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袁叔叔所想,妙兒是想找這些人報仇!”
“不,那可是朝廷的重犯,如果沒有當朝天子的意思,以我八旗護衛軍的身份,絕不可動以私刑!”聽了薜雲妙言下之意,袁相如當即拒絕她的想法。在他眼裏,薜雲妙隻是一個單純不能再單純的孩子,雖然為父報仇而殺人是沒有過錯,但從這個從小讓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嘴裏說出來,確實有些駭人。
“袁叔叔,難道連這個小小的心願你都不能滿足妙兒?難道你就不想為我爹報仇。曾經爹是怎麼對你的,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如果沒有爹,恐怕袁叔叔也不會有今天。難道袁叔叔就因有了今天的這地位,就念了曾經的故人嗎?”薜雲妙見他口氣堅定,隻能用刺將法冒險一試,能否成功,就看此人與薜家的交情如何了。
從未見過薜雲妙如此咄咄逼人而沉冷的眸子,而嚴峻得有些呆板的袁相如到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唉,妙兒,你知道皇命難違,這個你是……”
“即然袁叔叔無法滿足妙兒的請求,那算妙兒有眼無珠看錯了人,好了,妙兒就此告辭,日後,妙兒絕不會打擾到袁大人半分。”最後一句,薜雲妙說得絕然而充滿諷嘲,同時她也捕捉到了袁相如眼裏的為難與痛心。隨即,就在她佯裝離去之時,袁相如卻硬朗的打破這微妙的氣氛道;“且慢,妙兒,你的性子還是如此火急,能不能有什麼事待袁叔叔商量過後再行動,否則你如此衝動不但害了自己,還會連累他人。”
“是嗎?袁叔叔不就是怕被妙兒連累所以不讓妙兒為父報仇嘛,妙兒懂!”薜雲妙背對著袁相如,故意不讓他望見自己那張“陰謀”得逞的俏臉。
“妙兒你……唉,你別走,袁叔叔答應你就罷了!”袁相如思慮片刻,頗為無奈的垂下頭,並答應了薜雲妙。不錯,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滿足這個孩子的心願,即使他將背負私用刑法的罪名,但是薜將軍對他恩重如山,所以,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盡量滿足薜雲妙的所有要求,以做彌補。
在冷笑的瞬間,薜雲妙顯得有些擔憂的回過頭道;“怎麼?袁叔叔不販違背皇命了?”
袁相如歎了過氣擺擺手道;“無妨,當今皇上及眾臣並未見過赫拉赤國的餘賊,就算他們死了,隨便找幾個死刑犯代替應該能蒙混過關!”
“既然如此,那袁叔叔應該早說,否則妙兒也不必說此翻話來為難袁叔叔了!”薜雲妙見妙計的第一步已成,冷卻的心不免微微有一絲暢快。
見臉色頓好的薜雲妙,袁相如再次綻露出無奈的笑容道;“妙兒這麼晚了來找袁叔叔,難道就為此事?”
“不錯!為父報仇,片刻不能多等,袁叔叔現在就帶我去吧!”
“現在……”驚詫錯愕同時從那張嚴峻而肅然的臉上閃過。
“不錯!”
尾隨在袁相如身後的薜雲妙借住鐵燈裏的油火望向那渾暗的地牢深處,一股腐蝕潮爛之味撲麵而來,夜太沉,地牢兩邊的燈火已熄,隻有在門外看守的侍衛提著燭燈來回巡視。由於牢房眾多,又渾暗無光,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赫拉赤國那些存活的兄弟關在哪裏,所以薜雲妙才不敢帶著他們冒然夜闖袁府。
“妙兒,這般晚了,不如明日一早,袁叔叔……”
見袁相如有退卻之意,不管他是出於好心還是出於後悔,薜雲妙半點不留後路道;“袁叔叔既然已到,妙兒此刻為父報仇之心更加強烈,希望袁叔叔能盡快成全妙兒!”
“唉……好吧!”
繼續摸索了幾步,幾個牢頭見八旗護衛軍的統領深夜親自入獄察看,先是猛的一怔,反應過來後則匆匆點上牢獄的所有燈,然後彙報了一下牢中情況,便惶恐的退下。
薜雲妙見狀暗自好笑,這些小獄卒恐怕以為袁相如來察班的吧,所以嚇成這樣。
燈光通通點燃後,如黑洞般深沉的地牢瞬間亮起刺眼的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