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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屋內萬籟俱寂,所有的賓客都屏息看著這一幕。

澹台瑉將雙手緊成拳,似乎在隱忍著極大的痛楚,再度抬眸之際,以一種異常堅定的目光看向鳳初,以清澈柔軟的嗓音輕逸出聲:“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鳳初回避著他的眼神,站在她身側的楚唯冰則牽住了她的手,感受著她渾身顫抖,不由得越發憐惜,同時心裏也覺得異常難受,這樣的兩個人,分明是深愛著彼此的……隻是,澹台瑉能給她的,他楚唯冰一樣能給,他相信,隻要再過一些時間,她一定會被自己的深情所感動,她一定會接受自己的。

“初初,你始終是不了解我的。”澹台瑉的聲音極輕,字字卻猶如閃電一般劃過鳳初的心口,直疼得厲害,他溫柔的低語,就像平日裏在跟她對話那般的親切自在,卻讓她片刻也無法再待在此處,她隻想找個無人的地方躲起來,不要再去麵對這一切。

“你以為你這樣的付出,換回我後半生的安樂與錦衣玉食,那樣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嗎?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才是我最想要的?也許從前我不懂,但在這個地方,見到蓋頭之下的你我明白了,我自始至終想要的,隻有你而已,其它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哪怕今天我的生命僅能維持到今天過後,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如果沒有了你,將來的生活不管有多麼尊貴無比,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現在明白了嗎?可以跟我走了嗎?”

他慢慢的朝著她靠近,溫柔的似乎能滴出水來的眼神,帶著一絲淺笑,此刻,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了他們二人,四周的喧囂早已不存在,所有的一切看在他們眼裏,不過是雲煙。

鳳初終於抬起清亮的眼,迎視著他的眼神,他所說的這些,她何嚐沒有想過,也不是不了解,可是,要他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

“初初,不要去想加諸在我們身上的壓力有多重,有多麼難以跨越,隻要我們在一起,任何事情都可以解決,哪怕是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他伸出手,堅定的扶上了她的雙肩。

“王爺,請你不要在我的婚禮上鬧了好嗎?她是楚夫人,並不是什麼王妃,您一定是弄錯人了。”

楚唯冰眼見鳳初的手正慢慢的從他掌中脫離開來,心有不甘,立刻將鳳初拉到自己身後,麵色鐵青的衝著澹台瑉說道。

“她的確不是王妃,我也不是什麼王爺,他隻是我愛的女人,我現在要帶她離開這裏,楚少爺,希望你成全我們,強行綁著一個不愛你的人在身邊,這隻會讓你今後生活在無盡的痛苦當中。”

澹台瑉透過楚唯冰,眼神依舊落在鳳初的身上。

鳳蓮的臉色也已變得鐵青,她緩聲開口道:“瑉兒,休得胡鬧,趕緊隨我回去。”眼看著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如此癡情的對著鳳初說出這樣的話,她隻覺得原本早已麻木的心,此時不知何故又難以自抑的沉重起來,她竟還是如此的在乎,在乎澹台瑉的一舉一動,瘋狂的恨著他為何要如此輕易放棄她,而又如此容易的愛上了鳳初,甚至,是在兩年前,那個又癡又傻又胖的鳳初,那樣一個輕賤如泥的女人,為什麼會如此容易就將她給生生的比了下去?她是鳳蓮,世上哪個女子不豔羨她的身份,她得到這世間最尊貴男子無盡的寵愛,彈指之間她便能決定人的生或死,權位的高與低,為什麼她得到的越多,心裏卻越發覺得空虛無比?

“鳳蓮,我知道你的最終目的,就是想拆散我們,現在我告訴你,哪怕是我死,我對初初的愛也永會變,你若是還恨,就一劍了結了我,也好過讓我這樣的受著痛苦的折磨。”

澹台瑉抓緊鳳初的手,將她牢牢的帶在了自己的身邊,二人直麵著鳳蓮,他們的眼裏,有一種異常的堅定,使得鳳蓮的臉上終於有些掛不住了。

“瑉兒,你這是在說什麼呢?這個人,她不是鳳初啊,快跟我回去,我會當作你沒有說過這些話。”

她努力的深吸一口氣,盡量將胸口的殺戾之氣狠狠壓下,她會給澹台瑉最後一次機會。

“鳳蓮,到這個時候了你仍然不清醒嗎?我愛的人隻有鳳初一個,你較之我,不過是青春年少時的一段過往,為何你擁有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一切,卻還要將你的思想停留在原地,放不下那些曾經?這個世上不會有如此完美的事情,你得到這些,就注定會失去對你而言或許是比較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