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傾城從懷裏套了一塊牌子出來,“這是信物。”她的人擅長的就是易容之術,所以許多時候是不相信活人的,倒是相信死物。
紙鳶接了令牌。
“對了,若濤世可有動靜?”提起這名字她就有些說不出的厭煩。
紙鳶道,“若濤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整整有兩日未成進食……所以未成有所動靜。”
若傾城冷聲一笑,若濤世那隻老狐狸。
“下去忙吧!”若傾城揮揮手,“別讓王爺的人追了尾。”
“我看你最近是筋骨鬆了,這麼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尉遲寒冰冷的目光一掃。
尉遲軒寧賠笑道,“這真的不怨我啊!”孩子氣的嘟著嘴,甚是不爽的道,“要怨也要怨她,誰叫她平白無故的招了這麼厲害的人,現在居然要我們幫著收拾攤子,她倒好,現在樂得躲在屋子裏乘涼。”
尉遲寒扔了手裏的書,“你現在的嘴皮子功夫倒是見長了不少。”
尉遲軒寧撓了撓頭,尷尬的一笑,“六哥倒是誇獎我了,我這嘴上功夫與她相比可是差之十萬八千裏。”他在她手裏就每一次不吃虧的。
尉遲寒聽他一口一個她,也頗有些刺耳,可是怎奈說了好多次了,也威逼利誘過,他就是不肯改口。
“福王這說誰呢?難道說的是我?”人未到,聲音先到。
尉遲軒寧一個哆嗦……
若傾城本是閑著沒事做,在府邸裏亂逛,這腳一不聽話,就到了書房,剛好聽見尉遲軒寧的話。
“你怎麼來了?”尉遲軒寧好看的眉毛一皺,真是應了一句話,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他現在差不多把她當做仇人了。
“我怎麼不能來?”若傾城迎上他憤憤的眼神,笑著道,“這裏可是安王府!現在我是安王府的王妃……理應是我問你,你怎麼來了?”
她坐上椅子,吩咐道,“魅煙,下去端些茶水上來。”
尉遲軒寧見她這般樣子,自是氣得牙癢癢,一甩袖子,坐到她的對麵,“好男不跟女鬥。”
“你是怕鬥不贏吧?”若傾城低頭攏了攏衣袖,心不在焉的說道。
她說得越輕描淡寫,尉遲軒寧就越是生氣。
“你、你……”尉遲軒寧氣得手直發抖。
經常是三言兩語就能把他惹毛了。
“好了。”尉遲寒出聲,他看這動靜要是再不出聲,說不定還真打起來。
“六哥。”尉遲軒寧自是不肯善罷甘休,“你就這麼慣著她吧!遲早一天出了事你才知道厲害。”
“我不慣著她,慣著誰?”尉遲寒反問。
尉遲軒寧一時啞口無言,隻得不甘的瞪著若傾城。
若傾城哪還有心事去理會他啊!她早就被尉遲寒的一句話唬住了,最近她是愈發的像丟了東西一樣了。
“想什麼呢?想得這般出神?”尉遲寒輕聲的問道。
他那輕聲細語的樣子把尉遲軒寧和若傾城兩人同時都嚇著了,還是嚇得不輕的那種。
若傾城站起身,慌忙的道,“忽地是想起我這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急匆匆的逃離了書房。
“六哥,你不會是被什麼髒東西附了身吧?”尉遲軒寧被著實嚇得不輕,“我知道城外的青城廟特別靈驗,要不我現在就去幫你求張符吧!”他的印象中,這六哥自打是見了方才的那個女人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自古都說是“紅顏禍水”,她?
尉遲寒的目光還盯著門口,嘴上卻是道,“你方才不是要我幫你嗎?難道你沒有看見她方才逃離的模樣?”
尉遲軒寧一愣,隨即欣喜的就從位置上跳了起來,“我就說我們兄弟情義怎能因為一個女人就破壞了……”
還準備繼續說,可被尉遲寒的一個眼神唬住了,他就知道,六哥是騙他的。
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見色忘友,啊,呸,那姿色算不上色啊!
一出書房若傾城就後悔了,她的動作表現的太過明顯了,這不是拜拜的讓他看笑話嗎?
可是這會兒要是再轉身回去,她又沒有那個勇氣了。實在是有些……氣憤啊!
若府。
“屬下已經按著夫人的要求派人下去搜尋了。”
“嗯!退下吧!”
等那人一退,宮畫紗才招了招手,一旁的孫媽媽立即上前。
宮畫紗道,“老爺那邊怎麼樣?”
孫媽媽立馬道,“老爺雖沒有前幾日消沉,但卻仍是精神萎靡,肯定沒有發現其中的蹊蹺。”
宮畫紗冷聲一哼,“在老爺沒有發現之前一定要找到她,她既然跟我玩詐死,我們就成全了她。”語氣狠毒,仿若生命在她的手裏就不值一提。
孫媽媽奉承的道,“自是如此,按理說夫人從不成虧待過她,她居然還跟夫人玩心眼,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這讓她下去陪了她死去的娘,說不定還得感謝夫人呢!”母子團圓多好啊!
宮畫紗聽著這些話甚是高興,暫時也是忘了這茬不高興的事來,轉移話題說起,“明日是景王妃的生辰,可是選好了禮物?”
真不愧是她的女兒,這才嫁過去沒些日子就聽說深得景王的喜歡……而且她的女兒生辰居然還要辦了宴席。
她的麵子也是連帶的沾了光。
孫媽媽也是麵帶著祥和的笑,“夫人吩咐的也早就準備好了,明日定能讓景王妃喜歡。”
“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宮畫紗一笑,那個賤人的生辰也是明日,可是可惜了的就是沒人記得啊!
“對了,叫你調查的事調查怎樣了,可知道是什麼人想要她的命嗎?”宮畫紗那日一聽說他們兩人遭了刺殺心裏就是說不出的痛苦,可怎奈的就是沒取了她的性命去。
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個……奴婢沒有查到,安王府裏倒是追查這事追得緊。”
“哼!”宮畫紗一聽安王府就是氣,這兩日外麵可是傳遍了天,都說那安王不是廢物……她雖是不願意相信,但是後來調查了一下,那日卻是有人看見尉遲寒大展身手……
一想到這個,她伸手就是一揮,桌子上麵的茶碗頓時碎了一地。
“夫人,別氣啊!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孫媽媽人精似的,哪裏不知道她是為何生氣啊!
宮畫紗咬得牙癢癢,“這事盡早給我查,看是誰想要她的命……就算是查不出也要時刻派人盯著那邊,等再出事,別人要是辦不成我們就幫他一把,我還不相信她的命能有多硬。”
孫媽媽伸手幫宮畫紗緩氣,連忙點頭說好的。
宮畫紗在她的一番安慰下,氣才是慢慢消了一些。
孫媽媽瞧著宮畫紗微眯著眼,忙是拿了毯子來搭在她的身上,還幫忙站在一旁仔細的扇著風,生怕她被蚊蟲咬了。
可是睡過去的宮畫紗倒是睡得不是很安穩,額頭出了冷汗,眉頭也是皺在了一起。
夢裏,她仿佛是看見有人伸著手向她索命來了,她的手腳卻是枷鎖套住怎麼也掙紮不開。
轉眼,她便是瞧見那雙手掐住她的喉嚨,她是怎麼的也出不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