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王之弟(1 / 2)

虞王之弟

過了一會,內懲院一陣騷動,薜雲妙躺在地上氣若遊絲,並沒多大反應。

隨後,兩名體魄強壯的青衣侍衛急忙上前把薜雲妙的牢籠打開。薜雲妙不哭反笑,終於,她要接受那種比殺了她還要痛苦的“烙刑”了。也罷,反正此刻她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她本是死過一次的人,難道還會在乎這第二次嗎?隻是,這第二次的死法,勝過第一次死亡百倍,而且還帶著恥辱離開。她——隻是感到不甘罷了。

麵對薜雲妙那張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詭異微笑,兩名侍衛不由得同時在心底打了個寒顫,接著牢門開了,他二人急忙退下。似乎,很害怕再多看一眼這個即將死去的女人。

一切發展似乎並沒有像薜雲妙想象那般發生,她本以為她會被人拉出去吊起來拷打,然後以烙鐵相威肋,以死逼供,直到她咽下最後一口氣為止。

當她正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這時牢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薜雲妙可以肯定,那腳步聲定不是這內懲院侍裏麵之人所會發出來的。因為,在內懲院幹活的都是些粗人,他們走路從來都是呼呼生風,剛猛生硬,猶如猛虎捕獵之勢,當然對待這裏的罪人,他們也是毫不手軟。在臨死之前竟然有人來看她,真是可笑啊。她暗自嘲笑,這古代人女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喜歡落井下石,但是往往她們的下場會更加淒慘。

薜雲妙本不想搭理那些想故意看笑話的某人,不過自尊又讓她不能低頭,是的,前世媽媽說過。一個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所以她要抬頭,不能就這麼狼狽任由別人宰割的。至少她想過,她還有一口犀利的牙齒。必要時可以咬舌自盡,也不用委屈求全。

橘紅色的燈光下,是一張麵若星辰,賽過潘安的俊俏容顏。遠遠望去,男子身穿銀色長衫安靜的站在對麵,他頭戴藍寶石玉製墨冠,青絲安靜的貼在肩後,身形修長而恬靜。他生得溫潤如玉,給人的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隻不過在見到薜雲妙那道被折磨得麵目全非的身軀後,他那兩道如遠山的俊秀眉峰微微蹙起。看似陽光秀美的外表,卻又無故增添了一絲陰鬱。

薜雲妙愕然的蹲在牆頭,這個男子生得不凡,而且幹靜整潔得與內懲院的每個地方都顯得格格不入,他為何會來此地?又為何會用那種似曾相似的眸光望向自己?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銀衫男子略帶心痛的靠近兩步,望著那張蒼白消瘦的容顏早已不愎半月前的迷人神彩,殷勻浩心裏除了憐惜與心痛之外,似乎還多了一絲憤怒。是的,他有些怨恨四哥的冷酷無情,竟然會這麼對待一個弱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深愛著他的女子。

“不關你的事,我——認——識——你——嗎?”薜雲妙尖銳的話語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欲要上前的腳步,是的,她討厭他那張假裝關心自己的臉。她怕了,也倦了,男人都是薄情寡義之物,她不想再讓自己毫無意義的在他們身上寄托希望,最後換回來的隻有絕望。

麵對薜雲妙的冷漠,殷勻浩俊美的臉上扯過一絲苦笑。也對,在她的眼裏,從小就隻有他四哥,她何時正視過自己的存在。若非那天在水雲苑驚鴻一瞥,那個與群花為伴,與夕陽為伍的她,天真美麗得如一個孩子般的薜雲妙,他可能這輩子也不會相信,他竟會愛上自己的兄嫂。也就從那日起,他經常在夢中見那個如仙女化身的她在金色的餘暉下翩翩起舞,她那風華絕代的容姿,她那純真無瑕的笑容時時烙印在他的腦海裏,無論吃飯睡覺也揮之不去。從那刻起,他再也未曾涉足虞王府半步,因為他怕見到他日思夜想的兄嫂,他怕自己這顆想她的欲念之心不可自拔,他更不願承受的是,他愛上的竟是自己的兄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