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喜2(3 / 3)

不過卻喃喃念道:“我有什麼舍不得的,我走了反正他們也都不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又歎了一口氣,走到桌前擺好了凳子,便住衣櫃裏拿出來一條長長的白綢子,往那梁上一甩,對穿而過,打了一個結,便又試了試,覺得牢固了,方將脖子身上去套上,卻又猶豫起來,自己這真的就這麼死了嗎?

可是這不死的話,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閉著雙眼,雙腳一蹬,把凳子蹬開,隻聽見自己耳朵邊傳來那凳子翻到的聲音,卻一定也不害怕了,隻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拚命的走著,現在終於到這終點了,如此也能好好的休息了,不必在為金家的事情操心,也不必在擔憂相公的辜負,更不用擔心兒子的不孝了。

一切,自己的一切,終於結束了,而一個新的開始又即將綻放。

然這金媚娘身邊的大丫頭五兒擔心她因為跟著逸池公子吵鬧,想肝火估計旺了,怕到時候傷著她自己,所以便去廚房裏給她燉來一碗清湯,這一燉好了便親自給她端來,才到廂房外麵,便見伺候的丫頭都在院子裏曬著太陽,不禁問道:“夫人呢,她心情不好,你怎麼都不陪著。”

丫頭們朝著那關門閉戶的廂房看去,“裏麵呢,夫人說想靜靜,我們哪裏敢叨擾了。”

五兒見此,卻見屋子的房門緊閉,而且窗戶也沒打開,便擔憂她在裏麵給悶壞了,而且這天也越發的熱起來了,隻將手裏抬著的湯放到院子裏的桌子上,便去推門,想要進去給她把屋子裏的窗戶都打開來,卻怎麼也推不開門,才發現是在裏麵反鎖了,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一麵又連忙去敲窗戶,卻也發現是從裏麵鎖死了的。

其他的丫頭見她這般跑來跑去的,又是推門又是敲窗的,便有些覺得不大對頭,這才湊過來。

五兒推不開門窗,隻得朝裏麵大聲的喚道:“夫人?夫人?你睡了麼?夫人?”

卻不見回應,丫頭們也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起來,便有提議把們撬開的。

五兒覺得也隻能這個模樣了,便讓小丫頭去喊來兩個小廝,好不容易便將門打開,然大家看見去這裏的狀況,一時間都驚呆了。

但見了屋子裏的橫梁之上,竟然高高的吊著一個紫紅色的人影,而這人竟然是三伏讓人。

還是那小廝反映得快,兩人一起上前去把她給放下來,感覺到還有熱氣,不由得大聲的喊道:“還有氣兒,還有氣兒,快喊大夫過來瞧。”說著,兩個小廝在丫頭們的簇擁中,那金媚娘抬到床上去。

五兒連忙打發小丫頭去請大夫,還有通知逸池公子過來的,還有去稟報大管家的。

一時間,屋子裏亂作一團。

而這邊,朱邪逸池正陪著北舞雪遙在小湖邊逗魚玩,隻發現這北舞雪遙,隻要是不把北舞家的少主架子擺出來的時候,還是十分溫柔,而且這容貌也算是國色天香的。更何況北舞家的家主許諾了自己,隻要自己好生的對待北舞雪遙,以後那北舞家自然是不會怠慢了自己。

然北舞家主口裏的意思,估摸是要把北舞家的內部權利都交給自己來掌管吧。如此的話,自己娶了這北舞雪遙,倒真是撿了便宜。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

正是二人高興之時,突然跑來一個丫頭,慌裏慌張的喊著。

好一番良辰美景,就這麼被她破壞了,那朱邪逸池的心裏自然很是不高興,當即一腳給那丫頭踢去,“死了人麼?什麼叫不好了?”

