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的確去過皇城,但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回來了。”
青白說道。
“大人,您聽聽,您聽聽,他就是從皇城回來的奸細。”
也不能青白繼續往下說。丁亞東卻趕緊喊了起來,仿佛害怕青白又說出什麼狡辯的話一樣。
“住口,本官聽著呢。”
台上的執法官眉頭一皺,直接拍了一下驚堂木,將台下一臉著急的丁亞東狠狠地瞪了一眼。
砰的一聲,這驚堂木一拍,丁亞東頓時便被嚇得打了個哆嗦,畏懼地看了一眼台上的執法官,頓時不敢再言語了。
“你繼續說。”
看到丁亞東被嚇住了,青白卻反而故意放慢了語速,也不再說得那麼直白,反而繼續繞起了彎子。
“幾個月前,我從洛城出發去了皇城一趟,在經過這個城的時候,遇到了這個老頭,他當時偷了我的東西,被我抓了個正著,所以這才懷恨在心,這次是來故意汙蔑我的。”
“剛才他偷東西又被我抓住了,所以才在那裏大喊大叫,想要趁亂逃跑,但卻被我抓得死死的,沒有跑成。”
沒有說明關於自己身份的事情,青白卻先將老人跟自己產生矛盾的原因說了出來。
而隨著青白的贅述,丁亞東的臉色越來越顯得難看,麵色低沉,要不是周圍有一群官兵守著,再加上剛才那一驚堂木給他震懾了一下,要不然,他現在早就開始跟青白爭辯起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老人的臉色,看著對方的麵色陰沉的模樣青白,心中卻是滿意地笑了笑。
“他說的可是真的?”
雖然青白說的事情並沒有說到他的心坎裏去,說了半天也沒有將自己的身份交代清楚,但既然說到了這老人偷東西的事情,他自然也要按照程序詢問一下。
“是。”丁亞東麵色難看,但也隻能承認了。聲音低沉細微,足以看出他心中的膽怯以及不滿。
他不想狡辯,隻是真的沒有狡辯的必要。
能被一個驚堂木嚇著,一見到這些官老爺他就有點畏懼,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些人都算是他的老熟人了。
雖然城裏的官兵在這段時間都換了一些新的麵孔,但衙門的這些人卻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一些貪官汙吏被抓了起來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以前的老配置。
年紀這麼大了,手腳還不幹淨,而且動作十分的嫻熟,顯然,這種事情是沒少幹了。
這年頭,幹什麼東西都容易翻車,雖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他顯然不是那當狀元的料,沒少被抓去衙門。
實際上,雖然看著剛才要被砍頭的那些貪官汙吏恨得牙癢癢,但要是真沒有了這些貪官汙吏,他的日子未必會比以前好過。
他平時幹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又不是那些江洋大盜,動不動被抓起來就是關一輩子,甚至直接砍頭的罪名,他們這種就算是真的被關起來幾個月也就出來了,還不會出現那種一關關幾年的情況。
但要是遇見這些貪官汙吏就不一樣了,稍微給點好處,被打一頓也就出來了,最多在家休養幾天,生活一切照舊。
畢竟這種日子過慣了,讓他去好好過日子他也不會,反而每次不管再怎麼關,被關得再久,從牢裏出來之後,他也依舊幹著老本行的,一來二去,衙門的這些人他自然也就很熟悉了。
不是說他不想狡辯,而是狡辯也沒什麼用,對方看似是在審問自己,但隻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他是什麼人還是很清楚的。
像他們這些屢教不改的,遇見了“老熟人”了的話都是不用審問的,要麼給錢,要麼直接關進牢裏。
反正也是屢教不改,被抓住了根本完全可以省去審問的過程,基本上就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