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病毒?
林悅沒有回答我的話,他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是平叔的聲音:“堂少爺,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林悅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就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他將手機放入口袋,然後又低下頭俯視我。
我不知他和平叔到底在策劃些什麼,接下來又打算做什麼,但他此時的表情卻很凝重,他就這麼看著我久久不語。地下室的空氣緊窒起來
“堂哥,你何必這樣呢?難道欺負我這樣一個弱女子你很有成就感嗎?”我幾乎是歎息般地道。
“很難得你現在還叫我一聲堂哥。”林悅的聲音很飄渺,“有些人從一出生就注定他對幸福的渴求是個奢望,我就是。也許我根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充滿灰色的世界,隻會給我無盡的痛苦。
林悅,這個名字你是不是覺得有些諷刺?”他仿佛在征詢我的意見,又仿佛在回想著什麼!我沒有開口,也不知到底該說些什麼,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原來設想的範圍,而且我實在分不清先前像魔鬼一樣激狂的他和現在的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屑於跟我開口嗎?可是你要知道,這都是你那個可惡的父親的錯,是他把災難引向了我原本最渴望的家。”林悅幾乎有些咬牙切齒。
“我父親?”
“你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龍飛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吧!”
“怎麼可能?堂哥既然知道我是個臥底,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那就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你真正的堂妹,我隻是個冒名頂替的冒牌貨。”我的語氣力求鎮靜,但長期聚集在心中從不願去想的那一份預感卻讓我心中發虛。
“是嗎?你覺得你的解釋自己可以接受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蒙昧的遠古時代,龍飛這樣的人他豈會隨隨便便認一個女兒出來,你真的認為你們警方的情報係統可以假造的天衣無縫?再說,我不相信龍劍沒有告訴你,暗夜之吻隻是一個他和龍飛引你上鉤的一個餌?”
“他真的是我父親?”我有些茫然,說不出來是喜還是憂,腦中首先出來的卻反而是養父那一副剛正的麵孔,他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父親,是他給了我真正的溫情,而龍飛給了我什麼呢?除了這一團混亂和最初的生命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他還給過什麼?
“我認為這應該算不是秘密的秘密嗎?龍飛,龍劍,端叔端嫂,平叔還有我都知道,恐怕就連你的養父還有你那位王伯伯都知道吧。”
“就算他真的是我父親,可他也是你的伯父,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憤恨?是不是他的受傷與你也有關係?”
“他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像他那樣混跡於黑暗社會的人就算什麼都不做,都不會善終嗎?他倒好,就算變成了植物人還活著,但他的親戚朋友卻由於他的緣故不斷受到傷害,你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嗎?我恨那些人,更恨龍飛。”林悅的神情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我覺得他此時蘊藏了無限的憤恨,無限的憤恨。
“他們綁架了我們一家,當著我和父親的麵,那樣肆無忌憚地傷害我的母親,對了,還有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呢?我想你應該認識她吧,她也被傷害了,但她卻是個天使,她幫我逃了出來,因為她是我的老師,她是我的老師,你知道她是誰嗎?”林悅一陣哭一陣笑語義不詳地道。我一時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一家到底遭遇到了什麼事情,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又是誰?
“你怎麼不說話,怎麼不說話?你其實見過那個女人的,她還活著,就在XX療養院,難道你還猜不出她是誰嗎?”
“XX療養院?”我心中打了一個寒顫,有些機械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這個地方在過去的許多年內,隻有我的養母與它有聯係,難道,林悅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我的養母,我心中一股悲傷鋪天蓋地而來。
“為什麼?那些傷害你們的人是誰?”
“是誰?你知道嗎?這個問題我當年也問過你那親愛的父親,但他卻沒有給我任何答案,更不用說要為他的兄長一家報仇雪恨,討回公道,所以,從那時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自己要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