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就讓我來吧,老板都已經穿上婚紗了,上來下去的也不方便。”

聽了宴翎的話,站在宴清身旁的高菲說。

宴清視線從鏡子前移開,問宴翎發生了什麼事。

得知是為了一窩小貓和酒店保安起了衝突,宴清不以為意地一笑,“我以為是怎麼了,隻是小事而已。”

沉吟片刻,她起身,“我下去看看吧,反正,也差不多到阿深來接我的時候了。”

酒店很安靜,秦來要從這裏把她接去酒店,作為紀念,他原本想買下這裏。

但宴清阻止了他。

如果去一處地方就要收一處地方,哪怕秦家有萬貫家財,也受不住他這樣造。

是以,秦來雖沒將此處納入麾下,但隻要宴清住這兒的時候,便包圓了這裏,讓其他客人訂不到這個酒店。

繡有薔薇花瓣的裙擺纖長,尾部如夏日荷葉飽滿攤開,宴清下樓時,高菲和宴翎不得不從旁牽起她的長裙,免得沾染塵埃。

正在和紀江沅爭辯的保安,聽見腳步聲,下意識轉頭看去,當望見宴清翩然而至,一個個神情怔忡,想說的話說不出口,悉數吞回了肚子裏。

“小清。”

紀江沅忙喊她,走過來,“你怎麼出來了,阿來還沒到呢。”

“應該也快了。”宴清衝她笑,看了眼兩個表情呆滯的保安,“怎麼了,我沒下來就聽見你們說話,好像吵架似地。”

“也沒什麼。”紀江沅有點不好意思,“就是這母貓啊,今天剛生了一窩小貓,這些人想把它們給處理掉,今天可是你結婚的好日子,哪能殺生啊,我當然要阻止了。”

宴清注意到保安手裏拎著的母貓和塑料袋裏的小貓崽們,眉頭幾不可見地一蹙,“為什麼要把貓處理掉?”

這話是對著兩個保安說的。

兩人被宴清的容貌衝擊得有些愣神,其中一個率先反應過來,囁嚅道:“流浪貓危害很大……”

“我收養了它們,它們就不是流浪貓了。”宴清伸手,“把它們給我,我接回去養,還有問題嗎?”

正如宴清所說,這不過是件小事。

保安將母貓和小貓崽們給她,剛生崽的母貓母性強,為避免它鋒利的爪子傷到宴清,高菲和宴翎臨時用紙箱做了個窩,讓母貓和小貓崽們團聚。

紀江沅鬆了口氣。

宴清站在離酒店門口不遠的地方,餘光裏,她發覺有什麼東西,似乎在酒店附近的樹叢後麵蠕動。

她喚了聲高菲,“跟我向那邊走走。”

高菲不解:“怎麼了?”

宴清:“剛才保安說,母貓就是在那棵樹後麵生的寶寶,我過去看看,也許還生了一兩隻漏在原地了。”

高菲便和她走出酒店,沒走幾步,高菲就覺得奇怪,攔住她,“那好像不是貓。”

“老板,你就站這兒別動,讓我看看怎麼回事。”

宴清“嗯”了聲,“你小心點。”

她牽著裙擺,看著高菲慢慢向樹叢後走去。

高菲快走進去世,忽然間猛地向後倒退兩步,指著裏麵的“東西”,“你……”

宴清心跳加速,毫不猶豫向高菲那邊走,很快,她停下腳步,從高菲的視角,清楚地看見蹲在地上的女人——霍盞心。

霍盞心麵色蒼白,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頭發枯敗地貼著頭皮,衣裳單薄,連外套也沒有穿,隻是看向她時眼底迸射的恨意,還能讓宴清找回點她曾經的影子。

她死死地盯著宴清看。

宴清略微瞠大雙目,她將霍盞心上下掃了遍,心中了然,又向平靜無瀾的河麵望了一眼,隨即移開視線,再次看向她。

“你來這裏幹什麼。”

宴清淡淡地,“我可沒有給你發請柬,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住的?”

霍盞心瞪著她,相比於宴清的風輕雲淡,她此刻狼狽至極,有點狗急跳牆的意味。

但即便如此,她也顧不了其他,慌忙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照片,狠狠地向她丟過去,“看清楚,這就是……你要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