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ica,你這是何苦?”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我要重新開始,他從前喜歡的一切我都要全部舍棄,包括頭發,我要做不一樣的喬甜甜,我要脫胎換骨,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害我。”

她真的變了,婚後,她積極地上著各種課程,不和意大利其他的名門貴婦一般逛街購物,她的熱情和興趣完全轉移到了音樂和商業課程上。

她的變化一年比一年大,逐漸褪去了青澀的外衣,從骨子裏透出一種優雅和成熟的韻味來,如珍珠的典雅,圓潤光華而不張揚,不是美人卻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要是外人知道,大名鼎鼎的莫卡居然是個這麼容易哭鼻子的女子,可真是跌破了他們的眼鏡了。”

甜甜破涕而笑,哭累了,臉上有些暈紅,靠在羅傑懷裏輕輕呼吸著。

“羅傑,六年了,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給歐妮雅一個家。”抬頭望著他,對他的感激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這六年,她生活得很平靜,也很幸福,三個人一起生活,是家人更是親人。

在羅傑身邊,甜甜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不像韓峯那麼難捉摸,愛恨分明,做事有自己的原則,看似冷酷無情,卻有一顆很多人都沒有的赤忱的心。

她一直以為羅傑是各殺人不見血的人,後來她才知道,那次她見到羅傑處決的是一個打著普羅旺斯家族無惡不作的叛徒,清理門戶是殺雞儆猴,警告手下那些蠢蠢欲動的族人。

和他一起生活的這五年,她接觸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更體會到了羅傑身上擔負的責任和壓力。

作為族長,他必須處事公正,能服眾,不可太軟又不能太硬,俗話說過猶不及,掌握不好尺度就可能引起全族人的反彈。加上手握黑手黨,全世界最冷酷也最危險的組織,沒走一步都是步履維艱,有時候狠是必需的手段,甜甜終於明白到了這一點。

“這次出去查到點什麼了嗎?”甜甜有些擔心。

羅傑接手黑手黨後,整頓幫規,近幾年來黑手黨已經完全成為了正規的黑暗組織,很少傷害民眾,與人們概念中的黑社會已經有了本質區別。

而三個月前,黑手黨內部出現集體縱火傷人案,民生載道,老百姓敢怒不敢言,警局更是頭疼不已,黑手黨能在意大利存活這麼長時間,早就和普羅旺斯家族達成了一致協議,睜一隻眼必一隻眼,互惠互利。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警局也有了強大的壓力。

羅傑這次就是去擺平警局的人,甜甜才會有此一問。

“喬納森警長告訴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隻是每次查到關鍵時刻就卡在了那裏。”羅傑語氣有些沉重,“抓到的那些人都是硬骨頭,怎麼都撬不開他們的嘴,表麵上看起來是他們一時興起搗亂,我始終覺得不是這麼簡單。”

“Jasica,最近羅馬有些不太平,小心一些,盡量少出門,我會派人沿途保護你們。”

甜甜抓住他的手,著急地問:“事情有這麼嚴重嗎,那你要小心一些,我和歐妮雅盡量呆在家裏,你放心,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羅傑一怔,眼裏波光旖旎,握住她纖細的手指放在嘴邊親吻:“Jasica,我好開心,真的。”

“傻瓜,有什麼好開心的。”甜甜眸光一轉,柔聲說,“羅傑,很抱歉,讓你等了我這麼久,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甜甜顫抖著解開睡衣的盤扣,她全身都在發抖,臉龐布滿了紅暈,解了很久都沒有解開。

羅傑握住她的手,攬著她的腰到胸前,吻住了她的嘴唇,她香甜的氣息充斥在鼻尖,心口也變得柔軟起來,滿足地發出低吟。

他們維持著有名無實的夫妻,他愛她卻曾碰過她,不是他不想要,他想要得都快發瘋了。

除非她自願,否則他絕對不會逼她,他願意等,等她真正接受自己,心甘情願地和他在一起。

這是他們名義上的第一次初吻,來的那麼晚,他表現得有些急切,吻著她玫瑰花般的嘴唇,舌尖剛剛碰到她的,就感覺到輕微的顫抖。

扇般的睫毛在眼窩處扇動著,羅傑輕歎一聲,放開了她:“Jasica,你還沒有準備好。”

“羅傑,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他吻她的時候,腦中出現了那些畫麵,她本能地開始抗拒,心裏愧疚、心疼,隻是喃喃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羅傑緊緊摟著她,吻著她的潮濕的鬢發:“我等了六年,不在乎這麼點時間了,不要覺得愧疚,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過。”

外麵又開始了雷電交加,臥室門口出現了歐妮雅嬌小的身影,她抱著維尼小熊,楚楚可憐地眨著水朦的大眼:“爹地媽咪,妮妮睡不著,妮妮害怕。”

甜甜從羅傑懷裏坐起來,憐愛地拍手:“寶貝,過來,到媽咪這裏來。”

歐妮雅奔跑著粗肥的小腿,爬上了床,撲進母親的懷裏:“媽咪,我想和你們一起睡。”

羅傑和甜甜相視一笑,形成了多年來的默契,分別親吻了歐妮雅的額頭,將她置於兩人中間。

“爹地,媽咪,我們三個永遠在一起。”

臨睡前,她張了張小嘴,粉撲撲的小臉充滿幸福,滿足地偎依進甜甜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