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氣
若傾城聽到門外的聲音,微微蹙眉,她居然是這般的不受人待見,不過憑她這相貌……也怪不得別人,“紙鳶出去看看,既然別人這麼不想看見我,就叫他回去吧!”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飄出門外,讓門外之人清晰聽見。
尉遲軒寧本正想和魅煙討價還價的,哪裏知道門裏麵那個醜女人居然開嘴說不見他。他這人吧!天生逆骨,除了聽他六哥的話以外,別人說一他偏愛道二。
他頓時氣得忘了和魅煙理論,氣衝衝的就衝進了屋子,居然和迎麵而來的紙鳶一碰,疼得紙鳶捂著頭就直叫。
紙鳶抬頭就準備開罵,一見是七王爺,連是閉了嘴退到了一旁。
尉遲軒寧揉了揉胸口,玩笑道,“喲!這才一進來就有美人送懷,可是也得輕一些啊,把我的小心肝都撞得支離破碎了。”捂著胸口做心疼狀。
若傾城吃了飯正漱口,吐了嘴裏的髒水拿著手絹擦嘴,她眉眼上挑道,“這是誰呢!調戲起我房子裏麵的人來了。”
尉遲軒寧被這麼一打擾,明顯是有些不高興了,目光剛一轉,又盯上那麼一張難看的臉,心裏的怒火頓時是燃燒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莫不是‘州官不能放火了,百姓也不能點燈’?”輕佻的語氣,譏諷嘲弄。
方才沒有因尉遲軒寧輕佻語氣而生氣,這會兒聽見他這般說王妃,紙鳶是忍不住的開口道,“七王爺……”被若傾城的一個手勢打住。
“哦!原來這位就是七王爺啊!可惜啊可惜……”若傾城搖頭晃腦唉聲歎氣的說著,隨手便拿了一杯茶,輕嘬一口。
她以前不喜歡茶的苦味,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後來就喜歡上了這種苦味。
“可惜什麼?”向來不把自己當做外人的尉遲軒寧一屁股就坐在了桌旁,自顧自的就拿起了茶壺,往茶碗裏倒茶。他的目光停在了手裏的茶器上麵,他知道六哥用的茶器向來都是上等青瓷,而不是手中灰色帶著厚厚茶垢的老瓷器。
不過,他喜歡這種茶器,這種茶器泡出來的茶越發濃香醇厚。
“可惜我屋子裏的人都是你六哥的,要不然你向你六哥討了去……可是這話要是傳到了外麵就不知道怎麼傳了……”淡淡的茶香,就著薄霧嫋嫋升起,迷了雙眼。
尉遲軒寧的茶本已經到了嘴邊,可是因為她的話,一下子使氣就往桌上摔,可是忽地,手上感覺到一股力,他詫異的抬頭,詫異的眼神……
“別人東西也要懂得珍惜!”一使勁兒,她手一翻,就把他手裏的茶杯奪了過去。
尉遲軒寧嘴角帶著笑,“好身手,不愧為若府出來的……”話沒完就接到一雙淩厲的眼神,夾雜著憤怒與仇恨,讓得他微微慌神,這種眼神他從六哥的眼中曾經看見過。
若傾城從離開若府的那一刻開始,在心底,她就這樣跟自己說過,“我再也不是若府的人,就算是做鬼,也不是若府的鬼了。”
“七弟可把我當外人了,從我嫁進安王府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若府的人了。”若府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更把嘴唇生生的咬得發紫。
“七弟”兩個字也叫得他渾身不爽快,氣得他也跟著咬牙切齒,“六嫂真的是好口才。”
若傾城輕聲一笑,“和七弟比,倒是綽綽有餘了。”叫“七弟”兩字時,她見他麵色發紫,嘴唇發顫,心底就樂意叫“七弟”了。
尉遲軒寧的拳頭捏得青筋凸起,明顯是氣得不輕啊!
看見他越氣,她心裏就越高興……頗有點逗小孩子的樂趣。說實話,尉遲軒寧也不過才十六歲,在她一個兩世為人的眼裏,還真是一個小屁孩。
若傾城不再理他,專心致誌的品起茶來了。
舌尖微苦,舌蕾淺澀,轉而,有著淡淡的甜。
齒頰留香應該這樣的道理吧!
他氣得鬼火冒,她卻風輕雲淡無視他一般,他堂堂一個七王爺,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對待?
“哼!別以為嫁給六哥就是六哥的人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尉遲軒寧冷哼一聲,頷首微抬,不可一世的高傲。
若傾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做糾纏,“紙鳶,送客。”
紙鳶立馬上前,“七王爺,請。”
“請?哼,這是六哥的地方,我想呆到什麼時候就呆到什麼時候!”說完雙腿一抬,就搭在了圓杌上,而雙手靠著桌子,身子微微後傾。
紙鳶對於他這無賴樣無奈的歎息一聲,轉眼看著若傾城。若傾城揮了揮手,站起身子,淺笑道,“既然七弟這麼想呆在這裏,那我就不礙眼了……紙鳶,走。”
她話完人就已經出了門,紙鳶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就跟了上去。
尉遲軒寧指著她離去的背影,“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