希望引起那發怔之人的注意。

她聽見帳邊有人清咳,忙回眸看去,卸去一身戰甲的軒昂男子一襲墨衣站在門邊,眸光熠熠,她忙起身:“易將軍深夜拜訪,可是有事?”

也不等她來請,易天闕微微一笑,徑自尋了一處位置坐下,看著她挑眉道:“怎麼樣?後日就是決戰,你攻城的計策想好了嗎?”

她沉吟片刻:“我想是想好了,不過具體操作還是需要你的士兵把握好時機才行。”

“你先說說吧。”易天闕眸中透出濃厚興趣,好整以暇的坐著等著她的解釋。

“雷州雖然水道河道密布,但是各個水道之間都是有聯係的,我看護城河地處低窪,各個河道裏的水最後都要彙聚在護城河裏,想來那護城河必然水深,想要強行攻取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覺得應該在各個河道的上遊動手腳,”她輕輕抿嘴,“河道眾多,雲王定沒有足夠的兵力部署在各個河道上遊,我們大可以在後日乘著與敵人廝殺的空當,將外麵塗滿鬆油的空船從上遊推入護城河中,到了那時,戰場早已是一片火海,再乘著敵人逃命之時穿越護城河,朝著城樓射出火把箭,攻下雷州大概就容易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