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盯住他。
他自從入了席以後,就已經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唯獨感到慚愧放不下的還是魏元良四人。
是自己一意孤行,而他們聽從了自己的一意孤行。
怎麼說都是他的錯。
如今已經和藏匿在自己體內的鬼王劣斑談妥,大不了放棄自己的生命,但魏元良他們能活。
所以許長安現在完全是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態,麵對青衫少年的惺惺作態倒也強硬了一些。
許長安看著他說道:“殷侯,你我兩人之間本就沒什麼窗戶紙隔著。”
“你有那個實力,沒必要說話處處打機鋒。”
“話說明白,我就是來取你人頭的!”
殷侯裝作恍然大驚的樣子,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道:“你不會是告訴我你要死戰了吧?”
許長安冷笑道:“那又如何?”
魏元良幾人霍然站起,抓住自己的兵器。
眾人警惕注視著周圍鬼將,將自身氣息散發至最強。
青衫少年殷侯扯了扯嘴角,笑道:“別誤會,我沒打算和你死戰。”
嗯?
不光是許長安。
就連慕剛幾人也是蹙眉。
不知道他在耍什麼花樣。
殷侯說道:“你既然敢來殺我,就知道我被你們東望城的將軍給重傷了。”
他無奈聳肩道:“確實,我受了重傷,實力僅僅比在座的各位強那麼一絲絲。”
“城中發生的動靜我都知道,你小子有領域,而且是最為嗜殺的修羅領域。”
“憑借它將我在那該死的縣太爺那裏安插的六枚棋子給滅了,這我都知道。”
殷侯頗為難受道:“這次如果死戰的話想必一開始你就會展開領域。”
“到時候就算將你殺死了,我也得損兵折將。”
“偌大的一個酆都城我就這點兵權了,稀罕得很。”
“再讓你給滅一些,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到時候我和你們東望城開戰就得我一個人挨刀坯子砍了。”
“你們才幾條性命啊?”
“不劃算!”
殷侯重重搖頭。
魏元良等人眼前一亮,難不成此次要絕處逢生了?
許長安心動,如果自己能不死這最好。
但是這殷侯統領萬軍與東望城開戰的儈子手,能有這麼好心?
他許長安不信。
果然!!!
“但是...”
青衫少年話鋒一轉。
“來都來了,就讓你們這麼堂而皇之地出了城,你們出得不安心。”
青衫少年拍了拍自己臉頰,撇嘴道:“我自己麵子上也掛不住啊!”
“所以...”
青衫少年從桌案上抬起一個酒盞,舉在許長安的麵前。
“咱們玩個小遊戲,我這裏有杯敬酒。”
他舉杯示意。
“喝下去,你們走。”
眾人看過去,頓時心驚。
拳頭大小的瓷杯中盛著滿滿一杯的猩紅血液,彌散著一股難聞刺鼻的血腥氣。
數人頓時惱了。
其中,魏元良大聲嚷道:“老許,你不必如此。”
“此子欺人太甚,大不了一死,兄弟們沒人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