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或
宮宴向來都以奢華為主,更何況是招待外來使節,自然隆重有別於平常宮宴。
宮宴設在清和殿,宮燈通明,映照著地上的金磚發出迷人的光澤,宮柱金龍戲珠,五彩飛鳳,把金碧輝煌詮釋的淋漓盡極。
樂聲悠揚,美酒佳肴,來回穿梭服侍的宮女都是一等一的姿色。
寬敞明亮的殿堂,寶座上,空著。
底下左右分坐,一方主位是秦或,美麗,邪媚,風流,眉眼間雖然目中無人,但他一副皮囊,卻無可否認,確實讓女人慚顏。
次位坐著的是十皇子秦不值,因為太過年少,年僅十歲,但俊俏的五官也寓示著未來的不凡。
別一則主位是軒轅硯,俊美,尊貴,深沉,一旁的軒轅畫,歲月在她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痕跡,依然美麗動人。
這幾人的出色,也越加襯托著一旁阮心顏的其貌不揚。
在場的人都端坐著,唯獨秦或玩世不恭的把身子全部的重都靠在椅子上,執著手中的酒杯,眉檔微動,風情萬種,斜視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阮心顏,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飾。
軒轅畫按捺著心頭的怒火,這個阜國大皇子長的比女人還要美,確實是難得一見,但這樣的不男不女,風流到了下流,又目中無人的人,配不上她的女兒。
阮心顏恬靜的坐在那兒,對這一場奢華,極其淡然。
“啟稟太子,皇上龍體不適,讓殿下招待兩位皇子。”
皇上貼身太監從大殿內側進來,恭敬的說道。
軒轅硯擺了擺手,太監退了下去。
優雅起身,從容的邁步走向階台上的白玉寶座坐下,幾乎是一個呼吸吐納間,軒轅硯身上的氣勢就完全轉變,依然優雅,但卻是脾睨眾生的霸氣。
秦不值眸子微閃。
未登基,卻坐上寶座,這樣的舉動,在阜國,沒有任何皇子敢如此做,而浩國在場滿朝大臣,皇親國戚,都視為理所當然。
既然軒轅硯已經是浩國的掌權人,為何又遲遲不登基,名正言順為帝?
秦或長長的睫宇緩緩的垂下,軒轅硯……
仿佛根本就沒在意底下兩人輕微的神情變化,軒轅硯微微勾唇,沉穩有力道:“今晚就由本殿為兩位皇子餞行。”
餞行?
聽著這兩個字,在場原本安靜的氣氛更為寂靜。
秦或也挑動了一下眉梢,似笑非笑道:“太子說餞行?本皇子以為是接風?”趕人嗎?軒轅硯,是什麼觸動了你?
軒轅硯點頭,笑容愉悅,仿佛他的話再平常不過。
“原本是為兩位皇子接風,但本殿改為兩位皇子餞行。”
秦不值站了起來,稚嫩的臉龐,卻凝重無比,聲音也低沉起來:“殿下所言何意?”
軒轅硯掀唇一笑:“意思就是,貴國就算以四寶之一紅鳳前來下聘,這提親,本殿也依然要婉言回拒。”
婉言回拒?秦不值瞪大眼:“殿下這叫婉言回拒?”
他分明狂妄的不把阜國放在眼裏,公然趕人了,雖然他預料到以軒轅硯的作風,大皇兄定然會觸怒他。
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軒轅硯竟然不顧兩國邦交,如此名目張膽的趕人,他就不怕和阜國撕破臉?這不僅是影響兩國,對天下整個局勢都觸動了。
軒轅硯到底在想什麼?秦不值腦中飛快的思考著。
“當然,如果十皇子認為本殿的語氣太過溫和,那本殿不妨坦率一點,本殿要求兩位皇子明天必須起啟離開。”必須兩字,音格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