丫頭委屈卻又不敢多言,隻是連忙爬起身來,跪著稟報道:“夫人想不開,在屋子裏的梁上上吊了。”

“你說什麼?”朱邪逸池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過此刻倒是比先前認真了些。

丫頭又將金媚娘上吊的事情連忙大致說了一下。

卻聽那北舞雪遙在邊上冷幽幽的說道:“哼,這樣的把戲也玩。”

聽見北舞雪遙的母親的冷嘲熱諷,朱邪逸池隻覺得心裏又氣又惱的,又想母親這到底是還活著的,難道真的是與丫頭一起合著來作戲給自己瞧的。如此一想,便覺得倒是有可能,而且以前母親又以這樣的招式留過父親。當下不禁覺得母子這分明是有意的,想讓自己在北舞雪遙的麵前出醜。冷眼看了一下那地上跪著的丫頭,口氣裏毫不帶一絲感情,隻道:“知道了。”說罷,見那丫頭還跪著不走,便又朝丫頭震聲去,“你還不趕快滾,難不成要本公子親自送你回去麼?”

丫頭懦懦的站起身來,看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公子您不去瞧瞧三夫人麼?”

“又沒死,我去瞧她做什麼?真是晦氣。”朱邪逸池隻冷冷的說道,心裏隻將自己的母親跟著那北舞雪遙的母親一相比,便覺得那北舞雪遙的母親才真真的是個大家閨秀的風範,真是枉然了母親身上還披著金家嫡女的外衣,如今卻還做出這樣幼稚的事情來,反倒是自己在這北舞雪遙的麵前抬不起頭來。

小丫頭聽見他這樣毫無一絲感情的話,還敢站在多說什麼呢,當下隻連忙提著裙角跑了。

亭子裏又隻剩下他跟這北舞雪遙,原本是想趁著今日那玉齡不在,自己能跟她好好的親熱一番,不想又因為這丫頭來搗亂,如今是興趣全無了。

見他此刻如此心不在焉的,那北舞雪遙隻道:“你還是去瞧瞧你母親吧,別到時候大家夥兒都推到我的身上來。”

朱邪逸池其實在那丫頭走後,就有些後悔的,隻是方才自己已經說出了那樣決絕的話,此刻反倒是不好在去,所以便隻得是忍住了,然此刻聽到北舞雪遙的話,心裏難免又有些動心,隻是卻還依舊道:“不必了,都是嚇唬人。何況她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呃,原來是這樣,不過我看究竟是不好,你還是回去瞧瞧吧,我也累了,就先回小書居裏去休息。”北舞雪遙也不正眼瞧他,隻是說著,便轉身要走。

見此,朱邪逸池隻陪著笑臉上去道:“那我送你。”

“不必了,自己慢慢的遊回去就是。”北舞雪遙隻將他甩開,便慢騰騰的順著那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朝小書居回去。

朱邪逸池一直站在亭子裏見著她走過了那轉角處,這才便拔起腿就朝金媚娘那裏跑去。

北舞雪遙這才從那小道的轉角處倒回一步來,見那跑得飛快的主修課逸池,隻喃喃的罵了一句:“口是心非!”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是靠不住的,方才在自己的麵前才說出那樣決絕的話,這會兒卻跑得給火燒屁股一樣的。

待朱邪逸池趕回來,卻正好在門口遇見朱邪玉溶,便也沒來得及問一聲好,隻連忙朝他母親的院子裏衝去。

朱邪玉溶隻覺得煩惱得很,自己手裏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三夫人這裏還竟給自己添亂,如今還要尋死,難不成是知道了主母不在家裏故意的嗎?到了金媚娘的院子裏,但見大夫在裏麵正巧著,這朱邪逸池倒是急得在外麵的院子裏轉來轉去的。見此,朱邪玉溶便將他喊道跟前來,“好端端的,你為何與長輩鬧起來,如今倒是好,幸得沒出什麼事情,若不然你一輩子等著後悔。”

那朱邪逸池原先還沒什麼危機感的,可是如今到這院子裏來,見下人們一副誠恐誠惶的模樣,自己不禁也跟著這緊張的氣分越發的擔憂起來,此刻叫大管家質問,也隻是一個勁兒的陪著不是道:“我已經知道了錯了,所以後來便沒跟她多說,又怕她看著我心煩,所以我才去小書居裏的。”

若是其他的事情,還好辦,可這卻是所謂的家長裏短,朱邪玉溶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要如何來處理了。正是無言之際,便聽見那邊的小丫頭喋喋細語的相互說道:“有去請主母了麼?”

