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儀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拉著夏帝的手臂便說道:“陛下,嬪妾好怕啊……”
寧月儀嗚嗚的哭了起來,夏帝正欲安撫,卻隻聽雲曦複又說道:“寧月儀難道不擔心腹中的孩兒嗎?本宮以為身為母親,醒來的第一句話應是詢問自己的孩子呢!”
雲曦的語氣帶著點點冷嘲,氣得寧月儀頓時僵了身子,連忙說道:“陛下,嬪妾真是嚇壞了,以為再也見不到陛下了!陛下,我們的孩子還好嗎?”
可是寧月儀此時的發問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夏帝卻還是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沒事,孩子一切安好,你放心吧!”
寧月儀聞後卻是突然涕淚如雨,哽咽著聲音說道:“陛下,您以後不要這麼寵嬪妾了,嬪妾福薄,享受不起,也更不想惹來別人的忌憚!”
寧月儀嚶嚶的哭著,眼神恐慌的看著雲曦姐弟兩人,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茫然無助。
“胡說!有朕疼你,誰敢傷你?”夏帝連忙出言安撫,溫柔的仿若是在對一件易碎的珠寶。
雲曦心中冷笑,沒想到父皇還不過不惑之年,居然也這般的老糊塗了,夏國隻怕搖搖欲墜矣!
寧月儀突然作勢要撲下床榻,卻是被夏帝攔住,“太子殿下,嬪妾真的沒有妄想。
嬪妾隻想安度餘生,即便嬪妾腹中懷著孩子,可是嬪妾也不敢與太子作對啊,還請太子不要記恨嬪妾這腹中的孩子!
若是太子心中難平,等嬪妾生下這個孩子便了斷自盡,絕不會讓太子為難!”
寧月儀聲淚俱下,身子還隱隱發顫,仿若受了極大的驚嚇,對此雲曦也十分的欽佩,因為她是如何也做不出這副模樣。
“逆子,你到底與月儀說了什麼?你的膽子果然大,竟是敢威脅朕的妃嬪!”夏帝立刻咆哮道,眼裏是濃濃的厭惡。
“父皇,既然當時隻有澤兒和月儀在,難道不是應該也聽聽澤兒的話嗎?即便父皇不信,總歸還是要象征性的問一問吧!”
雲曦淡淡開口,冷漠至極的看著夏帝,語氣裏更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夏帝麵色發燙,心中雖怒,可這確實也是實情,便隻好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雲澤叩頭道:“兒臣沒什麼可說的!一切憑父皇做主吧!”
寧月儀心中狂喜,這個傻子,給他機會都抓不住,今日定要讓夏帝廢了他!
寧月儀深吸了一口氣,正想哭喊,隻聽雲曦問向雲澤,“你為何不解釋?你若是不說,父皇定會重罰你!”
雲澤卻是神色堅毅的說道:“阿姐,你不必勸澤兒,責罰事小,父皇的名聲卻絕不能損!”
夏帝聞此反倒是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居然會有損朕的名聲?你細細稟來,朕要聽!”
雲澤聞後,才有些為難的說道:“父皇,兒臣知道您不喜歡阿姐和兒臣,所以八弟敢與父皇撒嬌,可兒臣從來都隻敢遠遠仰望,不敢親近,唯恐惹得父皇不快。
兒臣也知道,外界都傳兒臣這個太子之位是坐不穩的,遲早有一日父皇會收回去,可是兒臣並不在意,隻要兒臣能與皇姐好好活著,便已是心滿意足!”
雲澤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本就年歲小又尚未變聲,此時帶著哭腔,更是聽的人心碎不已。
夏帝嘴角抽搐了一瞬,卻隻是抿嘴未語。
“這太子之位本就是父皇給的,父皇想要收回去,兒臣自是沒有異議。
可是今日寧月儀與兒臣說,父皇已經將太子之位許給了她腹中的孩子,讓兒臣最好主動請辭,不要讓父皇難做。
可是兒臣覺得,即便父皇心中這般作想,月儀卻是也不應該直接說出,否則讓外臣知道,隻會覺得父皇因美色誤國,竟是對儲君之事如此草率!
兒臣本是這般提醒了寧月儀,卻是不想她的反應竟是如此激烈,上前便拉扯兒臣,卻又不知如何摔倒,兒臣一時未察,沒能護住寧月儀……”
“你說謊!我什麼時候說這種話了!”寧月儀心中大驚,直接質問出口,竟是忘了稱呼,這般囂張的態度倒是不由讓人相信雲澤所說。
“兒臣說完了,一切憑父皇決斷吧!”雲澤說完,便垂頭不語,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夏帝心中生疑,雲澤一向安分,剛剛他也是被氣極了,如今想來,依著雲澤的性子,隻怕他不敢這般做。
看著氣怒不已的寧月儀,夏帝眼中閃過一道幽光,難道真是自己對她太過寵愛,讓她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夏帝心有所想,寧月儀卻是怒火滔天,一直以為雲曦是個不好對付的,沒想到這雲澤竟是也這般的狡猾!
