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晚藍這一覺,隻覺睡得萬分疲憊,醒來時全然沒有平日一夢到天亮的酣然暢快,尤其她的的全身,更的僵硬發麻得幾乎要半身不遂了。

不經意抬頭,她的頭頂便撞上了某個不明的“堅硬物體”,是利飄雪的下頜,此時她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是睡著他的懷裏的,難怪她全身都疼,果然最適合人躺著睡覺的東東,還是那個學名叫做“床”的東西啊。

“你不去忙你的軍務了?”微微後傾了一下上半身,晚藍不無譏諷的道,然她不自覺揚起的唇角和眉毛,卻在側麵說明著此時她的心情有多好。

利飄雪愛憐的看了她一眼,才挑眉淡淡反問,“你都暈倒了,我還能安心處理軍務?”

……這是他和白輕雲商量後想好的托辭,倘直接告訴晚藍,說她並沒有什麼事,以她的聰慧,反而會起疑心,既然沒有什麼事,那她怎麼會平白無故暈倒?倒不如直接告訴她自己暈倒了,但是卻是因為連日趕路,勞累過度所致而已。

果然晚藍忙追問道:“我為什麼會暈倒?難怪我覺得睡得不舒服,敢情是非正常睡眠呢。”

“說來也怪我。”利飄雪一臉自責的答道,“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讓你跟我們一樣,到處奔波受累,以致你大傷了元氣,實在對你不住。才剛我已經和師兄商量好了,明日我們就將你送到絕雲山,待這場仗打完了,再來接你一道回白槿。”

聞言晚藍不由疑惑道:“可是我並沒有覺得我哪裏有不舒服啊。”說著還從利飄雪的身上滑下來,就地蹦跳了幾圈兒,“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清楚?你放心吧,我好得很呢,完全可以跟你一起上戰場殺敵。”

“你又不是大夫,怎麼能知曉自己身體的真實狀況呢?”利飄雪忙勸道。

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晚藍一臉的不以為然,“我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你也不必勸我了,橫豎我是不會去絕雲山的,要去,也得待打敗了衡軍,跟你一塊兒去。”她說過要跟他一起麵對以後人生中的所有艱難險阻的,這一次,自然也不能例外。

“可是……”利飄雪待要再說,已被她狐疑的打斷,“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這實在不像是你的作風啊,難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怎麼會呢?”見她動了疑,利飄雪不敢再說,隻得強忍著滿心的擔憂,將話題叉開了。

可能是白輕雲給的那顆“小還丹”起了一定作用,晚藍第三次毒發的時間,在過了預定的時間好幾日後,仍沒有到來,利飄雪和白輕雲都稍稍舒了一小口氣,照這種情形看來,她的身體要撐到他們打敗衡國再抵達絕雲山的那一天,應該不會有問題。

隻是,為了能讓她少受些傷害,他們勢必要加快行軍的路程,爭取早幾日抵達衡國,早幾日打敗衡軍了。

幾日後,虎賁軍在利飄雪黑著臉的強勢催促下,以不要命的急行軍速度,比預期早了五日抵達衡胤交界的琅州。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兩軍交戰,其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琅州守城衡軍比利飄雪和宗燁預計的,不知道頑強了多少倍,他們在缺糧缺水、兵馬漸少而援軍又增援無望的情況下,仍死撐著不肯打開城門投降,沒奈何,利飄雪隻能命胤軍采取最原始的笨辦法,一麵繼續斷他們的水和糧,一麵命人朝城裏麵挖地道。

這一日,奉命挖地道的一千將士集合完畢,正欲出發,忽然一名士兵飛奔過來,氣喘籲籲的道:“回王爺,回將軍,端木慶在琅州城樓上叫陣!”

端木慶是琅州守軍都統的名字。

聞言正向士兵們訓話的宗燁轉頭便一臉興奮的急聲道:“此話當真?”憋悶了這麼幾日,可把他這個離了打仗便沒法活的人給憋壞了。

一旁利飄雪白輕雲及晚藍幾個,卻是早已往軍營那邊飛奔去了。

片刻過後,胤軍已在宗燁及其副將的指婚下,嚴陣以待,兵臨於琅州城下了。

然,才剛還站在城樓上叫陣的衡將端木慶,卻忽然不見了蹤影。

看著城樓上那百十名或多或少都帶著傷的衡國兵士,宗燁先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端木慶你個膽小鬼、懦夫,既然有本事叫陣,就該勇敢的站出來,別盡拿一些缺胳膊斷腿兒的士兵來撐場子……”

話音未落,忽然就見幾名士兵,押著一名中年女子,和三名半大的孩子,緩緩出現在了高高的城樓上,最後出現在下麵眾多胤軍視線裏的,則是一名四十來歲,身材高大,臉上有一道猙獰傷疤的凶惡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琅州都督端木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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