有個小丫頭回了:“請了,主母說片刻就過來。”

朱邪玉溶聽罷,隻想難道是弄琴要過來,不禁擔憂起來,那弄琴雖然身形與主母極像,不過這形態的話,實在是沒有半分與主母沾邊的,便隻像那朱邪逸池道:“你好生的在這裏看著,我先出去一下。”

那朱邪逸池此刻的心思也隻是在屋子裏頭,哪裏將方才小丫頭們的話聽見去了,就連現在大管家跟他說話,他也是隨便應了,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在說什麼。

朱邪玉溶出了這金媚娘的院子,便直接出了三房這邊,盡量的像沉香閣趕過去,反正不能讓弄琴過來,若不然到時候弄巧成拙,反倒是不好收拾了。

且說蘇海棠幾人,這才回到朱邪家來,方把心劍安頓下來,自己便去沐浴,不想這才泡上,書香便哭笑不得的進來稟報道:“夫人,奴婢原本是不想打擾您的,可是三夫人竟然上吊自盡,眼下正叫人救下來,請您過去呢。”

“啊?”蘇海棠聞言,轉過頭來,“她一直以來不是都挺高興的麼?怎麼就突然想不通了?”

書香方道:“聽說是嫉妒北舞少主了,那逸池公子對北舞少主無微不至的,叫她瞧見了,心裏不痛快,又想起北舞少主向來與她不合,對她又不敬,也不知道為何跟逸池公子扯到這上麵來,所以就吵起來,後來氣不過,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頭,還正經的收拾了一番,不過幸好叫丫頭們發現救下來了。”

蘇海棠聞言,隻道:“你去告訴丫頭們,我一會兒就去。”

聞言,書香出去,弄琴便給她拿來衣裳,“夫人若不然在泡泡吧,反正這會兒已經救下來了。而且她們還當你身子不舒服,也不必像是往常一樣,非得要第一時間裏趕到啊。”

蘇海棠也想多泡一會兒,不過想大管家還不知道自己來,此刻在那邊,肯定是著急壞了,自己已經麻煩了他這麼些天,此刻既然已經來了就應該自己去。所以便道:“罷了,都是要去的,倒不如早去早回來。”說罷,這便從浴池裏站起身來,銀色的水花自她的白玉般的身子上撒滑而下來,像是一縷銀色的薄紗一般隱隱約約的。

弄琴連忙拿過浴巾給她披上,扶著她走上來坐在那香軟的椅子上,這才給她擦起那被池水打濕了的青絲。

約摸過了那一炷香的時間,蘇海棠這衣衫也穿好了,隻是那一頭長長的青絲還有些微微濕潤,隻將內力來烘幹。

侍棋過來伺候輸了發鬢,上了些淡妝,蘇海棠吩咐了弄琴照顧心劍,又叫侍棋去休息,藥歡先在院子裏管著,書香陪著自己過三房那邊去,一路也正好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給自己一一的說來。

這才出了沉香閣不多遠,便瞧見大管家衝衝的走過來。

眼看就快到沉香閣了,卻見書香隨著一個人影過來,便也沒仔細的瞧,隻以為那是弄琴扮作的主母,所以便疾步上前,隻將她們倆攔住道:“那逸池公子雖然非火眼金睛,不過卻也能瞧出破綻來,我過來正是要跟你們說一聲,不要過去了。”

蘇海棠愣了一下,才明白過大管家的話來,他定然是錯把自己當作是弄琴了吧?不由得笑顏回道:“他就是火眼金睛,我也不怕他瞧出個什麼來。”

“不……”朱邪玉溶正要說什麼,突然發反應過來,這眼前的人不是弄琴,是主母,不由得朝她身邊的弄琴看去,“這是夫人?夫人來了?”

書香見大管家如此語無倫次起來,不禁忍不住掩唇笑出聲來,反問道;“大管家,那你可是瞧出了什麼破綻麼?”

