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冀北大旱(3 / 3)

沈霖歎氣,“這孩子打小沒在我身邊,想不到脾氣被她祖父祖母驕縱的這樣大。”

宋允赯笑,“我看蘭亭郡主這是率性可愛。”

被紅骨這麼一打岔,屋裏的氣氛不像先前那般凝重,再閑談幾句就各回各府了。

直到出了鎮南王府,宋允赬還是一副不在狀態的模樣,宋允赯上了馬車不見他動,居高臨下望著他問,“你怎麼這麼失態?”

宋允赬被他這麼一問方才如夢初醒跳上馬車,“三皇兄,你不覺得,蘭亭郡主像一個人嗎?”

宋允赯皺眉,“誰?”

“柔夫人!”宋允赬吐出三個字。

宋允赯閉起眼睛靠在車內,想方才所見的蘭亭郡主。頭發隻是簡單地梳了一個他不識名字的髻,沒有像別的貴女那樣珠翠滿頭,隻露出一絲木簪的影子,五官是精致而清麗的,臉上很幹淨,應當沒有施粉,衣服他沒太注意,想不起來了,隻記得樣式簡單大方,腰間還別著劍。跟他見過的柔夫人的畫像沒半點相像的地方,“你胡說什麼,蘭亭郡主怎麼可能和她長的像。”

宋允赬搖動,堅定不已,“就是很像。至少我覺得跟鎮南王妃比起來,她更像柔夫人。”他和宋允赯不同,宋允赯隻偷偷看過柔夫人的畫像,而宋允赬卻是見過柔夫人本人的。“雖然柔夫人是溫和美麗的,蘭亭郡主卻很英氣,可是我就是覺得她們倆很像嘛。”

“那你倒是說說,哪裏像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還是身高,儀態,氣質?”宋允赯問,宋允赬搖頭,“都不是。”他不知怎麼形容那種感覺,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比喻,“就像蓮花和蓮子。”

什麼爛比喻!宋允赯再不理他,閉著眼睛在心中盤算秦縣的事。

剛剛在鎮南王府,有些事他不便明說。

那個上報刻字石頭的州牧李逸,明麵上是他的人,實際上是宋允赦安排在他封地上的。他早就知道卻一直不動聲色由著他們,但這次,宋允赦是想要趁火打劫將他一軍嗎?

紅骨當然不知道外頭已經有人在談論她了,她剛剛在書房狠狠刷了一次存在感,正在怡然自得,沈維安卻跑來和她告別,“你也聽到了,父王叫我和昭王殿下一塊兒去秦縣。接下來幾天我應該會很忙了,”見她臉色不好怕她還在不高興,又安慰道,“父王也是為了你好才不讓你去的,別生氣,啊?哥哥給你帶禮物。”

“你又不是去玩耍的,帶什麼禮物!”紅骨掃他一眼,“算了,你要是有空順便去涼城幫我看看銀瓶吧,快兩個月不見了,我有些想她。”

“要不你寫封信我幫你帶給她?”銀瓶是十一年前沈念莘帶去涼城的侍女,沈維安也是認得的。

“不必了,那丫頭愛哭,要是看到信,指不定會哭成什麼樣,她才新婚,不想害她流淚。”紅骨淡淡道,她才不傻,真要是寫信給那個素昧平生的銀瓶,先不說內容會不會穿幫,首先這第一關的字就過不了。她在學沈念莘的字,糊弄鎮南王府這些人還可以,要糊弄從小跟沈念莘一起長大的銀瓶,是萬萬不能的。

當晚鎮南王就帶上糧草和官員士兵上了冀北的路,紅骨陪著鎮南王妃和沈維安給他送行,眾目睽睽之下再不能無動於衷,也裝模作樣擠了兩滴淚。

作為雍國一個普通的百姓,雖然她沒有身處朝堂,此刻卻也覺得這個鎮南王是個好官,擔得起雍國唯一異姓王這個身份。

身處江湖浪,何來紅塵不染身。立於雍國土,怎言不是世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