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難產
秦鳳舞眸底幽暗,望著那雙陰驁卻不經意閃避的眼神,她笑了,看得出這個男人是真心在乎她的這個人,就連撒手放她離開都顯得十分不甘不願。
看到他傷心,她的心便感到抽痛。
她來自二十一世紀,那個世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製,然而在封建的古代,庶民隻要有錢便能三妻四妾,更何況貴為王爺的他?父母關係不和,媽媽常在她麵前抱怨爸爸,她不懂,為什麼媽媽每次一哭二鬧三上吊,卻甘願掉死一顆樹上不肯離婚?現在,她懂了,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任性,活了二十五歲,從未談過一次戀愛的她來說,忽然愛上了一個人,就算是無知的選擇,那又如何?
秦鳳舞目光很是認真的對視著那雙幽深的眼眸,一字一頓道:“爺,我不走。”
宮染夜一怔,他沒聽錯吧,她不是鬧著要合離嗎?現在他願意放她離開,為何她卻不走了?或許一開始她不過是他眼中暖床的工具罷了,受盡冷暖,看盡世事,冰封多年的心卻因她漸漸融化,這樣一個倔強的女人,卻總是令他又愛又恨……
他深邃狹長的丹鳳眼微眯了一下,眸子裏閃過暗濤洶湧,手緊緊的抓住她那瘦弱的肩膀,斂起情緒,眉宇間夾雜著疑惑和質疑:“當真不走?”
秦鳳舞被他這一舉動深深觸動,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古怪的人,素日待她好一陣歹一陣,這心果真是海底針丫。她當下若是承諾不走,如今的身份是眾妾平等,好歹給自己留條後路……
念頭迅速一閃,紅唇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爺真有心留我?”
他那是巴不得她留下來,“我自當是有心留你,如若不是,又何必撕了那份合離?”宮染夜深眸中流動著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看似那番認真。
在觸到他那深情認真的目光時,她心裏很是滿足,很好。
“爺若真有心留我,何不拿出誠意?”
四周是一片肅殺的寂靜,隻聞屋外假山水聲潺潺。
誠意?宮染夜修眉緩緩凝了起來,表情也一點點凝固在唇邊,眸底閃過一絲疑惑,思忖半響,依舊不明她話中所謂的誠意,“依你看,怎樣才算有誠意?”
秦鳳舞心底暗暗冷笑,他是真不懂呢?還是裝傻?
暗暗思索著什麼,雙膝跪在軟炕上,身子漸漸靠近他,纖纖食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男人的心都是靠不住,若想真有心,何不拿王妃留我的人?”
聞言,宮染夜細長的眉梢跳動了一下,他俊美的臉漸漸僵硬起來,聽她這話意思,是想當他原配?不由遲疑片刻,不過是給個名分罷了,為何此刻他心亂的很?她說她不走,是因為他才留下來,還是另有所圖?
“女人心海底針,這話果真一點也沒錯。”
秦鳳舞輕輕抬起頭,凝視著宮染夜的眼睛,察覺到他眸中有著淡淡的失落,斂起思緒,淡淡的挑了一下眉,唇畔浮起淺笑:“男人心何嚐不是海底針呢?”心底悶哼了一聲,王妃?她不稀罕,不過是想留條後路罷了。
不管她是圖的是什麼,隻要她留下便是好。
況且……他何嚐不是傷害過她?
“你想當王妃,我便成全你,不過……”宮染夜輕輕抬起鳳舞小巧的下顎,目光深深相望,姣長的眼睛裏射出精光,遲疑半刻,“你若敢背著為夫在外沾了野花,惹了哪株野草,後果自負。”
這話說得倒令她納悶起,自從她嫁進王府,三步不出閨門,安分守己得很,宮王府雖大,卻是一窩的女人,除了王爺和世子,還真沒接觸過別的男人,何來野花、野草?
鳳舞翻了一下白眼,唇角浮起不屑,倒是他,在外惹了一窩的風流債不說,反過來警告起了她?
慵懶的伸了個腰,掩嘴打了個深深哈欠,穿上繡花鞋,拿起架子上披風係在消瘦的肩上,扭頭輕笑道:“爺,妾身乏了,有什麼話擱著明兒再說吧!”拋下不冷不熱的話,就走出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