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紀公子入朝為官,不僅能借助朝廷的力量尋找多年尋找未果的親人,又能安定下來不至於浪費光陰讓雙親憂心,還能報效朝堂為民請命,一舉三得,對紀公子來說,並不虧損。”
紀尋沉默了,良久後才幽幽一歎,道:“請郡主給幾天時間讓在下考慮一下。”
阮心顏了然的點頭:“當然,本郡主等候紀公子的答複。”
目光一轉,話鋒也一轉。
“林公子的借口其實不是借口。”
林世風一愣,繼而笑的意味深長:“一切不都在郡主掌握之中?”真人麵前不說假話。
這個女人的恐怖言語是無法形容的,京城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腦子有問題,竟然以為這個女人一無是處,隻是一個恃寵而驕的紈絝郡主。
運籌帷幄、深沉心計、聰明睿智而且才華橫溢。
所以,她才會嫁去阜國。
這些,他早就能想到,可是他卻不想去想,或許說,他排斥去想。
但當一切事情都真的麵對的時候,縱使他自欺欺人的不去想,但心裏卻亮堂的很。
阮心顏笑而不語,掀開茶蓋輕抿了一小口後才道:“那要看你的本事。”
林世風臉色微肅,凝視著她,臉色很認真:“為何是我?”
阮心顏揚起眉梢,看著他一臉的肅然,目光掃過宋離有意無意的目光,話,卻說的雲淡風輕的同時也深晦難明:“也不一定非是你不可。”
浩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論才,論能,他林世風並非第一人,隻不過是剛好他出現在她視線之內罷了,這位宋公子也是一樣。
惟獨讓她另眼相看的是這位紀公子。
他的天賦值得更好的用途!
林世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盡管聽在心裏很不舒服,但他心裏明白,她說的是實話。
看了在座三人的神色,阮心顏斂眼,人的才能,各有所長,大才大用,小才小用,各取所長,而知人善用,方能安天下。
某人身邊人才不少,但有些人才,恃寵而驕,恃信而任,就是因為沒有競爭,沒有壓力。
良性競爭是促成血液循環的最好摧化劑。
宋離眼神有些深暗的看向她,聲音低沉:“在下隻是一介商人,對於朝堂之事,無心也無力。”
在她的眼裏,他和林世風、紀尋並沒有絲毫的不同,這是事實,但卻讓他心情壓抑。
她和林世風言語間的深晦莫測,因為紀尋的天賦異稟而格外重視,這些都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他忽視不了自己心中那渴望接近她的叫囂,他想在她的眼裏看見自己。
而似是有所察覺一樣,她的目光果然看向了他。
阮心顏抬眸,靜靜的注視著他。
她的目光寧靜與清冷合並,深思熟慮卻又雲淡風輕的看著他。
仿佛專注又似是隨意。
宋離這時候卻似是一個正在恍概括夢的孩子,又似是一個正在情竇初開思慕和懵懂的少年,在她的目光下,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胸膛處傳來一陣陣陌生的悸動。
那種心衝到了喉嚨口的感覺,讓他有些怔然,有些茫然,更有些惚然。
自成年後,無數次,無數人,都在問他,為何不曾心動,哪怕是陪伴在身邊數年之久的嫣兒也無法讓他看進眼中。
他自己也曾經疑惑過自己的心如止水。
但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原來,不是他心如止水,而是他一直在等待這樣一雙能撼動他的眸。
淡淡的移開目光,阮心顏起身:
“在座三位,隻要有心,均在找到自己的位置,今日本郡主給你們一次機會,要不要,用不用,選擇權其實在你們身上。”
論聰明,三人中,恐怕宋離最精明,也最深沉,隻是……可惜了!
宋離眼中閃過惱怒,聰明如她,又豈會看不到他眼中的波動?
可是,她不僅無視,而且竟然果斷的——棄他。
不一定非是你不可!
這是她對林世風說的話,也是說給他聽的。
與此同時,白府西廂房內。
有清把手裏的人如同扔一塊抹布一樣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