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是不能告訴我的?”喜鵲冷笑道:“這也難怪,畢竟跟你們也不是很熟。你們不想說,我也不愛聽。”
見喜鵲拗起性子來,珠兒趕忙上前拉扯住她的手,“好姐姐,我說還不成嗎?並非是有意瞞你,實在是……”
珠兒無奈下把這些天來龍去脈和老太妃臨走之前落下的話全告訴了喜鵲,越聽越是惱火,喜鵲心裏‘騰’地冒出一把火來。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道:“老太妃變臉真真比脫褲子還快,在外人眼裏倒把她看成活菩薩,卻殊不知她背地又是什麼樣的人。況且王爺又不是她親生的,她犯得著管咱家王妃生的是男是女?又憑什麼做主誰生男便讓誰當主?”
柚子見她說話越來越大聲,生怕這事給傳到秦鳳舞耳根子裏去,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神色嚴肅道:“你若真為王妃著想,就別把這事讓王妃知道了。”
“紙是包不住火,咱不說王妃早晚也會知道。”喜鵲越想越是替秦鳳舞氣憤,更覺得此事沒必要隱瞞。
珠兒一肚子的懊悔,就不該把這事告知她,忙道:“哎呦喂!喜鵲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妃那性子,若知道此事,還不直奔到宮王府找老太妃理論去?再說了,王妃產下小郡主沒多久,身子還虛得很,哪裏還受得了刺激。你就聽我的,能拖一時便是一時。”
喜鵲一腔怒氣被澆熄了一半,隻覺得珠兒句句在理,顧及秦鳳舞還在做月子,就沒再說什麼。歎了一口氣道:“你瞧我這倔脾氣,經不得別人說王妃半點不是,差點忘了王妃還在做月子。”
夜色見濃,夕陽終於耐不過時光磨礪,墜落在山穀裏。山巔吞噬了最後一抹餘暉。
五爺一路上快馬加鞭追隨著郡主的車影,正當他以最快的速度掠過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時,一陣微風輕輕拂起車簾,裏頭坐的正是宮冷凝,雖然隻是一瞬間,但他看得真真的。迅速拉緊馬鞍,馬兒掉過頭停頓在馬車前。
車夫見前頭有匹馬擋著路,連忙拉緊馬鞍。
車廂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宮冷凝眉心深皺起,掀起車簾對著車夫道:“為何忽然停……”話到嘴邊便硬生生噎了回去,視線落在不遠處騎著汗血寶馬的秦槐玉身上,心咯噠一下亂了方寸,他來做什麼?
五爺縱然掠下身,雙足穩穩當當的落在地麵上,牽著馬兒步步朝馬車前來。
兩人目光尷尬相視,氣氛十分凝重。
半響,見他一聲不吭,宮冷凝轉進了車廂內,薄唇緊抿起,沉吟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耽誤了本姑娘吉時,可得仔細你的腦袋。”聲音透著威嚴,手卻不自在的揪著手絹。
五爺二話不說跳上馬車,不顧車夫的阻攔,硬是彎著要走進車廂內,深眸中流動著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他輕抬右手伸向宮冷凝,一字一頓道:“跟我走!”
宮冷凝眼裏滿載著錯愕之色,她的心在觸到他那深情款款的目光時,急劇跳動起。
僅此三個字,若換成之前的她該有多開心,可是……已經遲了。
“秦五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正趕著回去籌辦婚禮,你若閑著無事,就隨我回去喝杯喜酒,如何?”聲音裏透著淡淡疏離感。
五爺本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又不大會表達感情,見她態度如此冷漠,一不做二不休橫抱起宮冷凝,任由她怎麼掙紮,跳下馬車,直奔向竹林中。
“縱是你我是親家關係,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我!”宮冷凝心裏‘騰’地一下惱了,雙手拚命的捶打著他那結實的胸膛,畢竟她是女流之輩,哪裏能爭得過他堂堂七尺男兒的力氣,尖銳的牙齒死咬住他的肩膀。
‘噗通’一聲,秦槐玉一不留神絆倒腳下的石頭,兩人緊緊抱在一塊,滾下了山丘下。
“你……沒事吧!”五爺揉了揉浮腫的後腦勺,低垂下眼簾深深望著麵紅耳赤的宮冷凝,眼裏滿是擔憂之色。
‘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落在五爺清秀的臉頰上,宮冷凝一把將他推開,豁然起身道:“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秦槐玉秀眉緩緩凝了起來,笑容也一點一點凝固在嘴邊,見她轉身要離去,連忙起身拉住她手腕,“我喜歡你。”
宮冷凝聞言,背脊瑟瑟發抖,舉起左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他臉上,五爺也不閃避,硬生生挨了一巴掌。狠狠咬著唇瓣,怒瞪著他:“我以郡主的身份命令你,把這四個字給我吞回去。”
誰料五爺卻聲聲道:“我喜歡你!”被挨了好幾巴掌。
“現在我要嫁人了,你才肯說喜歡我?”宮冷凝忍不住朝他大吼,“已經晚了。”
“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一次次的傷害你。”五爺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力度很深,目光閃爍不定,“我知道,隻要你還沒嫁人,一切還來得及。”
她陣陣冷笑道:“來不及了,婚事是皇上欽點的,抗旨不尊的罪名誰來擔當?我對你早已經死心了,何苦你又來糾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