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帝回過神來,眯眼看著坐在那裏的阮心顏,突然出聲:“傳朕旨意,宴席開始。”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在一個醜女娃身上,感覺到了那久違的心跳,想來都讓他不敢置信,不過……

靖帝微微眯眼,那雙眼,那抹笑,確實讓人驚豔!

“是,皇上。”

德公公偷瞄了一眼十王妃的位置,心裏暗暗心驚,皇上的怒火和殺機,竟然如此詭異的平息了,他服侍皇上二十年,向來知道君威難測,但卻從未曾見過今天這樣的狀況,這位十王妃……仿佛會施法術一樣。

可是?就算這位十王妃會法術,難不成皇上也被十王的法術迷住了?忘了這位十王妃,是居心頗測,狼子野心的浩國派來的郡主?

皇後,林貴妃,甚至林淑妃幾乎是本能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下一刻都神情微變。

因為幾位皇子此時雖然都神情恢複正常,那盯著阮心顏的那一絲還未來得及掩去的迷惑還在眼中久久消失不散……

“王爺。”阮心顏看著還站在那兒的秦不值,微微挑眉,再如何有心機,還是太年輕了,輕易的就現出十歲孩童的模樣。

秦不值低下頭,沉默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心裏暗自驚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竟然會覺得坐在他身邊的又醜又狠的女人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

有豔四人再加上莫訣都退至大殿一旁候著。

長桌上,隻留了明月和婉兒兩人各據一邊服侍著。

宴席,有條不紊的開始了,一盤盤精致的菜式也都呈了上來,但坐在底下的眾人總感覺氣氛不僅怪異還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心頭,都不由的疑豁: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秦或執起桌上的酒,輕啜著,心裏卻不平靜,環肥燕瘦,什麼樣的美人,他沒見過?就單拿這大殿上來說,隨便從一旁服侍的宮婢中拎一個出來,也比阮心顏要來的養眼。

更何況,他一眼望過去,坐在前麵一排的都是傾城之容,妙絕佳人,哪裏輪到阮心顏?

但,該死的,剛才他竟然像中邪一樣失神了,就因為那一抹淺淡的笑,這對他來說,讓他很不難接受。

看來,他是太久沒有寵幸女人了,才會胡思亂想,錯把醜顏當紅顏。

秦克嘴角噙著一抹不明的弧度,他突然發現,原本因為顧全大局而靠近她的決定在此刻竟然變的雀躍和期待了,剛才那一瞬間,她,勾起他征服的欲望了,聰明,深沉,卻清淡的讓人聯想不到她的狂和狠,這樣的女人,如果有一張絕美容顏,那就是禍水了。

但現在,他不介意她其貌不揚,甚至慶幸她因為其貌不揚而沒有早早出嫁,他要讓她愛上他,心甘情願的為他背叛嫁來阜國的目的。

秦覺眼角餘光瞥見坐在他身側的兩人的異動時,緩緩的斂下了眼,阮心顏……

詭秘的氣氛一直僵持了近一刻鍾,才在悅耳的宮樂聲中,慢慢消散。

接下來是才藝比試,雖然正妃和側妃人選在眾皇子心中都已經有了內定的人選,但既然皇上大肆舉辦了這場選妃宴,或許,說不定,有可能出現意外呢?

所以,才藝比試,是在場所有沒能內定的千金小姐最後的機會。

就算搶不來重要的妃位,隻要蒙皇子們看上,納入府內,就等於一支腳跨進入了皇宮,除了皇後,可還有四妃,四妃之下,還有嬪呢,再不濟,還有昭儀美人呢?

隻要有機會,還不愁飛不上枝頭當鳳凰?

在場可是三位帝王人選,笑到最後的,隻能有一位,誰輸誰贏現在還為時過早。

想到這裏,一些大臣們也都來了勁,千金小姐們也都對接下來的比試躍躍雀試。

首先上台的自然是一些身世較為低下的官員千金。

阮心顏淡然的看著前麵一波一波的表演佳人,彈琴,唱曲,引蕭,吹笛,吟詩,作畫,甚至飛針刺繡,可謂是花樣百出。

對於這些人所謂的才華,她不以為然。

這些人,大都是未滿三歲開始生活裏就隻有這些,十數年下來,如果還不會,那就是白癡了。

雖然表演的型類不同,但在她眼裏,這些女人都是一個框子裏麵出來的人,隻不過唯一有差別的是她們的出身不同和長相不同罷了。

她現在對後麵壓軸的內定人選比較感興趣,希望這幾人不會太讓她失望,雙妙雙絕,還有那個神秘的讓人查不出資料的李可恩,才是她今晚的興趣所在。

秦不值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平淡的神色,遲疑了一會兒,他才低喃出聲:“謝謝!”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她表麵上對他的維護,讓他很感激。

阮心顏看著前麵的表演,漫不經心的說道:“奉勸你一句,別感激我,更別依賴我。”他隻不過是她圈養的一隻寵物罷了,養肥後,某人想吃,定然會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