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看上去實在是有些慎得慌。
若傾城不安的問道,“你真是才學的?”這要是輸了,他開口就問她是不是醉蝶的事兒,她還真難回答。
尉遲寒點頭,“不是你方才教的嗎?”
若傾城見此,也不再開口說話,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專注的盯著宣紙。
可是五子棋便是如此,若是有一點點的落於了下風,上方就可以趁勝追擊……如若換了別人,若傾城倒是不覺得可怕,可這尉遲寒的智商實在是有些高了,任憑她怎麼的掙紮,就是扳不回局麵來。
忽地,若傾城的雙眼一眯,仿佛是看見了他的漏洞,便是急匆匆的就落了棋,哪裏知道她卻聽見尉遲寒的一笑,笑得她有些不安了,這才仔細的打量起棋盤來,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大意失荊州。
尉遲寒落了棋,就等她接著落棋就可以判定生死了。
她緊緊的揪著手裏的毛筆,就是不願意落棋,還故作深沉的思考。
“咦!你看那邊是什麼東西?”若傾城也不管幼稚不幼稚的問題,隻想著趁著尉遲寒晃神就毀了棋,哪裏知道他就像是知道她的動機一般,不為所動,仍舊是雙目異常發亮的盯著她。
若傾城垂頭喪氣了,腦袋一聳就雙目成八字形的盯著棋盤。
尉遲寒瞧著她這般倒是覺得有趣,也不說什麼,倒是耐心極好的等著她。
又是過了好大一會兒,若傾城使氣的把筆一扔,頗有豁出去的說道,“我輸了,你有什麼問題就盡管問吧!”
“無論什麼問題你都會認真回答,不做摻假?”尉遲寒有些不相信她了,畢竟她的性子他實在是捉摸不透,拿捏不住。
“是的。”若傾城拍掌,歡呼一句,“好呢!第一個問題回答完畢!”
尉遲寒雙目圓睜,嘴角抽搐……
若傾城白了一眼,“有什麼問題嗎?”她承認,她有些耍無賴了,可是這也比撒謊強啊!
尉遲寒搖了搖頭,“沒問題。”他這才知道他大意不得。
“還比嗎?”要是一局輸了就承認了失敗,她就不叫若傾城了。
尉遲寒忘了一眼窗外,雨還是方才那樣的大,“反正這麼厲害的雨也不能做什麼事,怎麼不比?”
若傾城想著他輸了就會讓她離開王府的賭注就隱隱有些興奮了。
又是一張宣紙,又是一場棋局。
若傾城雙目無神看,牙咬得吱吱響的道,“問吧!”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她實在是弄不明白了,她下了那麼多年的五子棋真是白下了,卻是連新手都抵不住。
尉遲寒上次吃了虧,這次已經學聰明了,思量了一番,才問道,“你與醉月樓的關係?”
“好吧!我承認……”若傾城眉眼一挑,腰杆也坐直了,“我是醉月樓的客人。”
她說的是實話,醉月樓的主人可是青鸞姑姑……她啊!最多不過是經常去醉月樓坐坐,再與醉月樓的人熟悉罷了。
尉遲寒不相信的盯著她。
若傾城歎息一聲,“我說的是真的,我既然與你賭說的肯定就是實話了。”
“繼續!”尉遲寒驍勇善戰。
若傾城也是愈戰愈勇,“繼續就繼續,誰怕誰?”
“你……認識醉蝶姑娘?”下意識裏,有些東西被否認了。
“何止認識。”若傾城侃侃而談,“我們倆的關係……怎麼說呢?在你們男人的世界裏,那就是鐵哥們,懂嗎?”
她又是鬆了一口氣。既然尉遲寒下意識就覺得她不是醉蝶就好辦了,她需要的就是攪亂他的所有思緒。
尉遲寒機械的點了點頭,也不是十分詫異,“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一個深宅大院的女人,一個紅塵滾滾的奇葩。
“這個恐怕我就不能回答了。”若傾城十分歎息的攤手,“一盤棋隻回答一個問題。”
“繼續……”尉遲寒愈發的覺得麵前的這個女人就像是一本書,書的內容隻有自己去讀了才能陷進去。
若傾城伸手打著哈欠,“雖說我真的很想繼續,但是我累了,想休息了。”她知道,她是贏不了的了。
也不知道何時,窗外的雨已經變成牛毛般的細雨,風一吹,在空中就能打一個旋。
尉遲寒站起身來,“既然王妃累了就早些歇息吧!”
若傾城忽然是記起若傾雪的請帖來,“後日是景王妃的生辰,想邀請我們過去坐坐。”
抬起的腳收了回來,尉遲寒轉頭看著她,微微搖頭,“後日有事就不去了。”
素來就傳聞尉遲寒是不合群的,從來都不喜打交道。
若傾城眉頭緊蹙,有些不高興的下了木塌,踩著木屐嗒嗒的便到了他的跟前,雖然麵對著的是一座大山,但是若傾城絲毫不膽怯,“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已經答應人家了,難不成你想我失約。”她還想看看若傾雪要怎樣的蹦躂唱一出好戲給她看呢!
同樣的,尉遲寒的臉色也有些不好,“我怎麼不知道你與你的二姐關係這麼好?”從打探來的消息看,她與她的大姐關係也不是很好,可是知道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趕了回去……
若傾城嘲諷一笑,“二姐?世上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個人。”她轉身不看他,“我隻不過是想看看若傾雪這次又玩什麼花樣罷了。”
尉遲寒的眉頭舒展,麵前的這個刺蝟看來又要豎起尖刺了,“既然如此,後日我們便去瞧一瞧。”
若傾城這才是笑了一笑,要不是帖子上指明了要她帶著尉遲寒去,她還真不想兩人一起出門。
“對了,刺客的事情還沒有查到,最好不要出門。”尉遲寒一說起這事就像是有一枚針紮在喉嚨,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實在是難受。
“喲!”聲調略微的拔高,她轉過身神采奕奕的盯著他,甚是還伸了手幫他整理了衣襟,“王爺的人就這麼的不經用?要不我幫幫忙?”
也不知道咋地,她想看一看他的實力了。
看一看這個從小就藏而不露之人背後到底是有多大的勢力。
“王妃這是擔心我?”尉遲寒說話從來都是一針見血,“還是想調查我?”
“哎!既然王爺這麼不解風情就算了。”若傾城收手,麵上是有些尷尬的,這人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
“放心吧!早晚會讓王妃知道的。”
隔日一早。
“大夫人那邊……”
紙鳶的話還沒有完就被若傾城止住了,“以後在我的麵前直接叫宮畫紗……若府的人都直呼其名。”她可不想聽那些刺耳的稱呼。
紙鳶雖是有些不習慣,卻是改了口,“宮畫紗那邊有動靜。最近兩日都有人四下的查尋。”
若傾城無奈的吐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若傾離現在的情景是怎樣了?畢竟宮畫紗也不是吃素的,她能懷疑知道的,宮畫紗肯定也會懷疑……
“去酒樓見上次的那個人,叫他出手牽製一下。”雖不清楚若傾離的具體情況,但是出手幫幫忙還是有可能的,“也不要鬧大了,讓他們的行動受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