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若不是聽得她與花弄情二人產生奸情,他也不會如此匆忙的趕來看她。他知道進了內懲院的人,沒有幾個能完好無缺的活著出來。雖然對於薜雲妙與花弄情的舉動,他感到萬分失望與心痛,不過他同時也害怕,害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的夢中之人。所以,在得之消息之後,他幾乎是連夜趕了過來。
“不用可憐我,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走吧!”發現對麵的美男子竟用那種憐憫與痛心之色著迷的望著自己,薜雲妙內心莫明焦燥。是的,她不願別人在這個時候這樣望她,因為她能猜到此時她的模樣應該與女鬼無異。當然,她亦討厭別人那同情和憐憫的目光,她寧願眼前這個人討厭她,也不要他這樣痛心疾首的望著自己。
披頭散發下的她,容貌雖憔悴了許多,不過仍掩蓋不住她的天姿絕色,隻不過現在多了一抹倔將與傲骨的她顯得更加讓人心痛愛憐。
“為什麼會是花弄情,他根本給不了你什麼,你還……!”
“閉嘴,你走吧,我的事不由你管!”不待殷勻浩把話說完,薜雲妙驀地冷聲打斷。哼,原來他亦和他人一樣,不問清紅皂白就認定她與花弄情有私情,本以為他會這樣望她,會與別人不同。誰知,他亦把自己當成了奸夫淫婦,那他又何必來看自己。
被薜雲妙這樣一說,殷勻浩一顆破碎的心瞬間跌到了穀底,他寧可她愛的人是自己的四哥,怎奈她卻與花弄情這種放蕩浪子在一起,這讓殷勻浩那顆一向清高自傲的心甚是打擊。
他沒有責怪薜雲妙無禮,而是斂了斂柔潤的黑眸,輕聲說道;“聽說你已受兩刑,你的身子承受得了嗎?別倔了,順了四哥的意或許能幸免的責罰,我剛剛已經吩咐了謝總管,讓他不要再輕易施刑。你,好好考慮吧!”臨走前,他隻是把該說的都說了,希望她能明白她現在的處境,並不是一昧的倔強就可以了事。
薜雲妙當即一怒,原來是殷勻天的弟弟,她還當是誰這麼好心來看她呢。原來都是狼窩的,無非是想騙她認罪畫押,然後在皇上那裏有個交待罷了。
薜雲妙驀地揮起衣不遮體的藕臂,憤恨的朝殷勻浩拂手道;“滾出去,滾——”她這輩子,再也不要看到姓“殷”的那家人出現在她的視線。
也許就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一揮手,卻意外的改變了薜雲妙的命運。
“你竟還有守宮砂?”就在她素手高抬的那一刻,殷勻浩赫然發現那顆在她右臂處正紅得光彩奪目的守宮砂,他眼裏頓時閃過刹那的驚喜。
“哼,守宮砂能代表什麼?代表我沒偷人嗎?哈哈——”薜雲妙收回素手,滿是苦笑的撐起身來,絕美的水眸盡顯死灰與淡然,就算她現在有一千顆守宮砂也沒用,因為殷勻天是鐵了心要置她於死地,她並不覺得這守宮砂能代表什麼。
“不,你等等,我這就去告訴四哥,你的守宮砂還在。你等我,一定要等我……”不待薜雲妙笑完,殷勻浩竟如孩子般高興的跑開了,彷佛發現了薜雲妙手上的守宮砂,就像見到了救世靈藥一般。
薜雲妙看著他有失禮儀的舉動,不免淒然一笑。他——是真的想幫她,還是他太天真了?以為就憑一顆守宮砂就可以救她嗎?如果說殷勻天是明理之人,那當日就不會什麼也不查就把她送進內懲院,然後受盡非人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