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心醉
她放任自己再多貪戀一會兒,他的擁抱。
她閉上眼眸,安靜地依靠在他的肩膀上,還清晰地記得,一月前她無心之失,讓她見到了血色。
他對她說著要定她了的那一夜,她哭得那麼彷徨無助,也哭得那麼幸福感動。
仿佛即使一片片拚湊,她也可以追到回憶中的他,對她是何等的包容。
那一夜,她激動地抱住他,全身顫抖著。她簡直想要大聲歡呼,慶賀他並沒有死去。
其實她早已顧不得,要去檢查那傷口多大多深,她傷到他的心,撕裂的嚴重,她那時才發覺,原來就算一切都可能蒙蔽她的雙眼,但她的心一直醒著,一直都記著。
記得,自己到底是多麼在乎他,在乎他的性命,在乎他的快樂,勝過自己太多太多。
所以,她相信了,自己為了這個男人,寧願隻身趕赴黃泉,躍下高聳陡崖,經曆生死的漂泊。
“別哭。”那時,他也隻是朝著她,盡可能讓自己的笑容,變得溫和,不再嚇著她。他低聲說道,每說一個字,胸口就劇烈疼痛。會痛,代表他還活著,他倒是很歡迎這樣的疼痛。
他並不遷怒她的無心過錯,跟蘇敏一分分拉近距離,得到她全部的信賴和依靠之後,他整個人也漸漸開始改變。
覆蓋在他心頭的陰正,像是遇到陽光的雪,全部都融化了。他的心是喜悅的,再也沒有半點懷疑。
傷痛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一切都好好的。一手覆上了腹部的傷口,他望著那個哭得讓人心疼的女人,卻有些無措。
“過來。”南宮政緩慢地說道,無法施力,所以要求她靠近些。
他的霸道讓她皺起眉頭。但是,還能霸道地下命令,代表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她隨即又破涕為笑,心甘情願地靠了過去。
她根本沒想過,這個男人會不會秋後算賬,會不會跟她怒吼,就像是他對很多人那樣,嚴苛而冷漠。
隻是他陪伴自己交談的那半天而已,他一直陪在她左右的那個片段,早已讓她覺得是她誤會他了,她寧願拋棄那些零碎破裂的回憶,去選擇相信他的真心。
她那麼想著,才稍微靠近他,那雙臂膀就猛地抱住她,把她往他懷裏扯。他的胸膛下,心髒強而有力地跳動著,顯示出旺盛的生命力。
蘇敏心中所有的焦慮都鬆懈了,也緊緊地抱住他,發誓這一輩子都要好好愛他。她的猜疑,她的動搖,她的迷茫,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回憶不完美又如何?
至少這個男人,把她捧在手心,一點一滴,也舍不得她委屈。
“你必須回來,回到我的身邊。”南宮政說道,仔細吻著她,語氣還是如她熟悉的那樣霸道。“皇宮幾乎沒有人敢接近我了,他們全躲得我遠遠的,嚇得不斷發抖。”
“為什麼?”
記得,單純的她,曾經那麼問過。
“因為他們知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最在乎的感情,我就變成了一個炸彈,誰靠近我,就會惹禍上身。”
他笑了笑,將答案,偎貼在她的耳邊,送出。
蘇敏從遙想中抽離出來,她已經洗漱好了,正在盤坐在*床沿的南宮政寬衣,他卻沒有配合她而站起身來,所以她必須很靠近他的身子,才能為他係上了衣帶和腰封,隻是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規矩,他靠在她耳邊惡意地笑著,甚至輕咬著她柔軟的耳朵,輕舔著她溫香的肌膚。
她知道很快,就是宮女前來的時辰,她被他挑撥著,內心起伏很大,偏偏她卻不能跟他一般放浪形骸。
隻要他順遂趕去早朝,她當然可以不計較他剛才的惡意輕薄。
溫熱的大掌,從她的腰後繞過,緊緊地摟住她,不讓她繼續在他眼前走動,擾亂他不堅定的內心。
她隻能低著頭,雙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扣上他脖頸之下的金色盤扣,站著的她幾乎與坐著的他差不多高,她的臉一靠近,幾乎就要貼上他的俊顏,她與他的距離就像是咫尺而已,所以他的男子氣息,她也可以分享。
時間,很安靜。
過分安靜,他們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晰。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一動不動,她吐氣如蘭,扣好了三顆盤扣,她伸出柔嫩的小手,替他的肩膀,胸前,撫順細微的皺褶,看著那金色銀龍的袍子,在他身上格外的醒目,更顯得他俊朗高貴。
她當然知道他在凝望著她,一直都是,偏偏她不太回應他的眼神,有一瞬間與他的目光相交彙,她也很快閃開了,因為那眼底的熾熱,幾乎要染紅了她的眼眸。
也燙著了,她的心。
“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麼。”他的黑眸之中,閃過異常深沉的顏色,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回響在她的耳邊,讓她的心跳的更快更快了。
“衣服很快就穿好了……”
她提醒他,早朝時間已經到了,門外的宮女,開始輕聲催促,提醒他應該起身離開她的寢宮,那些友善微弱的提醒,已經讓她燒紅了耳朵。
她在擔心什麼,南宮政當然一眼就看穿了。
“不想浪費你的苦心,所以暫時不會脫下這身衣裳。”他的嘴角浮現邪魅的笑意,眼神直勾勾盯著她,宛如一心邪惡的登徒浪子。
他從不刻意收斂自己對她的需要,如果不是之前擔心她身體過分虛弱,他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了。
“平素都喜歡什麼胭脂?”
