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接近你(1 / 3)

故意接近你

李慧芝臉色蒼白,無神地看著病床上的嘉明,緊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肯說。

許敬德失望而又沉痛地看著她:“那人給嘉明吃的是解藥嗎?有沒有剩餘的?”邊說目光便移到了李慧芝緊握著的手上。

李慧芝仍是一言不發,靜靜地,緊張地看著許嘉明,許敬德也就沉默了起來,並不再追問她,一屋子的人,包括阿浩也一起看著許嘉明,先前在黑暗中他們都看到許嘉明吃過那人給的藥,也聽到了那個人說的話,不知道最後藥效如果,心情無端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嘉晴,她與嘉明本是一胎雙生,血肉相連,更加感同身受,倚在依依身邊,緊纂著依依的手,抓得依依手骨生痛。

小臉也是繃得緊緊的,大大的鳳眸裏染滿氤氳。

依依的心是緊提著的,這不僅僅關係到嘉明,同樣也關係到了阿浩的生命,她是極力保持鎮定才站穩的,嘉晴的依著她的身子若再多用一分力道,她就有可能會攤下地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床上的許嘉明繼續昏迷著,臉色卻在一點一點泛紅,一個小時過去之後,他終於醒來,依依猛地抓住他的腕脈探了起來。

大家立即又全都緊張地看著依依,就連李慧芝也是眼神熱切,幾分鍾過後,依依終於鬆了一口氣,臉色變得輕鬆了起來,嘉晴第一個沉不住氣:“怎麼樣依依,我哥怎麼樣?”

“脈相正常了很多,毒素應該清除了一部份,但沒有完全清除。”

許敬德聽了稍放鬆的心情又緊了緊,好在依依接口道:“不過對生命已無大礙了,我再多製些藥草來給他們做藥浴,不過半年,就會全部清除的。”

李慧芝聽得大喜,熱淚盈眶,顫著聲撲到許嘉明身上:“嘉明,你沒事就好,不然,媽真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了。”

“把解藥拿出來吧。”許敬德在她身後說道。

李慧芝默然地哭泣著,並沒有理會許敬德,許嘉明虛弱地開口:“媽,把剩下的藥給大哥吧,不要讓……讓我白受了這番罪。”

李慧芝從他身上直起身來,手裏拿著那瓶藥在手中轉動,嘴角卻是噙一絲淒冷地笑:“給他吃也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你還有條件?”許敬德臉沉如水,突然上前就擰住了李慧芝的手腕,用力一折,一下就將她手上的藥瓶奪了過來,緊接著就聽見一聲慘叫,許敬德用力過猛,竟是生生將李慧芝的手腕給骨折了。

李慧芝痛得倦縮到地上去了,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許敬德,顫聲道:“敬德你……你好狠的心。”

“沒你狠,你連我的兒子都害……以前以為你隻是任性蠻橫,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陰狠,為了你這種女人,讓我一生愧對雅蘭,真是太不值了。”許敬德鄙夷地看著李慧芝,將藥鄭重地遞給阿浩。

阿浩聽他聽起自己母親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譏笑來,卻還是接了他手裏的藥,倒出一料吞了。

“哼,原來你至今都對穆雅蘭念念不忘啊,可惜,人家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不然,你頭上也不會戴綠帽子了。”李慧芝冷笑道。

阿浩一聽雙目赤紅,衝上來就要踹她,被嘉晴死死攔在前麵,嘉晴哀求道:“大哥,大哥,別……她是我媽啊,她的手已經斷了……”

“可她不能汙辱我媽!”阿浩像隻憤怒的小野獸,恨不得撕碎了李慧芝才好。

許敬德的臉色白了一白,人也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再一次捂緊了自己的胸口。

李慧芝對著衝過來的阿浩罵道:“小畜牲,你聽不得嗎?你那個看上去高貴典雅的媽其實就是個賤貨,你不知道吧,她生下你後,守不住寂寞,跟別人有一腿,被捉了現場,受不了刺激才瘋了的。”

“你住口,再說一句我殺了你。”阿浩真被她激怒了,幾次衝上去要掐死李慧芝。

許敬德卻默默地轉身,蹣跚地向病房外走去,阿浩一回頭,看見正要離開的許敬德,也顧不得打李慧芝了,猛地衝回來,一把抓住許敬德的肩膀,森然道:“你果然也是不相信媽媽對吧,媽媽正是因為你的不信任,她才含屈自殺的,我……真替媽媽不值。”

許敬德沒有回頭,隻是仰臉向天空,半晌才說道:“人都死了,再說這麼多也沒什麼意思,阿浩,讓那個女人住嘴,死者為大。”

“你不用假惺惺一副很偉大,很寬容的樣子,媽媽就是受不了你的表麵原諒,實際懷疑,所以才鬱鬱自殺的,今天我非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不可。”阿浩低吼著,額頭冒出根根青筋,手指也捏得咯吱作響。

“阿浩,當年,你還小,有些事情是我親眼所見的,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媽媽,是我不應該丟下她去支邊,讓她一個人寂寞地呆在江城的,她從小錦衣玉食,被人簇擁著長大,從來就沒有受過半點苦,你媽媽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最純潔,最單純的,她像個仙女一個一塵不染,可是……”許敬德眼神幽暗而又沉痛,好半晌,他又接著道:“可是……可是就算是仙女,也是忍受不住寂寞的吧……”

“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搞出來的,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我媽她從來也沒有對不起你過。”阿浩急了,大聲吼叫著。

“也許吧,可是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阿浩!”許敬德委頓地想要撥開阿浩的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阿浩。”

“不行,我一定要讓你明白事實真相,你跟我來……”阿浩氣極,拽住許敬德的手就往外走:“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會明白的。”

“阿浩,你怎麼不明白,在我的心裏,她是不是對我忠誠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她是什麼樣子,做過什麼,我都……沒對她變過心,哪怕……哪怕跟這個女人結了婚,這二十幾年來,多從來沒有忘記過她,你明不明白……”許敬德卻怎麼也不肯跟阿浩走,他像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樣,倔強的扒住門框,怎麼也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