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兩個人對上百人,的確差距懸殊,所以這大當家的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可惜總有人以為數量占優則能取勝,隻看多而不看精,這便是庸人的用兵之道,明煜冷然笑道“你留下守家的二十人,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去了何處嗎?”
大當家愣了一下,隨後便見兩人身後的路邊有著隱隱約約的人影,隻不過是躺著的,一動不動,又見他身旁有些血跡,想必應是死了。
“是你們殺的?”大當家舉刀叫問,自己的弟兄在自己的地盤被殺了,這可是莫大的恥辱,誰又能受得了呢。
明煜沒有理他,反而是自顧自的厲聲問道,聲音愈發洪大“箱子上麵的虎形印記到底是何物?”
“箱子?”這回,大當家注意到了問題的關鍵,便立即明白了,怒道“你們做了什麼?”
明煜冷冷的道“是我問你。”
大當家坐於馬上朝前舞刀,朗聲道“弟兄們,殺了他。”
百人山匪聞得命令,二話不說的朝前奔來,明煜看向晴鳶,她便立即會意,若要一個一個殺,豈不又費時又費力,此處無旁人在此,即便施展妖術,也毫無憂慮。
於是晴鳶走出幾步,立即化為白鳥,展開羽翼約有七八尺長,渾身潔白如雪,翼端有隱隱約約的淡藍色,雖然沒有多少凶惡之意,奔湧顯現出的殺意卻並無減少。
山匪們見此皆慌亂逃竄,嘴裏還不停的大喊“有妖怪,快跑啊。”
別說人了,就連馬都受了驚,與他們反應不同的,唯有明煜了,本來人貌便如人間尤物,化成了鳥也如此好看,秀色可餐。
隻見晴鳶巨聲啼叫,繼而扇動雙翼,狂風刮過,猶如看不見的利刃,在山匪們的身上刮出許多不同程度的血痕。
明煜就這般望著,像是見到了什麼奇觀美景一般,肆意長笑“鳶兒,太厲害啦。”
晴鳶隨意飛翔於半空之中,那尖銳的利爪輕劃人身,便是一條又粗又長的傷痕,鮮血濺出老高,明煜在地麵清除餘黨,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上百人便被殺的一個不剩,屍體遍布,略顯生冷。
晴鳶變回人形,走到明煜跟前,卻見他愁眉苦臉的,想必是因為月兒所致吧,於是她便安慰道“沒關係,月兒不在他們手上,可能隻是走散了,我們會找到她的。”
明煜淡淡說道“我明白,隻是……”
說著,明煜的語氣變得低沉半分,故作怯懦的道“今後若你忽然轉變心思,我可打不過你啊。”
晴鳶深吸口氣,略顯無奈“我為何對你出手?”
明煜又立即轉出笑顏,將其一把拉過“這麼說,你還真就是我的人嘍。”
‘沒事,習慣了,習慣了。’晴鳶在心中默念,強烈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此般厚顏無恥,世上當無二人。
青石危機已解,煜鳶二人也就可以繼續趕路了,不過現在月兒不知身在何處,未知她是否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便不能輕易離去。
現在便先要到村子中去,看看月兒是不是已經回去了,若不在,隻能滿山尋找了,不過現在確實輕鬆許多,兩人不緊不慢的走在山路中,享受著和煦的暖風,玲瓏的鳥啼,明煜在與晴鳶同行之後,隻覺每一日都暢快無比,而晴鳶更是像有了依靠,整日不必提心吊膽,心情也沒有從前那般壓抑。
走著走著,明煜忽然停下腳步,憤恨般的拍了下自己的頭,叫道“哎呀,忘了問他們那虎形印記是何物了,早知道留個活口好了。”
晴鳶聽聞,像是犯了錯一般,稍作愧疚的低語道“是我出手太重了……”
“沒關係。”明煜急忙打斷道,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情“等回去後,我問我父皇便是,一國之君想要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不是輕輕鬆鬆嘛。”
這倒也是,晴鳶也就不再那麼內疚了,抬頭的那一瞬間,卻見路邊樹後一道布條,更像是衣物的碎片,晴鳶指著那邊,叫道“你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