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離開(2 / 2)

“也不想想當初在你落難的時候,是誰在你身邊不離不棄,你倒好!當了王爺轉眼就不認人了,竟然你不愛鳳舞,又何必糟蹋她?”五爺硬生生的扯住宮染夜的領口,一聲斥罵後,卻意外發現他眼眶浮著晶瑩淚芒,嘴角當即輕抽,不知情的人當是他欺負人,“堂堂七尺男兒,不過是挨了一拳,哭什麼?”

宮染夜心裏阻著的那一口氣,不禁溢出來,臉色逐漸陰冷起,坐在地上,逝去唇角上溢出的血,慵懶的抬起眼皮淡然掃了眼滿臉訝異的五爺。這一拳打得倒是挺重,誠心是要他破相,倒抽了一口氣,背輕輕靠在柱子上,伸手混摸石桌上的酒壇,輕抿了一口,冷屑道:“我像是在哭嗎?”

五爺斂起視線,緊盯著那雙狡長清澈的鳳眸,眉心緊皺,莫非是看走了眼?不管怎麼樣,他惹秦鳳舞哭是事實,凶狠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湧入的怒意。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壇,狠狠摔在地上,寂靜的涼亭響起清脆的轟然破碎聲,緊隨而來是一聲怒斥:“見你如今也不在乎舍妹,也罷!我帶她回去,免受你之欺。”

聞言,宮染夜抬起略有些混濁的眼眸,瞥了眼一臉興師問罪的秦槐玉,臉色陡的冷冽下來。是誰的錯?他不斷試探她,暗示她,換來卻是一紙合離?唇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此刻的他被五爺惱怒了,慵懶起身,黝黑的眼眸逼視著他,朱唇淡淡輕啟一字一頓道:“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犯不著你個不相幹的人來多管閑事。”

秦槐玉狹長的眉峰挑起,銳利之色染上眼梢,袖中拳頭‘咯吱’作響,什麼叫不相幹的人?這小子這口氣著實令他不悅,胸中壓抑著一股狂怒,“今日我橫豎都要將鳳舞帶回去。”言語間夾雜著深深挑釁之意。

一條彎曲的回廊深處吊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寂靜的暗夜中,傳來敲門聲。“叩叩叩……”

秦鳳舞慵懶的斜躺在鳳榻上,接過喜鵲端來的茶盎輕抿了一口,餘光淡淡睨了眼隔著雪白的糊紙映著一抹修長的聲音,屋外敲門聲逐漸大了起來。

喜鵲接觸到她示意的眼神,垂首福了個身,轉身走至門邊,推開門見來人是宮染夜,心不由得一緊,正欲要行禮,卻被他粗魯的推出門外。‘咯吱’一聲門瞬間緊閉,喜鵲在門外來回轉悠,目光時不時透著門的縫隙望去,方才見二公子臉色極為冷冽,心底不由擔憂起。

此時的他身著雪白素衣,墨發用玉簪束起,兩彎俊眉猶如墨刷,黑眸黯淡異常,眼梢處一抹魅惑,緊盯著她的臉,肌膚如凝脂般白皙,一雙清澈的瞳眸不含一絲波瀾,一貫的從容不迫,他努力在她身上希望能找到厭惡,這樣他就有理由放她離開,可是……除了心動,卻找不到一絲一毫厭惡感。

男人一步一步緩緩逼近,一股濃厚的酒味漸漸襲來,秦鳳舞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不覺往床內移動,宮染夜半跪在床榻上,輕抬右手掬起鳳舞小巧的下巴,目光相視良久。

在觸到他那深情寵溺的目光時,卻有一股壓迫感令她不由寒顫,那性感的薄唇輕吻住耳垂,背脊一陣涼颼颼的,溫潤暗啞的聲音柔柔在耳邊徘徊著:“舞兒……”

舞兒?秦鳳舞滿臉皆是問號,這稱呼除了爹娘還從未有人這樣喚過她,很意外,這一聲聲柔溺的呼喚卻是從宮染夜嘴裏傳來。

“別再靠過來了。”她慌了,此時也惱了,低著頭雙手按住他那結實的胸膛,不準他再靠近自己,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那雙黯淡的眸,秀眉深蹙,她不要他了,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宮染夜眉峰燃燒著淡淡怒意,她是他的女人,為什麼不準他靠近?緊抿著薄唇,伸手摟住她的腰,用力一拉,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在懷裏,一手輕垂在她腿上,一手則捧住那張灼熱的臉蛋。

食指輕輕劃過那張清秀的臉蛋,動作極為輕柔,似如流水般滑過圓潤微張的紅唇。

秦鳳舞此刻心慌得很,很奇怪,她並未反抗,而是任由他的食指在臉上遊走。

媽媽滴!此刻的他宛如水般柔情,直叫某娃心慌慌丫。

忽然他狠狠噙著她下顎,猛然抬起鳳舞的玉臉,薄唇霸道的落在她嘴上,一股股刺鼻的酒味猛然襲入鼻息,瞬間從失神中驚醒,鳳舞瞳孔一緊,她不是那種他需要的時候,就伸手可得的女人,更不是他的暖床工具。

宮染夜修眉緩緩深蹙了起來,頓時放開了她,唇角溢出鮮紅的血液流淌在下顎,眸底一片幽暗。

秦鳳舞這才大口喘著粗氣,眼波流轉向他那唇角源源不斷溢出的血,嚇,沒想到這一口咬下去,竟會流了這麼多血?此刻,她卻不敢直視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匆匆別開慌張的視線,“爺請回吧!”

“都要離開我是嗎?滾,趁我沒反悔之前,滾出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