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將滿意的點頭,隨即左右各點了一人:“你們跟我進天牢巡視一遍。”
“是”兩名士兵出列,恭敬的跟隨在他的身後。
天牢內,盡管走道牆壁上都點著照明的火把,但依然是暗沉陰森的,長年不見天日也使得這裏空氣裏蔓延著的是嗆鼻的黴味。
走過通道,空間也大了起來,天牢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一名瘦幹的中年男子大咧咧的提腳坐在凳子上,時不時的從桌上小碟上撚起花生米扔進嘴裏嚼動著。
聽見動靜,他抬頭,在看清楚來人是誰後,連忙點頭哈腰的站起身,兩手在衣服上擦拭著,訕笑巴結的上前:“呦,王副將當值了?”
王副將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張監頭,今晚怎麼你親自當值?”
“嗨,這還不是因為天牢這幾日關押的犯人不比尋常,又還沒有審判,可不能出關點差錯,卑職擔心這些卒子們一不留神犯下大錯連累小老頭晚年不保,這不,隻得親自守夜了。”今天已經是第四夜了,他現在比任何人都希望皇上早日審判啊,否則人放在他監守的天牢內,萬一有什麼好歹,這個殺頭的責任,他負擔不起啊。
不過,說也奇怪了,如此驚天大事,按常理來說,皇上不是應該立即審判嗎?為何……奇怪!
“難得張監頭如此細心慎重,本將定當稟名皇上。”
張監頭回過神來,聽聞王副將的話,眼睛一亮,幹瘦臘黃的臉上堆擠出來的笑容更燦爛了,連連作輯:“卑職多謝王副將在皇上麵前替卑職美言兩句,小的一定不會忘記王將軍的恩情。”王副將上頭雖然還有統領大人,但怎麼說也是皇上身邊人,他肯提拔他,他也不用一輩子守在這天牢內。
“張監頭不必客氣,是張監頭重職,本將由忠的欣賞。”對於張監頭的感恩戴德,王副將臉色依舊是嚴肅冷淡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是,是……”張監頭連連哈腰。
“本將按例得去巡視一遍犯人了,帶路吧!”
“好叻,您請,您請!”張監頭連忙取過一個火把,上前領路,往裏麵的重監牢房走去。
王副將跟在張監頭後麵,在走進裏麵的三間牢房時,他的目光微微一變,斜眼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兩名士兵,一抹精光從眼角一閃而過,垂放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五指間出現一根銀針。
裏麵的牢監非常暗,又是夜幕深重,饒是有點武功底子的他也隻是能勉強從前麵張監頭手裏的火把餘光掃過時,看清裏麵人的方位而無法看清楚長相。
略一思索,想起他接到的命令,三人都殺,這裏是三個人,而且是兩女一男,應該就是六王爺和容妃、蘭貴妃了。
趁著前麵張監頭和身後兩名士兵都沒有察覺之時,他手一翻,巧勁一出,指間的毒針悄然聲息的飛去。
他提高耳力,在他的毒針射出後,他分別聽到了三聲細微的悶哼聲,很顯然他一一射中了目標。
針尖上麵的毒劇毒無比,一旦進入人體,便不消瞬間,就會毒發身亡。
而事實也證明,在他發出毒針之後,三人便沒有了呼吸氣息。
嘴角微微一勾,天牢確實守候森嚴,如果不是他,還真沒有人能混進來。
縱使皇上三日不曾早朝,但身為臣子,每人每天還是必須準時的出現。
離早朝時間還有一刻鍾,滿朝文武大臣都在正大殿的偏殿等候早朝。
雖然一大群人,但氣氛卻是凝固和僵化的,盡管還是有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著的官員,但比起從前那種熱烈的氣氛,哪怕是虛以委蛇,也比現在的這種詭異的沉寂好多了。
環視四周,或坐或立的大臣們,眉眼間都不難看出凝重。
在發生了如此驚天大事後,一些派係的核心大臣都保持了沉默和低調,就怕口無遮攔,禍眾口出。
呂大人坐在一旁的椅子,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神情從容鎮定的秦克,心裏難掩緊張,無視一些投射在他身上的幸災樂禍還是擔憂緊張的目光,他現在隻想知道的是,事情成功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