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裏話外都透著火藥味。
秦來的視線,落在商越幾人的臉上,蜻蜓點水般,卻灼燙。
他微笑,“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霍驍不冷不熱地開口,“你搶走別人心愛的人時,帶給了別人什麼樣的感受,我來,不過也想讓你體會下這種感覺罷了。”
他這句話根本就是戰爭開啟前的號角。
高菲,管家和雲弈棋的臉色唰地變了。
宴清擰起眉頭,“你們是想打架嗎?”
霍驍:“這主意不錯。”
商越:“欸,這麼冷的天,動動手也能暖暖身子啊。”
秦來垂下眼眸,慢條斯理脫掉衣服,轉動手腕,“好啊,那打一場——出去打,別弄壞我對象的家具,要賠的。”
陸嘉明有些迷茫。
論戰鬥力,哪怕是和胳膊受過重傷的霍驍打架,他也打不過他。
秦來說:“不要一對一,三個一起來,爺對付你們,綽綽有餘。”
他咬重最後四個字眼,含著笑,淬著冷,讓雲弈棋後背瞬間躥出了一層涼意。
“你們真要打架?”
宴清的話是問四個人,眼睛,卻隻看向秦來。
秦來眼中戾色倏然間消散許多,他轉頭,看著宴清,動了動唇,還沒等他說什麼,宴清道:“那就去吧。”
所有人:“?”
宴清拿出手機,摁了幾下,然後把手機舉起來,屏幕展示給他們看,“我給你們十分鍾時間,必須要分出勝負,贏的人沒有任何獎勵,輸的人,趕緊回家,不要再留這兒丟人了。”
商越想笑,他抬手,用手背撫平唇角的上翹,表情變得漫不經心,“沒有獎勵,懲罰更談不上,打架也沒力氣啊。”
宴清說:“商老師有什麼想法麼?”
“也談不上想法,就是……”商越看了眼秦來,笑,“我們和宴老師都沒可能了,但如果我們能打贏阿來,至少允許我們對宴老師做件事,阿來,可以麼?”
秦來眯起眼睛,“你們想做什麼事?”
“這是我們和宴老師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商越道:“總之如果我們打贏了你,就這要求,如果我們輸了……”
“把衣服全脫了,在雪地裏,當著大家的麵,打幾個滾兒。”秦來聲音懶洋洋的,“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商越愣了下。
陸嘉明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霍驍全程沒任何表情。
“不好吧。”雲弈棋在旁邊小小聲地抗議了下,“這麼冷的天,光著身子,還要在雪地裏打滾?不說外麵有記者了,天這麼冷,會凍出人命的。”
“沒問題。”商越卻說:“我以前拍電影,又不是沒拍過全果戲,零下一二十度的地方都待過,現在,小意思而已。”
他征詢其他兩人的意見,霍驍當然不會反對,至於陸嘉明,雖然預感到自己會很冷,卻也說了“好”字。
笨蛋,你跟他們湊什麼熱鬧!
雲弈棋暗暗跺腳。
“成,就這麼說定了,”秦來說著往外走,“都把外套給爺脫了,出來跟爺打,後悔的是小狗。”
管家隻好將門打開,看著他們一個個脫掉衣服走出去。
陸嘉明顯然很冷。
他脫了衣服,向外走,剛被風吹了下,就打了噴嚏。
他擦了下鼻子,仍然走了出去。
順便帶上門。
等他們出去,雲弈棋見宴清坐回沙發上,十分著急,“宴清,不出去看看情況嗎?”
“有什麼好看的。”宴清咬了口餅幹在嘴裏,“雄性荷爾蒙分泌得太旺盛就會做這種無聊的事,還以為自己很帥?幼稚,隨他們去,反正受傷的也不是我們。”
“老板也隻給他們十分鍾時間瞎鬧。”
高菲放鬆下來,“十分鍾之內,他們必須分出勝負,不然,老板肯定會把他們全趕出去的——在主人家裏撒野,就得做好被掃地出門的準備才行。”
相比雲弈棋和管家的緊張,宴清平靜很多。
她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族譜,翻看到有盛驚影的那一頁上。
她盯著盛驚影前麵的名字看,掏出手機。
在搜索引擎上查一個人,是簡單也快速的方式。
她隻是隨便一查,沒想到還真搜出幾個人的名字,隻是他們究竟是否和盛驚影有關,就需要展開深入調查了。
宴清有些出神,單手支著額角,閉上眼睛,企圖再從‘宴清’的記憶裏尋獲些蛛絲馬跡。
手機卻在此時震動了一下。
屏幕顯示,她收到一封未知郵件。
鑒於前幾次的未知郵件內容都非常不友好,總是想方設法地提醒她,宴海航的死是有人蓄意而為,並且就是她熟悉的人幹的,宴清對接收郵件這件事已經產生不小的心理陰影。
她其實能猜到發郵件的是顧廷川,因為他不想讓她好過,她過得越幸福,他就會越扭曲,便常常要在她開心的時候,來找點她的不痛快。
從顧廷川跳河到現在,已經過去一星期的時間,看來他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又要來找她的麻煩了。
宴清沉吟片刻,打開郵件。
【三番兩次,究竟是誰要害你,你心裏,是否已經有了清楚的答案?】
這個語氣……
宴清疑惑。
不太像是顧廷川發過來的。
【總是被他襲擊,被他下毒,差點被他毀掉幸福,如此“被動”,你想守護的幸福,顯得搖搖欲墜,真讓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