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寒明顯沒有料到她要進來,麵上也是一愣,轉而不看她,仍是盯著跪在地上的車夫。

若傾城愈發的鬱悶了。

魅煙也進了書房,她一進來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紙鳶看著這些,心裏有些虛了,王爺莫不是因為王妃擅自出府的事情生氣吧!要是如此,她是不是也該跪下來?

別說是紙鳶,就連若傾城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是鬧得哪出。

整個書房裏氣氛有些怪異。

若傾城瞧了瞧尉遲寒,怎奈他真的高深莫測,她實在是瞧不出所以然來。

良久,魅煙終於開口,算是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王爺,就饒了魅鬼這次吧!”說完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魅鬼?這名字聽上去不好聽了!

叫魅鬼的倒是沒有開口求人,仍是頭抵地的一言不發。

“饒了他這一次?”尉遲寒冷哼一聲,書房裏的溫度是頓時下降了好幾度,明明大熱天的,怎麼有些慎得慌?

若傾城竟是渾身一個哆嗦,這人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她這跟著進來根本就是自找不痛快。

“我看你們是越來越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了。”尉遲寒雙眸微眯的迸出寒光。

魅鬼終於開腔,“屬下甘願受罰。”

“王爺。”魅煙的聲音有些著急,她見王爺不為所動,竟是轉而歸向若傾城,“還望王妃原諒魅鬼的不周。”說完卻是重重的磕了響頭。

若傾城看著這些微微吃驚,她這是做什麼了,方才還惡狠狠地瞪著她的魅煙居然朝她磕頭。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尉遲寒,希望他給一個答案給她,哪知他卻是移開目光不看她,氣得她頓時是牙癢癢的。

“魅煙,你這是做什麼?”她是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還望王妃原諒魅鬼的不周。”又是這句,若傾城眉頭一蹙,也是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這到底是說什麼?麻煩你能不能把事情說得清楚一些?”

魅煙的目光朝王爺的方向看了一看,見他沒有什麼表情,便是知道他允許了,“方才在外麵與士兵打鬥之時,魅鬼沒有盡全力去保護王妃……”

若傾城真的是傻了。她不知道尉遲寒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了,應該說從一開始她就不知道尉遲寒的葫蘆裏裝著的是什麼藥?

她看向尉遲寒,見他的目光也像這邊看來,四目相對,她微微愣神,閉目不願意去亂想。

她其實知道的,方才的魅鬼是故意那樣……

魅煙見她不說話是有些著急了,“王妃,王妃。”

重新睜開眸子,若傾城的目光仍是有些呆呆的感覺,她道,“這些事情還請王爺定奪吧!”

魅煙頹廢一坐。魅鬼的背脊也是微微一顫。

她們兩人都知道受罰的後果是什麼?

尉遲寒的目光也是一暗,眼中本已經燃起的火焰頃刻就撲滅了。

若傾城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站起身就要離開,到了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尉遲寒冷清的聲音道,“下去領罰吧!”

魅鬼冷靜的磕了響頭道,“是。”

可是魅煙卻不是這麼淡定了,隻見她一個個響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聲音有些淒厲的求著道,“王爺,不能啊!不能啊!魅鬼會死的。”聲音裏帶著哭腔,額頭也是磕出了血痕。

若傾城本已經邁開的步子收了回來,她的後背一僵,有些說不出滋味。

尉遲寒這是怎麼了?

她本是心狠的人,今兒卻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因為這事心軟了……她暗惱自己的不爭氣。

其實魅鬼不盡全力保護她,她不怪的。就好如現在要青衣亦或是無痕全力的保護他一般,她們也有可能不盡全力的……

她暗自的咬了咬牙,轉身重新坐回了位置。

“王爺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若傾城一坐回來就後悔了。

尉遲寒一愣,“王妃有什麼想法自可說出來聽聽。”

“放了魅鬼,這事不關他的事。”她腦子亂成一片,也沒有心思去拐彎抹角的找借口了。

“哦?”尉遲寒的音調略微提高,像是有了興致一般。

“今日是我不顧相勸要出去的,所以一切事宜的起因都是因為我,王爺要懲罰,懲罰我便是。”她這話頗有些生氣的意味。

她是有些害怕的,害怕一切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知道自己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也不知道是哪裏來了勇氣,重重的叫道,“王爺!”

尉遲寒板著的一張臉終是露出了一些笑,可是也沒有笑得明顯,“既然王妃都不追究了,我要是再揪著不放,倒是顯得我這做王爺的不明事理了。”

他看向魅鬼的眼神還是有些冷冷的,“起來吧!”

魅鬼和魅煙皆是鬆了一口氣。

魅鬼竟是特地的向若傾城叩謝……

“王妃倒是會收買人的。”尉遲寒猶自的說著。

若傾城見事情完了,也懶得與他多費口舌,站起身就往外麵走了,這次是再也不肯停留,徑直的就回了屋子把自個兒往屋裏一關。

“六哥,六哥,魅煙這是咋啦?額頭居然受了傷。”尉遲軒寧還沒進書房,聲音倒是先到了。

“事情查得怎麼漾了?”尉遲寒也不接他的話,徑直問了自己想要的。

尉遲軒寧癟癟嘴,有些不高興了,“事情哪有那麼快!再說了,我這是為六哥辦事呢!進來連口水都沒得喝就問這些?”十分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原來我們的兄弟情義竟是這般……你七弟哪天要是為你勞碌死了,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心疼。”

尉遲恭無奈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