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活,她決定了此一生。
清晨,小街是靜謐的。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小街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此時,小街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
秦府內堂傳來陣陣哭泣聲……
棺木旁邊,一個身穿金黃色錦袍的中年男子緊緊抓住那雙冰冷的手,低低哭泣,炯炯有神的眼眶積滿淚水,睨望著躺在棺材中的女兒,年紀輕輕就這樣走了,心中難免有一絲不忍。
此刻的秦陽炎身上找不到一絲威嚴,反倒像是尋常慈父的模樣。
平時秦鳳舞癡癡顛顛,就連說一句話都不完整,難免會對她有些冷淡,可畢竟是血濃於水,哪個做父親麵對女兒的屍體會不傷心難過?
睨望著躺在棺材臉色蒼白的秦鳳舞,他心底閃過一抹愧疚。
呂氏坐在一旁逝去眼角上淚水,眼眶裏泛著晶瑩的淚水,哽咽著聲音:“都怨我,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在這孩子麵前說那些話,是我害了舞兒……”
她太重視世人眼光,每當提及二女兒,她總會轉移話題,現在逼得女兒不在了,難道她開心得起來嗎?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秦陽炎聲音不小,卻透著深深厭惡,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那雙柳眉緊緊皺起,耳邊傳來低低哭泣聲,心中泛起一抹厭倦。
腦海裏的那些陌生記憶猶如電影一樣急速閃過。
鼻息襲來濃濃的燒香味,躺在窄小棺材裏的人兒不斷從朱唇中傳來“咳咳”咳嗽聲。
坐在棺材周邊的人目光很是默契投向從棺材投來咳嗽聲,就連秦陽炎和呂氏嚇得眼神一滯,趕忙後退十步。
人兒眯了眯疲倦的雙眼,手臂隱約刺痛,幽然起身,發現周圍那古色古香的陳設,再把視線好奇睨向身穿古裝衣裳的老老少少,瞳孔稍稍一緊,錯愕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秦家上上下下離她有十步之遠,並未做回答,用同樣驚恐的眼神望著她。
望著眼前這一幕,不敢置信,她既然穿越了?
坐在棺材上的人兒,原本渾濁的眼神突然變得清冽,僅僅七個字卻足以證明她不傻了。
天……
她本是幼兒園導師,帶著一群孩子參觀博物館,接著……記憶就好像被刪掉似的,很模糊,記不起,然而腦海裏那些陌生畫麵愈加清晰。
莫非……
她真穿越了?
眼前這些人,在那些記憶中,她認出了他們是誰。
“舞兒……”秦陽炎慢步走向棺材,試圖接近她,粗糙的手輕輕觸摸那張灼熱的臉蛋,深邃的瞳孔一緊,眉宇間夾雜著驚愕,“你沒死?”
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那雙清幽的眸。
秦鳳舞輕輕抬起眼皮,盈盈淺笑,清眸中波光瀲灩:“爹,舞兒不過是睡了一會,怎麼會死呢?”
邊上眾人理了理情緒,卻無法安撫不安的心情。
明明大夫都說她失血過多,無藥可醫,待夫人驗過,確定是死了,怎麼會這樣?這倒是其次,怎會一覺醒來,變得如此正常?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也不信她秦鳳舞命那麼大。
秦陽炎神情一滯,這怎麼可能?癡呆了十八年的女兒,怎會突然變得溫柔體貼,口齒清晰,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呂氏看著秦鳳舞,眼裏含著淚水,心猛地一抽,難道是老天爺可憐她,讓她變回正常人,臉上顯露無疑出又驚又喜,加快步伐將她緊緊擁在懷裏,聲音顫抖略帶哽咽:“舞兒,是娘對不住你,娘不該衝你發性子。”
在接觸到他那萬分寵溺的目光時,秦鳳舞心底暗暗嘲諷起,她就是逼死這具身子主人的女人?
“娘親並沒做錯什麼,是舞兒不懂事,讓爹娘操心。”聲音低沉暗啞,眼底一閃而逝冷意。
既然她穿越了,讓她成為秦家六小姐,這日子總是要過的,再怎麼反感這個女人,畢竟她也是秦鳳舞親娘。
以前那些瞧不起她,欺負過她,這個自當要一一討回來。
目光淡淡落在站在一旁神色愕然的秦若溪,眼底精芒一閃而逝,衝她淺淺而笑。
秦若溪渾身一顫,那是什麼笑容?女人第六感告訴她,絕對不懷好意。
邊上的大丫鬟錦玉臉色一沉,深深的看了眼秦鳳舞,怎麼會?明明已經把過她的動脈,確定死亡,又怎麼會突然醒來,整個人好似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