朱邪玉溶聞言,連忙給蘇海棠行禮,一臉的高興,同時也放鬆了下來,“夫人您總算是回來了,若不然屬下真的是要給忙死了。”一麵又問道:“心劍來了吧?她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要休息些時日,行了,我既然來,你便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三夫人那裏你也不用在過去麻煩了。”蘇海棠想他一個男管事的,去這三房那裏也沒有個什麼事情,所以隻將他打發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朱邪玉溶欣然答應,便告辭走了。

蘇海棠原本是想好好的謝他的,不過想來這口頭謝也就罷了,倒不如送他些東西,所以此刻便未向他道謝,見他走了,便也與書香朝金媚娘那裏去。

金媚娘這醒過來,隻覺得喉嚨裏有東西堵著,不禁一連咳嗽了好幾聲,方停下來,卻是兩眼迷茫的看著這四周,卻見還自己的屋子裏頭,有氣無力的念了一句:“我怎麼還不死,老天這是要折磨我麼?”

那大夫人已經下去開方子了,朱邪逸池也剛好進來,又恰好聽見她說這樣的胡話,不由得有些氣惱起來,闊步走到她的床邊來,隻將她一眼瞅去,“你這是什麼意思,同樣的戲碼你在自己夫君的身上用過來,此刻又在自己兒子的身上來用,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朱邪逸池有一種想揪起她衣領來,將她狠狠的砸回床上的感覺,不過這終究是他的母親。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兩隻手卻是拳頭緊握。

金媚娘聽見她這樣的話,不但不惱,更沒有在跟他吵起來,隻是衝他冷冷一笑,幽幽的說道:“是啊,我現在做什麼,都不如你們的意了,我老了,相公不要我了,兒子的翅膀也硬了,不在需要我庇佑了。我明白,我現在隻是你們的負擔而已,而不是妻子或是母親了。”

五兒在一旁聽見,隻覺得是心疼可憐金媚娘,想她平日裏雖然是錦衣玉食的,不過卻沒能一個真正心疼的。

“嗬嗬,你倒是看得透徹,我們心裏怎麼想的你都知道,那你怎麼不死啊,現在怎麼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裏啊?我看你就是爛德性不改,不過我告訴你,事不過三。”聽見母親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裏便也更是難過起來,原來在她的眼裏就是如此這麼看自己跟著父親的,不由得滿腔怒火的。一是忍不住,便說出了如此重話來。

五兒見此,連忙上前去,也顧及不了什麼,隻將朱邪逸池往外間推去,一麵小聲的央求著朱邪逸池,“逸池公子,你就好好的說一句怎麼了,夫人這不是鬧著玩的。”

朱邪逸池頓住腳步,就是不走,看了五兒一眼,聽見她竟然也教訓起自己來,不禁滿是惱意的把氣都往她的身上撒去,“你個下賤丫頭,夫人平日裏就是有你們這些刁鑽的丫頭帶著,才變成這個樣的子的,現在你還敢來跟本公子說起教來了,怎麼的?如此有出息有能耐,何來還要做丫頭?”

五兒頓時連忙跪下來,隻委屈的哭起來,自己不過也是好心好意,一時間忘記了身份罷了。

“哭,你哭什麼哭?本公子都還沒敢喊一聲委屈,你就敢給我先哭喪著一張臉,是哭給誰看的啊?”見五兒又哭又跪的,他更是越發的憤怒起來。

蘇海棠這還才進院子來,便見外麵的院子裏黑壓壓的站了不少丫頭,不過都是圍在那屋外,卻不敢進去,便走進去,丫頭們見她來了,都連忙行禮讓開。

朱邪逸池見五兒不回話,正要開口繼續發氣,便聽見外間傳來蘇海棠的聲音,“這是怎麼的?又哭又罵的,成什麼體統?”

屋子裏的三人一聽,是蘇海棠的聲音,哭的便止住了聲音,要罵的便停止了罵聲,那金媚娘這一臉沮喪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蘇海棠這走進來,見到這樣的場景,隻示意丫頭先起來,又見那旁邊臭著一張臉的朱邪逸池,也吩咐道:“你給我坐下來。這麼氣哼哼的站著做什麼呀?還嫌不夠鬧心麼?”

