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相思(1 / 2)

琵琶相思

枝葉沙沙,將陽光分離的細碎,斑駁的照在地麵上。

聽到名字的刹那,安王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激動情感。

名漾,字歸,多麼巧的巧合。

他還記得,桃花樹下,她笑意盈盈的依在他懷中,啟唇轉眸,抿唇聽他說著名字的事情。

他一直以為,就算她沒有死,腹中的孩子那麼脆弱,摔一跤都可能失去,又何況那麼高的懸崖,他極力勸說自己忘記孩子的事情,告訴自己,隻要她平安就好,可是,孩子,無疑是一根毒刺,狠狠的紮著他的心,他恨自己不能去救她,恨自己不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在她身邊,那麼深的崖底,那麼絕望的境地她可否經曆了他無法想象的苦難,還是她真的已不在人世,這一切,隻是個巧合而已?

這樣想著,心突然難以言喻的痛起來,仿佛裏麵的肉被生生的割下來,血淋淋的猩紅。

冷漾黑白分明的眼眸映出他冷冽深邃的臉。

他皺著眉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真有這般巧合麼?

這時,空際卻傳來一陣悅耳琴音,從深院中傳來,透過厚厚的門板,悠悠清淡的飄蕩在空中。

像風,悠然而入,吹入心房,安撫了心中困惑與疼痛,世界,變得寧靜起來。

像雲,無形的飄落眼前,美麗逼人卻可望而不可即,無意中帶走眾人豔羨目光。

冷漾玉一般的小臉上突然漾起滿滿驚詫的喜悅,來不及和安王告別就衝進了門內,“噔噔噔”的小皮靴在地磚上落下一串喜悅符號,轉眼間,小小的白色身影已經看不見。

安王皺著眉靜靜聽著,胸口劇烈的起伏,白色的衣在微風中飄蕩的張狂。

“那個小鬼怎麼突然跑掉了?”

祿王沒有注意到安王的情緒,詫異的朝門內望去,門卻已經關上,隻留一條細小的縫隙。

安王這才恢複往常神情,他站起身來,若有所思地望向門內,別過眼,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淡淡道:“回府吧。”

爐香嫋嫋,蜿蜒而上。

細細的琴弦,尖尖的指,跳躍,升華。

白亮的光灑到弦上,掠起豔麗的光暈。

寬大的袖擺飄緲而飄逸,青色如春,人如嫡仙。

“爹爹……”

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奔竄過來,白皙的臉因為劇烈跑動而變得淡紅,他眉梢掠起喜悅,小臉上燦爛無比。

琴聲因為他的到來嘎然而止,琴的主人抬起頭,臉上是屬於母親特有的溫柔笑意:“慢點。”

冷漾看了看周圍服侍的丫鬟們一眼,機警的將“娘親”二字吞進肚裏,隻揚著頭,秀眉略挑,稚氣而老成的說著:“爹爹今天很高興麼,許久沒聽您彈曲子了。”

“是啊……”

子矜臉上的笑朦朧而虛無,目光越過蔥鬱的樹木飄緲的落到遠處,怔忪片刻,才掠起笑臉,抬手拍了拍冷漾泛紅的臉蛋,笑問:“喜歡外麵那位大朋友麼?”

知她指的是安王,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崇敬,睜著俊目仰頭看向子矜,卻見她臉上柔情似水,不自覺地點點頭。

“那就好。”

子矜笑起來,怔了怔將他拉到自己臂彎處輕聲道:“漾兒是個男子漢了,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冷漾天真的眼眸突然深沉了許多,他擰了擰眉毛,沒有說話,薄薄的唇抿在一起,僵硬的熟悉而陌生。

子矜被他這個表情驚得訝異,冷漾從小隨她奔波,吃了許多同齡人不曾吃到的苦,加上南宮大院複雜,暗險叢生,他的心智遠遠要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可是這時她突然不知她的兒子在想什麼,那種表情讓她覺得有些恐慌,也許,他真的需要一個真真切切的父親來教導他。

“漾兒?”

她試探的叫他,臉上帶著略略的擔憂。

冷漾不自覺地抬起頭,望道母親臉上的神情,表情微微一滯,低頭用小小的皮靴去踢石磚上遺留的石子。

子矜怔了怔待要說話,這時卻見紫奴嫋娜的走過來,朝她盈盈一福,身後是身材修長的南宮大少爺。她略略皺了皺眉,拍了拍冷漾的肩頭,冷漾詫異的抬頭望去,掃到紫奴身後的男子,難掩眼眸中的厭惡,冷著小臉朝他施了個禮,退了下去。

子矜目送冷漾的身影離去,這才抬頭看向曇的親生大哥,淡笑著詢問:“大哥有什麼事情要吩咐麼?”

眼前的人一身飄逸青衣,寬鬆的罩住纖瘦身體,唇紅齒白的麵容透著聰慧與仙子般的淡然,讓人無法和商人這個詞聯係在一起。

可是,這個人,便是搶去他當家權利的人,他的弟弟,南宮曇!

男子握緊了拳,咬緊牙關的麵容略略扭曲。

“為兄是想問問三弟,為何不接九王爺的帖子,我想三弟一定有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