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棋算是回了神,神情稍霽,便悻悻的道,“今兒倒是我的不是了,這廂的就給王妃賠不是了,還望王妃姑且的饒了這回吧!”她暗罵,差點就被若傾城氣昏了頭,卻是把正事忘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再不能鬧出什麼大事來了,不然指不定的又給關上好幾日。

若傾雪見她道歉,今兒又是東道主,便是不能大做文章了,故作出受了道歉的樣子,軟噥細語的勸著,“大夥兒有話好好說,可別再動氣了。”她的眼光掃了若傾城一眼,她可沒忘那諷刺的笑聲。

經這麼一鬧騰,也是花了不少的時間,沒一會兒,就開了宴席。

大廳內擺了幾張小桌,精致玲瓏;大廳外則是大開宴席,八仙桌上好酒佳肴。

可誰都知道,這次宴席的主要人物都在大廳內。

若傾城和尉遲寒是坐於一處的,等位置落定,她才趁閑抬眸一掃,隻見整個大廳布置無論是牆壁之上的紙墨筆畫,亦或是屋內桌椅擺設,都隱隱的透著一股尊貴之氣。

她暗想,這些個王爺果然個個都不是吃素的,都道景王尉遲彥易一身貴氣逼人,卻道是無外戚相助……

現在這盤棋算是因為那場宮宴的賜婚徹底打亂了。

今日的這個座位倒也是分得頗有學問!

尉遲彥易與若傾雪自然居於主位,可偏偏的,尉遲寒與她的位置在次位之上,而對方同樣居於次位坐著的是尉遲恭與宮眉……她嘴角抽搐,這不是白白的讓別人覺得尉遲寒越了尉遲敬去嗎?

反觀方才坐於她們斜對方的尉遲敬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甚不在意的樣子,活活的就閑雲野鶴的淡泊性子。

她在觀坐於她們下方的尉遲軒寧,硬是一副孩子氣,這會兒居然衝著她吹鼻子瞪眼的,活脫脫就個沒斷奶的。

她想,如若他沒明確的站在尉遲寒這方,些許正應了他的福王的這個號,可現在,他倒是……如若有一天尉遲寒爭不贏了,他不是安王,他亦不是福王了。

她眉眼再一挑,卻是瞧見陳書棋也坐於大廳……

尉遲彥易與若傾雪總算是姍姍來遲開了宴席。

尉遲恭倒是忍不住的開腔,頗有些怒氣的道,“三弟真是好大的架子啊!”他眼光瞪了一眼尉遲寒與若傾城這邊。

尉遲彥易拱手賠笑道,“二哥的性子倒是極了,今兒好歹有這麼多的客人,我們自家人還能說得過去,可要是怠慢了客人倒是不好說了。”

尉遲恭拂了拂衣袖,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和傾雪就以這杯酒賠罪了。”尉遲彥易與若傾雪各喝了一杯酒。

也不知道尉遲恭那身的怒氣從何而來,這會兒又是把槍口指著尉遲寒道,“三弟今兒倒也是麵子大,連六弟居然也請了來,可要知道我們這六弟向來就不出席這種宴席的。”

尉遲彥易笑道,“今兒我看我還多虧了傾雪,不然這六弟還真請不來,六弟你說是不?”

尉遲寒舉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手裏捏著空酒杯,“以前是俗物纏了身,今兒倒真是樂於空閑就出來走走了。”他語氣冷淡,倒算是解釋了一番。

尉遲恭冷哼一聲,“六弟這話倒像是說我們兄弟其他之人偷懶了一般。”

“我看我該是自罰一杯酒了。”尉遲敬忽然是插了嘴進來,說著便是猛飲一口,大笑道,“六弟定是幫著把我的那份也做了才這般忙得。”

尉遲恭一記冷光射向尉遲敬,尉遲敬倒是沒有瞧見,自顧自的說笑著。

尉遲軒寧也插了話,“六哥定也是忙了我那份兒,不然我每日可不會這麼閑。”

若傾城感受著才說了幾句話就尷尬的氣氛,也頗有感慨,這帝王家……

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不注意的就把酒杯揮到了地上。

酒杯砸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像是暈開了波紋漾了開去,侵入空氣裏。

紙鳶忙是開口,“王妃,你沒事吧?”

若傾城搖搖頭,回了神才注意到屋子裏的目光全部看向了這邊。

她彎腰伸手就準備拾碎片,倒是紙鳶搶著動了手,“王妃,還是我來吧!”

若傾城微微點頭,歉意的看向大家,卻見尉遲恭目光凜然,緊緊的鎖住紙鳶,然後一轉,卻是緊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