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賓(2 / 2)

鄙夷的目光如針紮入月小兔的身體,可她麻木的身子卻早已不知痛的滋味。黑漆的眸子微睜,依舊緊緊的盯著南宮陽,“答應去偷種子你就會讓我去見他?”

“月小兔,你敢質疑我的話?”南宮陽身子霍得一聲站起來,一腳踢向月小兔的小腹,“月小兔,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答應偷種現在就去看他,不答應,我立馬將你丟去黑市!”

已經和她耗了一個小時,他的耐心徹底告罄,開始暴跳如雷。

不就是去和東方辰睡一夜偷點種子,她至於這樣嗎?早不知被多少人玩過,還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

沒錯,月小兔是他的私生女,可是卻也是他公司特殊的陪酒女,五年來她利用她的身體幫他賺回了將近十個億。看在這一點上他原諒了南宮凝因她而死的事情。可是,這次她竟然敢斷然拒絕了他!

不就是要她去幫伊雪偷個種,她還在裝什麼清高!南宮陽微腫的眸子目光一狠,咬牙切齒:“快說答不答應!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否則我立即斷了你母親的醫藥費,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不,不要!”月小兔一聽要斷了母親的醫藥費頓時臉色蒼白如紙,慌亂的眸子頭一次徹底失去了冷靜。她已經失去了一個他,她再不能失去母親了!“你不能這麼做,當初我們是簽了合約的!”

他說過她幫他賺那些人的錢他就會好好待她的母親的!這麼多年了他一直不給她去看她的母親,唯一能知道的消息也就是母親還安好的躺在醫院。雖然不能見她,可知道母親還好好的,她就什麼都可以忍耐了。

“月小兔,你真和你的母親一樣愚蠢!”南宮陽眸色一沉,冷冷一哼,“我勸你還是乖乖答應我們的條件,明日去陪東方少爺一夜!”

月小兔的身子再次晃了晃,捏著項鏈的手更加的用力,指節全都泛白。心靈唯一的寄托離她而去,她甚至都來不及傷心。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她?她好恨,好恨!

水眸直勾勾的盯著南宮陽,月小兔一字一句:“你在騙我?”雙手食指暗地裏絞著,手心裏滿是冷汗!

從十五歲開始,五年來她為了他和母親答應著他的每一個要求,甚至不惜讓那些惡心的人去碰觸她的身子!可是,可是現在他卻告訴他一切都是騙她的?

“月小兔,我是商人,我尋求的自然是對自己有利的資源。你對南宮家也算小有貢獻。這樣吧,如果伊雪可以順利懷上孩子嫁入東方家,我允許你們母子進入南宮家!”南宮陽看了看坐在一旁極力壓製著怒氣的南宮夫人,施恩般的對月小兔說道。

“進入南宮家?”月小兔像聽到了一個笑話,柔美的小臉逐漸浮上笑意,蒼白刺目。

十五年來他不給她們母女見一麵,三日來他將她關在這裏不讓她靠近他的靈堂一步。現在,他卻要她進入南宮家?

心裏的悲痛和隱忍多年的怒氣讓月小兔不怒反笑,尖銳的大笑聲刺人耳膜:“哈哈哈哈……”

南宮陽等人皺眉看著笑的抱著肚子蹲下身子的月小兔,三人對視的眼神中有著不解和怒氣。

“哈哈哈哈……”

月小兔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尖銳,最後幹脆坐到了地上,抱著肚子仰頭哈哈大笑。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直到十分鍾過去月小兔依舊在笑,南宮陽忍不住了,大手一把拽住月小兔的胳膊,將她丟到沙發上。

“月小兔,你在發什麼神經?”

“放開!”不高不低,當溫柔的嗓音伴著多年隱含的怨恨吐出拒絕時亦冷酷無情到傷人。

月小兔停止大笑,清澈的眸子冷冷的掃過南宮陽,南宮夫人,南宮伊雪,恨一點點吞噬了她的心。

南宮陽,她所謂的父親,毀了母親的一生,也毀了她的一生。用自己曾經的愛人逼迫自己的女兒去用身體換取他公司的利益,這樣的父親,她從來都不要!

南宮夫人,從她跨進南宮家大門開始,無數的傷害就是家常便飯,數不盡的羞辱折磨成了她的最愛,為了那個總是一臉溫暖笑容的他,她一直隱忍著所有的痛苦。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必要!

南宮伊雪,在她進入南宮家的第一個夜晚就將她綁到了黑市,若不是他的出現,她怕是早已死在那五個壯漢的手裏。她要種子成就東方夫人夢是嗎?那好,她幫她偷!

“南宮陽,南宮夫人,南宮伊雪,我月小兔今日答應你們的要求,但是,將種子送入你們之手之時,也就是我們再無瓜葛之時。”

她要離開,離開現在對她來說隻有夢魘的“家”。側耳聽著窗外依舊低沉的哀樂,月小兔嘴角上揚,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深沉笑容,也該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