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的盯著他看,暗忖道,這廝又是打什麼鬼主意,難不成今兒晚上他想用強的?

心裏思量著,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馬車已是到了景王府。

踩著腳凳下了馬車,若傾城才抬眸看了一眼景王府的外觀,卻是與安王府沒什麼兩樣。

她目光一掃,就瞧見這個時候外麵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看上去卻都是大戶人家來的,想了一想,人家好歹也是個王爺,別人肯定都趕著往前蹭。

正準備抬腳進府,她就又見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這兩馬車一來就顯得特別紮眼,先不說外觀的華貴,就說其龐大的車型也是別家比不上的。

若傾城暗忖,這車裏該是坐了何等尊貴的人兒啊!

這出來之人倒是沒讓她失望,卻是昆王妃……宮家宮眉。

宮眉身穿銀紅大袖紗羅衫,頭戴簪紅牡丹金步搖,一步一趨之間,自成風華。

她看了看,卻是沒有瞧見尉遲恭那廝從那馬車上下來,心裏不禁歎息,歎息的當然不是因為沒有見著尉遲恭的身影,而是因為她愈發的覺得宮眉這般鋪張卻是浪費……聽聞南方水災不斷,許多人尚不足溫飽,而反觀帝都,仍舊是錦衣玉食。

她歎息,天下這般,卻還是因為皇權的分散,民意到不了金鑾殿啊!

尉遲寒見若傾城臉色忽明忽暗,想著方才的話,急急地就問道,“身子真的不舒服?”

若傾城搖頭,盯著那輛馬車歎息道,“你說如若把那輛馬車拿去換了錢,該是多少?”

尉遲寒笑道,“你這是掉錢眼裏去了!”說完人便是進了府。

若傾城也不置可否,但笑不語,抬腳便往府裏去,哪裏知道宮眉的聲音傳來。

“安王妃,等等啊,這都碰著了,一起吧!”

若傾城自曉是向來與她不熟,但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轉頭,“那還勞煩昆王妃動作快些為好。”

宮眉也不顧若傾城神色的異常,仍舊作出一副端莊大方的模樣上前拉起了她的手,卻是寒暄的問著話。

她問的什麼若傾城倒是沒有聽清楚,目光卻是留在了她的手上,慢慢的抽出手來,不緊不慢的道,“還是快些進去吧!”不等她說話,便是邁了步子進門去了。

宮眉瞧著她不冷不淡的樣子就哼了一哼,神氣什麼,現在不過是仗著皇寵罷了,還真當是別人都把她當做寶了……等著,過不了兩年,這天下就是尉遲恭了,到那時候她可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心裏閃過萬千的念頭,她麵上的神色倒是沒有變化多少,仍是端著典雅的笑跟了進去。

西涼國倒也是個民風開放的朝代,至少沒有什麼深宅大院的女人不能出府、見外男的規矩,因此這宴席倒是頗有些現代社會時的派對了。

若傾城和宮眉一進府也算是博得眾人的眼光,不過這眼光裏的意味倒是異常的分明。

若傾城對這些倒不曾在意,奈何宮眉偏偏是想她做定了綠葉,卻是拉著她不讓她離開。

“別走啊!傾雪妹妹今兒忙,肯定是應付不了我們,左右我們也是一家人,不如就一起說說話吧!”宮眉笑得格外溫柔,目光也露出誠懇之意。

若傾城掃了一眼那些作勢就要圍上來的人,目光裏露出少許的不耐煩……何況生平她最恨的就是宮畫紗,連帶著恨了宮家人,方才還想著麵子上過意去就行了,可這會兒,她壓在心底的厭惡又冒了出來。

她伸手撥開宮眉的手,冷淡的道,“我可不敢高攀你們宮家。”

也不管宮眉的臉色是多麼難看,她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避開了。

而方才那群人也連忙是圍了上來,奉承之意再是明顯不過。

“昆王妃,您何必與那勞什子過意不去呢!憑白的給心裏添堵不是?”

“對對對,她眼睛也太高了,還真把自個兒當回事……這種場合居然還敢出來拋頭露麵,不是憑白的鬧笑話嗎?”

“哎,誰叫別人就是這麼的沒自知之明呢!”

經過七嘴八舌的一哄,宮眉嘴上雖是不說,但心裏卻是高興不已。

且說另一邊躲了過去的若傾城卻是有點站著坐著躺著也中槍的意味,因為不管她怎樣隱形自己,都免不了被別人指指點點的說些閑話。

若傾城也算是個豁達之人,與別人置氣白白是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不值當的事情她向來是不會做的。

其實若傾城倒也樂得清閑,一人這逛逛那逛逛,這景王府雖是外觀與安王府一般,但內裏卻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或許是因為個人的詫異,安王府整個府邸就沒多少閑人,再加上陰鬱蔥蔥的木林,雖是在夏日有一絲涼爽,但卻憑白的又添了一絲陰冷,剛好與尉遲寒相匹配。

而反光這景王府,假山流水,遊廊迂回,隔了幾步還種上了一些牡丹之類的富貴花……總的感覺雖不及尉遲彥易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貴氣,但也語氣脾性相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