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值雙眼燃起怒火:“殿下眼中可還有阜國?”必須?果然觸怒了軒轅硯,秦不值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靜坐在軟椅中,神情不變的大皇兄,心裏冷笑。

秦或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櫻唇畔漾著一抹笑,手指間的杯身上,折射著他斂著的眼眸那掠過的毒芒。

軒轅硯輕拍拍手,殿外四名太監把一個龐大的木箱抬了起來,在大殿中央一放,打開一看,裏麵的人是秦或帶來的美麗寵妾,花容月貌,泫然若泣,我見猶憐。

“爺……”

“美人兒,你怎麼坐在這裏來了?”秦或仿若還未弄懂發生了什麼事的無辜語氣,但身子卻一動也不動。

秦不值心裏感覺到了不對勁,軒轅硯什麼意思?就算要拒絕提親,也不可能會用這個方法來作理由,除非……除非……

秦不值也是聰明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原委,身子微微一僵。

“貴國眼裏可還有浩國?前來提親,卻帶著寵妾踏上我浩國的疆土,二位皇子眼裏還有心顏郡主,還有我軒轅硯?”軒轅硯隱匿在淡定下的冷意,似乎把空氣凍結。

秦不值心裏一沉,父皇命令過他,無論如何,不能讓大皇兄帶著侍妾上岸,但那時,他以為這是他的機會,卻沒想到……是他的死期。

他處心積慮跟在大皇兄身邊,原想努力爭得自己一片天,但他錯了,連自己投靠的人都沒有摸清楚底細,他拿什麼去爭?拿什麼去奪?到頭,才發現自己隻不過是他人眼中的一隻猴子。

“十皇子,你是此次出使主臣,貴國隨行禁軍,人員,都是由十皇子親自把關,大皇子前來提親,卻帶著寵妾入主行宮寢宮,睡著水晶沉玉床?這對心顏郡主是侮辱,對本殿,對浩國的尊嚴不敬。”

秦不值緩緩的回頭,看著眼皮都未抬的秦或,自嘲一笑,處心積慮?他的處心積慮和大皇兄比起來,不堪一擊。

他竟然能讓軒轅硯出手幫他?

軒轅硯隨意的掃了一眼坐在那兒不動的秦或,一絲快的讓人根本就捕捉不到的陰霾從眸底一閃而過。

原本因為秦或的目中無人而心裏惱怒不已的軒轅畫也被這意外的場麵驚住了。

阮心顏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大殿中最尊貴的寶座上麵的男人,垂下眸,無聲一歎,何必呢?

“區區一名寵妾,值得殿下如此大怒嗎?”秦或輕笑出聲,美妙悅耳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調侃。

窩在軟椅中的姿態不變,玩世不恭的說道“嗬嗬,心顏郡主之姿,之名,之色,以紅鳳下聘,本皇子正妃之名,本皇子誠意十足。”

軒轅硯輕笑:“既然本殿外甥女之姿,之名,之名,隻能是讓大皇子如此的誠意,那大皇子又何必自取其辱?莫不是當真欺本殿浩國無人?”

秦或放下手中的酒杯,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緩緩起身,走近坐在那兒自始自終都未曾動眉的人。

“郡主也拒絕嗎?”

阮心顏抬眸,看著眼前這一張堪稱傾城的容顏,淡定出聲:“大皇子不會以為憑一株紅鳳,就能讓本郡主迷了眼?”

“郡主是在告訴本皇子,本皇子在郡主眼裏一無是處?”

阮心顏抬眸,唇角一勾:“一無是處倒也不是,至少大皇子有自知之明。”

秦或挑動眉梢,一顰一動,盡是嫵媚的風情,輕挑的目光掃過她臉上的疤痕,眼角餘光卻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軒轅硯,雖然很快,但軒轅硯眼中的嗜血殺氣,還是被他發現了。

能讓軒轅硯如此在乎的,他娶了,那是何等的有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