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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瑉苦口婆心的說著,鳳初靜靜的立在他的身側,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不可一世的鳳蓮,此時眼裏竟然有了一絲祈求,她在請求瑉跟她回皇宮嗎?這個擁有一切的女子,她的內心深處,仍然渴望著瑉的關心與愛護嗎?既然她這麼愛著瑉,當初為什麼又要將又癡又傻的自己嫁到王府去?

心裏慢慢又有了一抹苦澀,正是因為自己又癡又傻,這樣的棋子,才會任由她擺布,鳳蓮才會放心讓她嫁過去,不是嗎?盡管鳳蓮的心裏從來不肯承認,自己卻無法忘記這個女人身上也流著父親的血,她們是一脈相承,這是任誰也斬斷不了的親情,可是鳳蓮的心裏,卻從來都是極其抵觸的,她在人前的那些善良,不過是一種偽裝。

“這是你說的,澹台瑉,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過你機會,休怪我無情無義。”

鳳蓮的這些狠話,似是自牙縫裏擠出來一般,帶著決絕與憤怒。

隨著她水袖輕揚,原本已是異常安靜的楚府外突然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鳳蓮的人手極快的便將楚府大廳給團團圍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人可全是我楚府請來的上賓。”

楚唯冰的臉上越發掛不住了,憤怒的出聲低吼道。

“我要的隻是這兩個人。”

鳳蓮玉手輕指,眼波如絲,輕輕掃了掃澹台瑉與鳳初此時仍然緊握在一起的雙手,見到楚唯冰似乎還想出聲,有些不悅的說道:“這個女人,她壓根就不想嫁給你,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所以,也不要有想要幫她的念頭。”

“我們會跟你走,你不需要如此大動幹戈,請不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鳳初突然低低的出聲,力道極輕,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威攝,使得旁人無法忽視。

“你不要跟她走。”楚唯冰突然伸手,攔下了鳳初,眼裏,有的隻是痛苦無奈:“這個女人有多狠毒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難道你還不清醒嗎?嫁給我,難道就真的比死還要難受嗎?讓你寧願去送死,也不願意接受我的愛,讓我來保護你?”

“對不起,楚大哥。”

她低垂著眼眸,足以說明一切。

楚唯冰的眼裏隻剩下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的背影離去。

“我是不是很沒用?連一個我愛的女人都沒有辦法留下來。”他低低的昵喃著,拳頭鬆了又緊,心下明白,此一別,他們之間,定是再也無見麵的機會。

“那是她必須要去麵對的,與你無關,你能做出退讓的決定,我相信她一生都會記著你的。”丁丁不知自何處走了進來,輕輕拍了拍楚唯冰的肩。“也許在別人的眼裏,你是迫於權勢,才不得已放棄,但我明白,你是因為愛她,才想要去成全她,我相信在你的眼裏,從來就不屑於這些東西。”

風起,將鳳初的長發吹起,溫柔不已的纏繞在澹台瑉的身側。

他一直不曾鬆開她的手,柔情四溢的眼神一直不曾離開過她的臉龐,這一刻,他任何事情都不願意去想,他隻知道,此刻二人的心意是相通的,沒有任何一種力量能將他們再分開,哪怕是死亡也無法將他們的愛意消散。

“初初,對不起,跟我在一起卻沒有讓你過得幸福快樂,相反卻要帶給你這麼多的壓力。”他低語,有些自嘲的笑了,爾後不自覺的便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不再是王爺,隻是一個平凡的人,我相信我一定可以一眼就在人群裏把你認出來,這樣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鳳初緩緩搖頭,“不是這樣的,因為有你我才覺得我是一個完整的人,過去我的人生隻是一顆早已擺放好的棋子,因為你,我才變得像現在這麼清醒。”

“夠了!你們現在可以停止在我跟前甜言蜜語了。”

鳳蓮悠的轉身,憤恨的看著眼前這一對碧人。

“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屆時有的是時間讓你們去耳鬢廝磨。”

此時她的眼裏,隻剩下了恨,再無其它。

如果得不到,那麼,她就親手將這一切摧毀得一幹二淨。

“到現在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明白,你對我的恨,原來這般的濃烈。”

鳳初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