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哭,你個沒良心的哥哥,一走就是十幾年,說好了要帶我去龍山玩的,一次也沒作數過……”嘉晴哭得壓抑,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和大哥見麵,竟然是用這種形式。

“是啊,我其實,也想帶嘉晴一起去龍山吃大哥煮的牛肉麵來著,可是……”嘉明淺笑著,說到一半時,一陣劇痛襲來,讓他忍不住低吼了一聲,阿浩自己是受過那份罪的,看得心都絞成了一團,對著外頭就喊:“依依,依依,你快來看看他,看看他,幫他逼毒啊。”

依依也急急地跑了過來,像對待阿浩一樣向嘉明身後一坐,想要給嘉明運功逼毒,但一掀起嘉明的衣服,看著背後密集的傷疤,竟是不知如何下手,手僵在空中直發抖,眼淚又奪目而出,嘉明卻是扭過頭來,捉住她的手道:“不要給我逼毒,會很累的,依依。”

“可是你……”

“我挺得住的,就是要病發得厲害,那個人才會心痛,也不妄我受這一遭罪,依依……”

是說讓那個人痛,讓他擔心吧,如果依依能救嘉明,那個人怕是就不會拿解藥來暴露自己了。

阿浩的雙目又赤紅了起來,罵道:“你混蛋,依依,別管他,給他病傷啊,好痛的,我知道,那種感覺我知道,很痛的。”

可是,她也無從下手啊,依依抓起許嘉明的手掌……

“依依……”許嘉明的眼裏露點出乞求來,這時,許敬德走了過來,冷靜地說道:“如果你的治療不能治本的話,那你就聽嘉明的吧。”

許敬德不是不心痛嘉明,但是既然他已經作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又怎麼能讓他的辛苦付諸東流呢?

何況,他也想救阿浩啊,那也是他的兒子。

阿浩沒呆多久就走了,臨走時還帶走了依依,許敬德歎了口氣,把嘉晴也帶走了。

是夜,月黑風高,嘉明的病房裏,特護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

最可憐的就是許嘉明,阿浩毒發的時候,還可以在床上打滾,可他呢,痛了就隻能硬杠著,背上的傷讓他隻能側臥,不能亂動半分,俊逸的額頭上,汗如水洗,竟然是痛暈了過去。

李慧芝守在自己兒子床前,拿著紙巾一遍一遍地給他試汗,這時,一個黑身的身影突然潛進了病房,李慧芝剛要尖叫,那個上前來就捂住了她的嘴:“慧芝,是我。”

“你終於來了,嘉明他……他快不行了啊,你快點拿解藥來,快。”李慧芝急切地握住那個人的手,慌亂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解藥還管用不管用,當年給那個小雜種吃的可不一樣,他身上後來又中了別的毒……”那個人似乎很猶豫,謹慎的拿了根針想提取許嘉明身上的血液。

“我不管,你得先給嘉明試試,他太痛苦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嘉明受苦。”李慧芝蠻橫地說道。

那個人似乎很無奈地勸道:“不行,如果不過症的話,可能會害了他的。不過,我這裏還是拿了一點解藥來,先給他服下,我再回去研究研究,一定找出真正的解藥出來就是。”那個人說著便拿出一個玻璃瓶來,遞給李慧芝。

李慧芝給許嘉明服了一粒藥丸,那個正要離開,這時,病房裏突然就燈火通時起來,那人嚇了一跳,忙捂住臉就一個飛躍,竄出窗外,這時,江依依眼疾手快,一下捉住了那個的腳踝,那個功夫似也錯,旋身一轉,卻是踢開了依依的手,而他臉色也迅速帶上了一個麵具,從腰間拔出搶來,抵住正向他撲過來的阿浩。

依依大驚,正要踹出去的腳就生生的放了下來,那人在依依愣怔的當口,竟是反身上另外的窗口竄去,這可是十幾層的樓房啊,這一下去,不摔個粉身碎骨?

依依和阿浩都急急地向窗外看去,但預想中的慘像並沒有看見,那人竟然像一隻壁虎一樣的攀在外牆之上,向另一間房遊去。

阿浩也不敢硬逼他,他們隻想捉凶,卻不想傷人命,依依腦子反應過,立即返身出了病房,向另一間病房撲去。

但那個伸手還真的是很好,等依依趕到時,那人已經竄到了走廊裏,迅速逃離。

“不用追了。”許敬德在依依身後喊道,那個人有搶,逼急了怕狗急跳牆,真傷了江依依,兩個兒子怕又要傷心了。

“慧芝,你不想解釋下,剛才那個人是誰嗎?”許敬德定定地看著李慧芝,聲音裏沒有半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