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賓
夜如白晝,亮的刺目,南宮家女傭專用宿舍
月白色的簡單連衣裙,烏黑的麻花辮,月小兔清秀甜美的小臉繃得死緊,雙手緊緊的捏住胸口的兔兒項鏈,小小的身子僵硬的坐在沙發上。
窗外,那沉重的哀樂正以緩慢的步調一點點侵蝕掉月小兔最後的堅強和隱忍。
南宮陽一身黑色西服端坐在月小兔對麵,中年喪子的沉痛打擊讓他保養較好的臉也慘白如紙,微腫的眸子正帶著濃濃的恨意緊緊的盯著月小兔。仿佛對麵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仇人。
南宮夫人一身白裙已然起了褶皺,精致的保養抵不住喪子一刻的悲痛,亦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雙手狠狠的揪住沙發,顫抖的身子有著克製不住的暴怒和殺意。
就是這個賤人害死了她唯一的兒子!
南宮伊雪坐在南宮夫人身邊,伸手輕輕的按住母親急欲上前撕碎了月小兔的身子,微勾唇角冷冷的看著月小兔。
他死了,看誰還能護住她!明日就是東方少爺“播種”之日,她必須給她去!
月小兔不哭不說,就這麼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唯一泄露她心情的隻有那緊緊捏住胸口項鏈的手,顫抖的猶如風中百合。
他,死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她的心被痛一片片割碎。當心中唯一的溫暖離去,她不知道這裏還有什麼是她可以眷戀的。
緊緊的捏著項鏈,使勁的將它壓在胸口,他送她項鏈時的溫柔笑語猶在耳旁。他說,兔兒,你是我南宮凝的妹妹,哥哥會一輩子保護你!
窗外哀樂還在繼續,隱約已經有了女子的哭泣之聲。月小兔在哭聲響起的時候猛然站起了身子,平靜無波的水眸第一次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求求你們,讓我見他一麵!”
今天是第三日了,過了今日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這種害怕讓月小兔頭一次用懇求的語氣求著南宮陽。
“答應我們的條件,你就可以去看他!”南宮陽冰冷無情的話語一如每次的命令,帶著不容反駁的強硬。
他已經失去了兒子,不能再失去東方家這顆大樹。隻要伊雪可以順利懷上東方辰的孩子,那他南宮家就再沒人可以動搖。
看著月小兔柔美的小臉,南宮陽冷冷的抿緊唇角,他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為什麼?我不是你的女兒嗎?”
生平第一次,月小兔問出了這句話,黑漆的眸子緊緊盯著南宮陽,怎麼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八歲那年,月小兔無意間發現了母親的一些舊相片,看著相片裏擁著母親的男子,月小兔知道那就是母親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人。當時母親的身子已經虛弱到下不了床,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八歲的月小兔找到了南宮陽,將那些相片放到了他的麵前。
那一日南宮陽隨著她回到了貧民區她和母親的家,卻不想月小兔的母親因為見到他而瘋狂昏迷,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月小兔被南宮陽帶回了南宮家,可卻以一個傭人的身份存在。南宮夫人憎恨她,南宮伊雪欺辱她,甚至在她十五歲那一年,南宮陽逼著她當了南宮集團特殊的陪酒女郎。
若不是他,那個溫柔如天使的男子及時知道了情況,現在的月小兔一定是個肮髒的軀殼了。
聽到月小兔的問題南宮伊雪冷冷一勾性感至極的紅唇,“月小兔,就憑你也配姓南宮?這絕對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
南宮伊雪是東方家族指定的未來孫媳婦人選之一,明日就是東方家族新一代繼承人東方辰接手東方帝國總裁一職的日子,也是確定準東方夫人的日子。
這一日南宮伊雪要和其他三位小姐同日接受東方辰的纏綿,一月後若懷孩子則會被接入東方家的禦花園別墅,待十月產下麟兒後舉行婚禮,不懷孕者則直接淘汰。
這樣的好機會南宮伊雪自然不會放過,可惜東方家還有一個明確的條件,非處子者一律不得參與。
原本這對於現代的科學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事,可關鍵就在南宮伊雪準備去完善自己的時候,赫然被查出因為私生活糜爛而導致了不孕!氣惱不已的南宮陽和夫人立即動用一切力量全力封鎖了這條消息,並想出了讓月小兔去偷種一法。
一來是她已經有了熟練的技巧,可以確保偷到種子;二來她的母親在南宮家手裏,不怕她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三來,南宮凝的死雖然讓他們倍受打擊,卻也是讓月小兔答應的一個好條件。
恨恨的看著月小兔清純的小臉,南宮伊雪恨不能上前撕裂了她。誰都知道,月小兔清純的外表下是一副放蕩的軀殼,A市和南宮家有生意往來的合作夥伴幾乎都是她的入幕之賓。
就這樣的一個破貨還敢拒絕他們的命令,不肯配合她去偷種!要不是她的身體不允許,她何必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