她為了不出紕漏,當時的確是沒有旁人在場,可是這樣對她有益,對雲澤也是一樣。
看著夏帝那變幻莫測的神色,寧月儀便已然心裏有數,夏帝愛美色,卻是也在意朝局的平衡,看來今日雲澤是不會有事了。
寧月儀立刻撲進了夏帝的懷裏,淚雨連連,“陛下,嬪妾如何會這般來做?若是陛下不信,嬪妾願意以死明誌!”
鼻下傳來寧月儀身上那清幽的香氣,讓夏帝隻覺的身體的血液都有些沸騰,看著寧月儀哭泣不已的樣子,夏帝便不由得心軟了。
“太子雖是無錯,卻是有不察之過,便……打十板子,以儆效尤吧!”夏帝莫不在意的說道,這樣也算是給寧月儀一個交代了,免得她心裏委屈。
雲曦聞此頓時惱怒不已,正欲開口,卻是隻見雲澤叩首謝恩,抬頭看著雲曦說道:“阿姐不必為雲澤求情,既然是雲澤的過失,便應該受罰!”
雲澤說完,便坦然的站起身,徑自走出殿外受罰。
聽著外麵傳來的行刑之聲,雲曦隻覺的渾身血液凝結,心中疼得抽搐顫抖,她有些無力的坐在椅上,隱忍著眼中的淚水。
自小到大,她從未苛責過雲澤一句,如今竟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便被她這個父皇不由分說的責打!
看著雲曦那心疼的模樣,寧月儀倚靠在夏帝的懷裏,嘴角高高揚起。
陛下終究還是疼她的,長公主怎麼了,太子又怎麼了,在夏帝的心裏分毫不及她的地位!
看著雲曦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寧月儀隻覺的心中舒坦,十板子真是太少了,若是能打五十個板子才好,最好將那小畜生活活打死!
“陛下,嬪妾好累啊……”寧月儀嬌滴滴的說道,夏帝見此立刻說道:“雲曦,無事你便回吧,月儀要休息了!”
殿外也已經行刑完畢,安華和寧華攙扶著雲曦起身,雲曦一眼都未看夏帝和寧月儀,冷著神色邁出了殿內。
寧月儀越發的得意,輕聲說道:“陛下,長公主可是生氣了?會不會怨恨陛下啊……”
夏帝卻是神色冷漠,莫不在意的開口道:“隨她去吧!”
隨即夏帝又柔聲說道:“寧兒你快躺下,好好歇著……”
……
秋羽幾人小心翼翼的將雲澤抬回了錦澤宮,雖然隻有十板子,可是雲澤年幼,骨頭都尚未長成,若是打壞了……
雲曦不停的落著眼淚,雲澤雖是臉色慘白,卻還是擠出了一抹笑意說道:“阿姐不必擔心,不過幾板子,不疼的!
而且父皇因為一個月儀便責打太子,明日外祖父他們自會上奏彈劾,隻怕父皇要冷落寧月儀一些時日了!”
雲曦聞此更是心痛,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你在說什麼胡話?你這哪裏是在懲罰別人,分明是在折磨我!”
雖然隻有十板子,可是雲澤皮膚嫩,還是滲出了血跡,看得雲曦心如刀絞,恨不得親自承受。
寧華想為雲澤上藥,雲澤卻是拉著自己的褲子,一臉羞澀的說道:“阿姐,澤兒再小也是個男子,哪有讓一群女人看屁股的!”
雲澤是想逗雲曦笑,可是雲曦此時哪有這個心情,隻命秋羽好生照顧著,自己則是先退出了內殿。
“公主,喝口茶吧,不要氣壞了身子!”安華遞給雲曦一杯茶,輕聲勸慰著。
雲曦接過茶杯,便隨手放置一邊,臉上皆是難掩的陰鬱之色,本是絕美的容顏,卻陰冷仿若寒冰。
“公主,二公主來了,說是來探望太子殿下!”錦澤宮的小宮女小心翼翼的說道,抬頭打量著雲曦的臉色。
安華和寧華相視一眼,二公主這個時候來,隻怕是來幸災樂禍的!
雲曦怒極反笑,居然每個人都敢來欺辱他們,看來自己最近還真是太過仁慈了!
她本不想趕盡殺絕,如今看來,這些人不死,是不會安生的!
“請二公主進來吧!”雲曦端起一旁的茶杯輕輕啜飲起來,眸色卻是冷得攝人。
他們的確是無母可依,父皇更是涼薄,可是澤兒還有她這個姐姐,便是背負殺戮,她也一定要護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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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一萬字,還有一更,你們愛我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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