五兒見主母來,隻覺得猶如大赦一般,連忙起來擦了眼淚,連忙給她們斟茶。

話說這朱邪逸池,最不敢小看的就是蘇海棠,如今而且這算起來,她還是自己的媒人,所以自然是不敢與她頂撞,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此刻也老老實實的坐下來。

蘇海棠見此,才將目光轉向金媚娘那裏,口氣也溫和了許多,“三夫人沒事吧?”

金媚娘搖搖頭,“多謝主母關憂,你在病裏還要把你牽連來,實在是並非我願。”隻聽她的這聲音,顯得十分的虛弱無生氣。

那朱邪逸池聽罷,隻小聲的嘀咕道;“難不成是我牽連來的麼?”

那蘇海棠也聽見他的這話了,隻是當錯沒聽見罷了,信步走到金媚娘的床榻邊,好言勸慰道:“三夫人您這是何況呢?人家那不得好日子過的還要拚命的活著,你這倒是好,兒子即將成家立業了,你還這麼糊裏糊塗的,差點就要叫別人笑話了,何況你也不想想,你這麼去了,金家到底是要蒙羞,北舞家又是如何看咱們家的?”

金媚娘哪裏去想這麼多,隻是想著自己死了便解脫了,至於這死後的事情,關她的什麼事情呢?然現在聽蘇海棠說起來,腦子裏也慢慢的清晰活絡起來,這倒也是,自己隻顧著自己,竟然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影響。不禁有些愧意,“是我糊塗了,竟然也沒有想到這一層。”雖然是不大喜歡這北舞雪遙,但是也不喜歡自己的兒子他北舞家受罪,叫人看不起,即便是方才在怎麼的吵,在怎麼的鬧,不過自己這心裏到底是心疼他的。

隻是這成家立業,聽著倒是舒心,可是家是成在別人家,業也是立在別人家,別說與金家靠譜了,就連朱邪家也不沾半絲的光。

蘇海棠聞言,隻是和雅的笑了笑,“沒事就好了,以後萬不得在這麼胡鬧,若不然不止是外人要笑話,連自己家裏的丫頭都該來取笑了。”

金媚娘沒說話,不過卻眨著眼睛回了蘇海棠。

蘇海棠瞧見她不想說話,想必今日這麼一吵,又出了上演了上吊這麼一出,此刻定然也是心生疲憊的了,所以便也不打擾她了,隻道:“你好好的休息吧,逸池那裏我會代你說他幾句,何況年輕人意氣風發的,心裏想都有與長輩的不一樣,你就不要在往心裏去了。”蘇海棠說著,又朝五兒吩咐道:“好好是照顧你們夫人,半步也不能離了。若不然出了什麼差池,拿你試問。”

五兒連忙應了,都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哪裏還敢大意。

蘇海棠這才像朱邪逸池道:“你與我出來,叫你母親好好的歇息一番。”

話裏雖說是喊自己出去讓母親休息,不過朱邪逸池想,這難免是要把自己教訓一番才是了。不過也沒敢說個什麼,隻能是老實的跟著她出來。

一路跟著她到了花廳裏,丫頭奉了茶水,蘇海棠捧起來飲了半口,才抬起頭看向那站在廳中的朱邪逸池,“坐吧,別一副好像是要被我淩遲處決一樣,哭喪著一張臉。”

朱邪逸池得了她的話,不敢不從,坐下身來,便先開口關憂的問道:“主母身子怎麼樣了?”

“好得差不多了,原本是還想在靜養一兩日的,不過這會兒都叫你們這對母子給我攪了。”蘇海棠一麵應了他的話,不過口氣裏卻有幾分明顯的責怪之意。

朱邪逸池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有些激動的說道:“這都是我母親給鬧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什麼,我多對那北舞少主好一分,不也是在為我自己打算麼?她都曉得女人嫁進夫家來都是要步步為營的,那我呢?我這是入贅的,雖然是不大好聽,臉上沒光,不過我還不是也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