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主謀

夜晚突然起了風,秋老虎餘威,仿佛在一夜轉淡,半彎的月下,整個皇宮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外紗,清涼沁人。

鳳鳴宮,玉清殿白玉池中,諾大的宮殿除了偶爾傳出來的水聲,就是安靜。

層層金紗帳帷內,阮心顏浸在玉露池中,任由溫熱的溫泉水拂過肌膚,靜泡了些許時間才深吸一口氣,連人帶頭一起沉入水中,清澈的水池中飄浮著的花瓣裏是三千青絲,水麵上吐出一串串水泡。

有豔,有麗兩人一人捧著素白的寢衫,一人捧著絹布守候在池邊。

婉兒放輕腳步走了進來,聽著咕嚕咕嚕的水泡,不需要提醒,眼中有著了然,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她的習慣自然清楚。

水聲起,有豔兩人捧著衣服靠近池邊,婉兒也走了進來。

凝脂雪膚勝過出水芙蓉的絕美,不解世事,不諳紅塵的宛在水中央。

宮燈璀燦,透過層層金紗帳帷,投射在白玉水池中泛起金色的粼光,炫目的玉體晶瑩純白,淡金色的熒光水珠溢滿肌膚,讓人會不由自主的驚羨起它能如此親近的貼近於那令人驚心動魄的身體。

阮心顏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微微一笑:“這算不算第二次發育?不過好在也終於是開始長了。”

豐胸,纖腰,翹一臀,一年之間,她的身體從清瘦幹扁到如今的玲瓏有致讓她自己都有些驚奇,好像自從一年前脫離處子身之後,她的身體就開始進行了第二次發育,終於有點肉了。

婉兒認真的道:“主子很美。”再美的女人在主子身邊,也隻會成為主子的陪襯,這就是主子的獨特之處,一顰一笑,一挑眉一揚眼間,盡是無盡的風情。

對於婉兒的話,阮心顏隻是淡笑不語,伸長手,任由有豔兩人為她套上雪白絲滑的寢衫。

美與不美,其實並不重要,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是對男女之間最好的詮釋,而且她從不認為一個女人的魅力,僅僅是因為美貌。

婉兒上前為她擦拭著濕瀝的秀發,遲疑了一會,才淡淡的道:“李夫人自謐了。”

阮心顏麵無波瀾的點頭,意料中的事情。

“那……”李可恩?主子似乎並不急著處決李可恩,這是為何?

“暫時留著她。”她對她來有用處,是她的一步重要的棋子。

婉兒驚訝,暫時?主子是什麼意思?

她雖然大多時候是可以猜中主子的心思,但那是主子願意讓她知道,她才能從她的麵部表情中得知,但如果主子不願意讓她知道的事情……她哪怕是跟在主子身邊,也無法從她的神情中窺探得到。

這也讓她的心裏有些悵然,這樣的主子讓她很有距離感。

深夜時分的皇宮,安靜的可怕。

此時離天牢最近的宮道上,腳步整齊劃一的走來一群人,走在最前麵的人身穿肅冷的銀灰色戎裝,左手端著盔甲,右手握著一支長槍,正大步朝天牢走來,他身後跟著約莫二十名士兵。

帶兵把守在天牢門外的禁軍統領麾的四大副將之一的馬副將在看清楚來的人後,微微一笑,上前抱拳道:“王副將。”

來人一張嚴肅的臉,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的禁軍後落在馬副將身上,臉上方露出一絲笑容,朝他抱拳道:“交給我吧!”

馬副將點頭,然後一揮手,兩人帶領的士兵進行了換崗,皇下下令,天牢由禁軍四名副將輪流嚴守,此事事關重大,他們自然也心知肚明,所以隻能謹遵職守,不在自己當值之內,出現任何差錯。

“告辭了。”朝著王副將重重的抱拳,也把責任交托了下去。

“慢走。”王副將也是重重的抱拳,接下了責任。

看著馬副將帶著兵撤離的身影,王副將眸子微閃,目光銳利的巡視著四周,命令道:“天牢重地,嚴守防範,不能有任何人進出,若有半點差錯,就是砍了你們項上人頭也無法抵罪。”

“是”守候在兩旁的士兵回答聲在寂靜的夜裏盡顯夜的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