他盯著那自然而然透露出粉色的唇瓣,神色一柔,像是已經準備離開方才那個讓人麵紅耳赤的話題,隨行之極地問了句。
“我沒塗胭脂啊……”
她個性太單純,疑惑地回答,哪裏知道自己又著了南宮政的道兒,話音未落,他已然一臉貼過來,吻上她的唇瓣。
他看似不好親近,看似邪氣生冷,偏偏他對她的渴望,總是像滾燙的火焰,熾熱的溫度,他的惡行就是從不滿足溫柔的淺嚐輒止,蜻蜓點水,非要讓她也情動地情不自禁回應他的深吻,雙臂放下了防備,無力地揪著他的衣衫,攀附在他的身上,與他一同投入那溫暖緊致的美好氣息之中。
那好像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給她最深最纏綿最熱情的吻。
她仿佛還未抽離出來,好像兩人一同分享的空氣太少,讓她的頭腦昏昏沉沉的,南宮政輕輕拉開蘇敏撫著自己唇瓣的纖纖玉手,然後就著剛由雲層中透出的月光,望著那個又醉又嬌嗔的嫣紅臉蛋……南宮政沒有想到被他的熱情澆注的她,竟是如此典雅、脫俗,就如同一朵開在山巔的花兒一樣,清淡、雅致而又絕美……
而且,女子的嫵媚,在她的身上,一顰一笑之中,若有若無,讓人很難自拔。
他微微眯起黑眸,怎麼說才好,她好像在一點點地改變,改變成以往那個蘇敏的形象,神情之間,都給他帶來幾分熟悉的感覺。
當然,這些都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生的。
“怎麼,被貓叼了舌頭了?”
他讀著她微微怔了怔的模樣,覺得更讓人內心柔軟多情,眼波一閃,戲謔地取笑。
她的青澀生澀,卻一直吸引著他,誘引著他,讓他著迷,陷入情網。
對啦,就是眼前這隻色貓沒錯,她在心中這麼想著,那細微之處的神色變化,已然全部落在南宮政的眼底。
“在心裏編派我?”他淡淡瞥了她一眼,眸光之中盡是輕鬆笑意,他的不悅隻是偽裝,他察覺到她漸漸的鮮活,內心是一陣狂喜,畢竟她不再跟一開始那麼木訥,也開始會回應他,是一件好事,更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有些驚詫,他什麼都知道,目光如炬。不過轉眼之間,她有些忍俊不禁,輕笑出聲,看來,她往後可不能再背後念他,否則,他一定不會放過她才對,一定會……好好“折磨”她才對。
“下不為例,以後可不能在心裏罵我,否則。”他覆上了她的柔嫩臉頰,帶著一副看著獵物的垂涎目光,看起來多少讓人覺得心裏毛毛的,偏偏他的下半句話,也用意很深。“我會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她微微蹙眉,這個男人有時候實在可惡,讓人無法拒絕,也無法反駁。
小小的拳頭落在他的胸膛前,她嗔怒,隻是他的俊顏再度壓下,想要得到她的討好。
“聖上,大臣們都在等著了,問今日上不上早朝。”
門外,傳出來一個怯弱的聲響,這可是幾個宮女中年紀最大的那一個壯著膽子問出來的。其他的小宮女們,一個個都低著頭,縮著脖子,不敢打攪他們的好事。
她的臉更紅了兩分,眼眸中式溫暖至極的光輝,輕輕扯著他的袖口,柔聲說道。“政,快去吧,大臣們都等急了。”
“那就讓他們等。”他根本不在乎,平日裏他對政事已經很是上心,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