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閃著迫切的光。
宴清盯著她看了幾秒,說:“你想做什麼,想用這個情報,要向我交換什麼東西?”
“宴小姐聰明,真不愧是,秦先生喜歡的女人。”
韓沈芸扯了下嘴角,“如你所見,宴小姐,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你比我清楚,現在,我一無所有,老公,娘家全都靠不住,想東山再起,隻能靠我自己,我要告訴你的事,都是我從娘家那裏偷聽來的,事關重大,對你還有秦先生,都非常重要,所以作為交換,請你幫我成立新的讀書會,再次讓我當上會長,有你這個成員在,我就能重新建立起京圈的人脈。”
宴清露出笑容,貝齒雪白,紅唇似血,美豔到不可方物。
“事到如今,你有什麼資格還跟我談條件。”她淡淡地,“有什麼話趕緊說,我會根據你帶來情報的價值,付給你相應的報酬,如果讓我聽了毫無興趣,我可以讓你今晚,就從京城滾出去。”
韓沈芸怒目:“你……”
宴清已經往外走去,“想好了,就過來,我在門口,等你三秒鍾。”
韓沈芸眼見著她頭也不回向外走,指尖深陷進掌心。
她沒有猶豫,快步跟上宴清,跟著她坐進車裏。
“說吧。”
宴清等她落座後,伸出左手,指尖叩了叩腕上的表盤,“指針指到十五之前,你必須說完要說的話,否則,就從這裏出去。”
見宴清隻給自己五分鍾時間,韓沈芸連討價還價的時間都沒有,連忙說道:“你跟了小秦先生這麼長時間,也應該知道,京城有五大家族的事情吧?”
“是他追的我,而不是我跟的他。”宴清糾正她的措辭,“韓小姐,說話,注意點。”
“……”韓沈芸忍住氣,說道:“秦先生追宴小姐許久,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後,你耳濡目染地,也應該知道,京城五大家族的事吧?”
“那您知不知道。”見她不答,韓沈芸繼續說:“白家已經從中除名了?”
宴清“哦”了聲,低頭看一眼表,撫平裙擺上的褶痕,“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韓沈芸道:“白家就是因為宴小姐你而沒落的。”
見宴清依然沒有反應,韓沈芸心口像爬了無數隻螞蟻啃噬,又麻又急,加重了語氣,“白家是做保險生意的,你從扶桑回來之後沒幾天,秦先生,在夜裏,燒了幾十座在白家投保的大樓,第二天,那些地產公司全找上門來,白家宣布破產,到現在,還因為欠下巨額債務,被債主在大門上潑了紅油漆。”
宴清轉過頭看她,“笑話,人為放火,保險公司不需理賠,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事情。”
韓沈芸冷笑,“宴小姐,您覺得,秦先生放的火,苦主敢去找他賠麼?柿子當然要挑軟的捏,秦先生惹不起,白家,努努力還是可以推倒的。”
“不相信麼?”
韓沈芸看宴清麵無表情,歎了口氣,“事情到現在,也過去快兩個月了,居然沒有任何人告訴你這件事……宴小姐要是不相信,我開車帶你去看看那些被燒掉的大樓,到現在,大樓還在晝夜不停地維修,隻要一天不能維持正常運轉,那棟大樓便會在每秒損失至少三萬的效益,宴小姐,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褒姒一笑,如今,秦先生為了給你出氣,白家就從此破敗,大樓連起來燒成灰,還有很多很多人,工作也都沒了,真是,令人羨慕啊。”
最後幾個字,她麵部近乎扭曲,咬牙切齒地從嘴裏蹦出來。
宴清翹起二郎腿,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角,甚至還勾起笑容,“你要跟我說的就這些?語速挺快,還剩兩分鍾啊。”
“宴小姐。”韓沈芸心中暗罵一聲,強掩住焦急,又道:“你以為秦先生為你燒樓的事就這樣結束了?沒有!以前的五大家族,除了秦家意外的那四家,雖和秦家明爭暗鬥,但好歹能維持表麵上的和諧,可現在,秦先生一個不高興,就讓白家從此落敗,其他四家能不惶恐?他今天能對白家開刀,明天就能對其他家下手,他們哪還能睡得著安穩覺?據我所知,其他四家,包括和秦六家一起,已經有了私下合作,秦先生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裏,虎視眈眈,假如秦先生行差踏錯一步,讓他們抓住把柄,勢必會將小秦家連根拔除,讓秦先生永世不得翻身啊!”
她企圖從宴清的臉上看到慌張,但仍舊,宴清的臉上隻有平靜,和一絲很容易能看出來的不耐。
“宴小姐,小秦家的死活,難道對你來說沒有關係?”韓沈芸感到難以置信,轉而忽地笑了,“噢,我明白了,有那麼多男人喜歡你,哪怕小秦先生這個靠山倒了,你還可以依附別的男人,所以你根本不怕,是麼?”
宴清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時間到了,韓小姐,下車吧。”
她按下車窗,看向在車外守著的高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