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舞餘光睨了眼走廊上那抹修長聲音,倒是作勢故調高嗓音道:“誰讓我命苦,偏偏錯嫁郎君?受大房欺,又得處處看人臉色。女人就是這樣,遭丈夫嫌棄不得抱怨,受了委屈隻得憋在心裏。”
喜鵲用奇怪的目光深鎖著她,倆丫鬟渾然不知這話用意,隻得一臉受教的點頭。
宮染夜站在走廊上,聞聽這話從秦鳳舞口中幽怨傳來,這不明擺著是在說給他聽,提起長袍走近她身後,悄悄撤退了倆丫鬟,豎起耳朵洗耳恭聽著。
秦鳳舞察覺到他已站在她身後,穩住心緒,繼續道:“喜鵲、桃子,你們今後若是要找夫君可得好好擦亮眼睛,可別到時候撈了像我這樣下場。”倒抽了一口氣。
‘噗嗤’清脆的笑聲不斷從她身後傳來,宮染夜頗有興趣的目光凝在秦鳳舞側臉,苦笑道:“不過進門才一天,就有一肚子委屈?”
“妾身不知是爺,胡言亂語你全當是沒這回事就是了。”秦鳳舞故作驚愕,轉身稍稍行了個禮。
宮染夜挑起眉宇,輕啟紅唇:“聽你方才所言,不知者還以為我冷落了新娘子呢!你倒是說來聽聽,我怎待你不好?”邪魅戲謔的聲音夾雜濃濃抱怨。
秦鳳舞眼底暗芒一閃而逝,像他這種花心大蘿卜,將她吃光抹淨後,就很容易遭到厭惡,這點她很清楚,這個男人的心,她猜不透,也不想要。
“我怎敢抱怨爺?怕是爺心虛了。”話鋒一轉,帶著弦外之音。
他步步逼近秦鳳舞,將她逼至在樹蔭下,梅花瓣隨風飄落而下,氣氛有著濃濃曖昧。
秀美的食指勾勒起她的下顎,聲音低沉暗啞:“錯嫁郎君是什麼意思?”深黑得眸逼視著她,好似黝黑的深淵。
在接觸到宮染夜那深情寵溺的目光時,有那麼一瞬間失了魂,很快恢複一貫冷靜,對視那雙深邃眼眸,好笑道:“怕是府裏隻有爺不知道妾身並非是淩姑娘這事。”
宮染夜先是一怔,墨眸閃動,隨即失笑,“那又怎麼樣?不管你是不是淩姑娘,跟我拜堂的人是你,跟我圓房的人也是你,你想賴也賴不掉!”
秦鳳舞隨手抓起他胸前那一縷長發,盈盈淺笑道:“妾身已經是爺的人,又怎會悔婚呢?你左一個正妻,右一個妾室,難保爺以後不會嫌棄我。”
“哦?照你這麼說,隻許我碰你一個女人,不許我碰別的女人?”宮染夜眼底流露出一抹厭惡,向來不喜歡被束縛的他,又怎會把整顆心放在她身上?
聽得出他言語諷刺、鄙夷和深深不屑,指甲戳了戳男人胸膛,搖頭道:“不,我要的不是你的人,爺的心不在我身上,強扭的瓜是不會甜。”
她的態度大大出乎宮染夜意料,這個女人態度很明顯,顯然她的心也不在他身上。
秀眉緩緩凝了起來,笑容也一點點凝固在嘴邊,不知為何心中陣陣不悅,緊緊抿著薄唇,保持最佳沉默。
薛氏聽丫鬟說二爺剛回來,偏偏不巧讓她碰個正著,氣得直跺腳,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剛門小妾,公婆待她偏心也就算了,現在就連二爺的心都被這丫頭勾走,狠狠咬著下唇。
走上前臉上隨即綻放笑容,輕聲道:“相公,敢情你在這兒啊!爹讓你去書房一趟,可別讓他老人家等久了。”
宮染夜瞧見來人是薛氏,斂起思緒,深深看了秦鳳舞一眼,隻是點了點頭便轉身沿著書房走去。
薛氏見宮染夜待她如此冷淡,心中迅速燃氣一股怒火,臉色越發難堪,發狠的冷厲目光瞪向秦鳳舞,狡長鳳眼微眯起,“我不管你是哪家姑娘,勸你最好識相點,離二爺遠點,跟我作對沒好下場。”
聞言,秦鳳舞心底暗自嘲笑,她偏食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你越是來勁兒,她越是不屑,“姐姐,依我看應該是你不做戲子那太可惜了,自個管不住爺的心,怨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