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知道的,該滅口都已經滅口了。
至於孟千芊……除去她,或是把她打入冷宮,這都太簡單了,明朗要的最後結果是孟千芊眾叛親離,永不超生。
當然,在此時,明朗心裏想什麼,沒有誰能猜得到。
她含蓄的笑,淺淡的言,風輕雲淡,像是看一場秋雨淅瀝的灑下,隻有抱著元寶的手,過份的緊了。
有了明朗這句話,還有賀華尊微微的點頭,孟千芊的臉色好轉了些,正想開口說話,卻被明朗搶先。
明朗說道:“按咱們大印的規矩,這喪母的皇子都是有皇後來撫養的,但皇上也看到了,元寶和皇後還是有些生疏的,強推過去,本宮也不放心,不如這樣吧,先讓元寶在本宮這裏住一段時間,等皇後與元寶熟悉了,再送去皇後娘娘那裏撫養,如何?”
明朗說到送的時候,元寶小小的身體迅速地抖動了一下,他不相信他的姑姑會把他送給別人,埋著的小臉連忙抬起,在看到明朗一臉溫和的笑後,又覺得安心了。
明朗抱著他的手,輕輕地拍在他的背上,很是安撫。
明朗說的話,哪有一句是賀華尊不聽的。何況又是這麼由情由理的。
“皇姐說的是,潛淵就要勞你費心了。”
自己的兒子能得到皇姐的親自調教,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賀華尊求之不得。
這樣他可以隨時披著檢查兒子功課的借口,來臨霞宮找皇姐了。
直到此時,賀華尊才覺出來一些,認回這個兒子的好處來……
孟千芊剛剛緩和一點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母親剛派人送進宮裏的對策,還未實施,就被賀明朗輕鬆的粉碎了,就像是捏死一隻蒼蠅一般簡單。
這世間果然沒有什麼是可以讓她發愁,可以難為住她的嗎?
孟千芊不信這個邪,她定要迎風趕上,而那邊想順風的可排著隊呢。
謐貴妃借著這個空隙裏,拉著自己的女兒長平公主,移到了賀華尊和賀明朗的前麵。
“臣妾參見皇上萬歲,皇後娘娘,長公主殿下!”
謐貴妃規規矩矩地低身俯了一禮,順便輕輕地推了長平公主一把道:“不是一直叫著想父皇了嗎?還不過去!”
隨著母妃的那麼一推,小長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挪著小短腿,向著自己的父皇跑了過去。
對於有了孩子的女人,孩子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既是要保護的,又是用來做武器的。
平時,賀華尊對長平也談不上有多麼疼愛,但總歸是他第一個女兒,又是那時宮中惟一的血脈,總是有些不同的。
“長平見過父皇!”
長平軟軟糯糯的聲音,在一群大人中間響起,顯得很是可愛。
小小的年紀,已經露出了美人的模樣。
謐貴妃對於這個女兒很上心,調養的很好,一舉一動都是透著典雅的大家氣質的。
看在明朗眼裏,卻覺得這孩子活得真累。
“嗯,長平越來越好看了,朕的女兒果有鳳璋之姿。”
賀華尊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扶了長平,把長平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又衝著謐貴妃點點頭,示意她也坐過來。
謐貴妃就這樣坐到了孟千芊旁邊的那個位置,緊鄰著孟千芊。
兩個女人之間那些皺眉眼色之間的敵對,明朗隻當沒有看到,她的眼神掃過她們,落在了賀華尊懷中緊抱著的長平身上。
這孩子的眉眼長得不像賀華尊,像她的母親,隻不過沒有她母親那些異域風情,在眉眼的顏色上麵,倒是附合了大印國的水土。
這對於謐貴妃來說,也算是幸運,否則,再被孟千芊以此做為說辭,哪怕不會把孩子弄到元寶這個處境,怕也不太舒服。
回宮的時候,這個叫長平的小孩子,明朗遠遠地見過一回,之後,也和謐貴妃跟著眾嬪妃,給自己請過一次安,自己的印象卻不是很深。
有一種東西叫眼緣,這東西信也好不信也好,總是存在的。
但在此時,明朗卻要把這種感覺暫時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