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雖說不上奢華,不過修飾得大氣寬宏,倒也不失八旗護軍統領的身份。
薜雲妙快步走在燭光影綽的紅木長廊,望著苑內兩邊暗影浮動的叢草樹木,薜雲妙神色帶著一絲凜然,暗襯,希望這次,達呼爾能通過她的計劃,成功的救出那些赫拉赤國的兄弟。
穿過亭廊,聽著兩邊假山潺流的水聲與蟲鳴聲,侍衛舉燈帶著薜雲妙進入袁相如的書房。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精壯而厚實的灰袍中年男子,男子生得眉濃眼正,上唇留著小撇胡子,從那微紅的雙眼看得出,他剛從睡夢中醒來。
看到這裏,薜雲妙嗅著兩邊燃起的熏香,深深的壓抑著內心的緊張與燥動。眼前的這個看上去雖給人粗獷,而實則在那雙黑瞳的深處卻透著獵豹般的精深與靈敏的男子,莫明讓他有些懼畏。
“小姐,真的是你?”出呼意料的是,中年男子有些激動的上前握住薜雲妙的雙肩,雙眸死死的盯著薜雲妙那張清秀無雙的小臉,神色帶著些許欣喜與莽撞。
薜雲妙被他這一舉動驚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回過神道;“嗯,袁大人,你先放開我行嗎?”薜雲妙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嚴肅而又透著精光的男子會如此盛情,瞬間讓她有些亂了方針!
“袁大人?”看著神情不再似從前那般依賴自己了的小姐,袁相如頓時黑瞳閃過一抹失望。憶及當初的小雲妙,總是纏著他一起玩,每當她撞見自己與她的爹練兵時,她總會嚷著喊著袁叔叔帶著她一起去看熱鬧。每當被薜大將軍狠聲拒絕的時候,她總會嘟起那張委屈而又難過的小臉,看到她可愛而俏皮的樣子,他總會忍不住撫摸她光滑如絲的頭。
薜雲妙見袁相如神色當即一變,不免暗忖自己難道說錯話了?否則,袁相如怎會露出如此神色?
“袁大人?你怎麼了?”薜雲妙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小姐,你這樣稱呼袁某,真是受之不起。”袁相如有些愧疚的放開薜雲妙,神色有些落漠的望著薜雲妙。是的,至從將軍逝世後,小姐便嫁入王府,這半年來,他雖對小姐的事有所耳聞,卻因政務繁忙,而從未正麵去探望過小姐。小姐現在會如此生疏的稱呼自己,也是情有可原。他袁相如,此刻除了愧疚,便是心痛。愧疚的是,他沒有按將軍臨前所托,好好照顧小姐,心痛的是,小姐此刻那滿臉幽怨而生冷的神情,由此可見,這半年她過得多麼的不稱人意。
“袁大人不必過謙,以你現在八旗護軍統領的身份,叫你大人絕不為過!”
薜雲妙話落,袁相如神色當即變得有些哀切與渴望道;“不,妙兒,我還是希望你能像從前那般,稱我一聲袁叔叔!”
“袁叔叔?”薜雲妙水眸一怔,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曾經與袁相如的關係這麼好啊?嗯,那好辦多了!
想到這裏,薜雲妙靈機一動,故做為難之態道;“好吧,袁叔叔其實這次妙兒前來是為我爹而來!”
“為你爹?將軍?”見她肯喚自己一聲袁叔叔,袁相如神色頓時閃過一抹即逝的欣賞之色。
“是的,我曾聽說爹是在征戰赫拉赤國時不幸被其國的元帥用計殺害,這事是這樣嗎?”薜雲妙無視袁相如流露出的欣賞之事,麵色安然的說著此行目的。
“嗯,確實如此。不過妙兒問起這事做何?現在赫拉赤國已經不複存在,難道妙兒你還想……”
“不錯,我是想報仇。”薜雲妙不待袁相如把話說完,便生冷的接話道。
“你……”
看著袁相如眼裏閃過的詫異與不可思議,薜雲妙眸光灼灼的抬起絕美而瘦弱的下巴,冷傲的問道;“聽說,在赫拉亦國在全軍覆沒前,袁叔叔曾捕捉了許多赫拉赤國的賊子,妙兒敢問袁叔叔,此事可否當真?”
“這……”摸不清薜雲妙到底要做何事,袁相如猶豫片刻這才沉穩的點點頭道;“不錯,確有此事。”說到這裏,袁相如似又曾想到什麼般,猛然抬頭道;”妙兒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