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蓮!”後趕到的夏侯炫喚道,再抬眸望去,心下一驚。夏侯炫已不顧得其他,已著自身最快的速度,運氣,襲擋向那就要刺向幻月嬌的劍。

哐當!

氣流與劍的相碰!

幻月嬌因夏侯炫的加入而險險的避開了那一劍。

安君浩雙眸嗜血的看向加入戰鬥的夏侯炫,突然如發瘋一般的快速的揮舞著劍,在夏侯炫還未反映之時襲向夏侯炫。夏侯炫一個閃身,險險避開,卻還是被劃破了黑色的長袍。

“夏侯炫,今天本教主就要取了你的命!”那陰狠的聲音就如地獄而來一般。

下方的蓮蓮看著越打越激烈的二人,手裏不緊捏出了汗。可就隻是幹巴巴的看著,心裏急得快要跳出來一般。

“蓮妹妹!”非問輕聲喚道。

蓮蓮焦急的尋聲看去,見非問正拿著一把琴走過來。蓮蓮心下一喜,“謝謝,非姐姐!”快速接過琴,靜了靜心,閉上眼,以最佳的狀態緩緩的彈出《出水蓮》,頓時周邊本有些焦急而煩燥的心,開始緩緩的平靜下來。

蒼良見蓮蓮如此,自己則握緊了手中的刀,一個飛身加入到了戰鬥之中。

安君浩因蓮蓮的琴聲,變得有些不穩定,而蒼良的加入更加使他有些力不從心。

一邊彈琴,一邊看戰況的蓮蓮,緊張的看著快要敗下來的安君浩,“炫,不許傷害他!”一聲焦急的喚道。

本要一手刺過去的夏侯炫,收回了手,忍著怒氣有些憤恨的盯了眼蓮蓮。蓮蓮隻得有些心虛的低了低頭。

再次將琴聲彈入高潮,蓮蓮對著安君浩喚道,“哥哥,別打了,別打了!”

安君浩像是聽見了一般,手中的劍來回的晃動著。

“住手!”一聲蒼老而有力的聲音在空中突然飄了起來。

似乎這聲音很管用一般,本來撕打的幾人頓時停了下來。

而幻月嬌聽到此聲時,身形明顯一晃,急步走至蓮蓮的身旁,“蓮兒,走!”

蓮蓮看著有些虛的幻月嬌,“娘,你的傷!”

“不想為娘死,就聽話回幻月宮!”幻月嬌冷聲道。

蓮蓮看著幻月嬌越發陰覺的臉,有些擔憂的欲再喚,卻聽見蒼老有力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月嬌!”

頓時,幻月嬌停止了一切的動作,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蓮蓮不明的看了看自家娘,再看向那從裏麵走出來的蒼天。她很明顯這二人之間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心中剛思索,但聽見蒼天的聲音緩緩的傳了過來。“月嬌,是你嗎?”

良久,幻月嬌才有了些動作,但並未回頭,“蓮兒,走!”

“不行!”

“不行!”

頓時,安君浩與夏侯炫異口阻攔道。

“哥哥,炫!”蓮蓮搖頭,示意二人不要亂來。

“月嬌,既然來了,何不相見呢?”蒼天再次說道,“她是你的女兒嗎?”

蓮蓮明顯感到幻月嬌再次僵住了身體,卻聽見幻月嬌冷聲道,“這並不關你的事!”

“如果她也是我的女兒,那就不一樣了!”

此話一出,幻月嬌的身體更加的僵硬,聲音也略顯得慌亂,“她隻是我的女兒!”

聽著此話,蓮蓮很明顯的在蒼天的那張老臉上看見了喜悅。同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裏迅速的閃過,她是這靜幽族族長之女!

幻月嬌像是知道蓮蓮的想法一般,“蓮兒,外人的話可不能亂信。現在就與娘回幻月宮去!”生硬而堅決的話。

蓮蓮心裏還在掙紮,當她還想與幻月嬌討價還價時,一道聲音將她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噴!”一口鮮血從幻月嬌的嘴內溢出,同時緊拽著蓮蓮的手也鬆開,整個人便那麼輕易的倒在了地上。

“娘……”蓮蓮從震驚中回神,連忙抱起,“娘,娘,娘,你怎麼啦,怎麼啦?”

這時,夏侯炫也衝了過來,“蓮蓮,快給她把把脈!”急切的提醒道。

而,不遠處的蒼天也急步走了過來,執起幻月嬌的手一把脈,臉色頓變得凝重。

“快抬進屋裏!”

頓時,七手八腳的將幻月嬌抬進了屋內。

蒼天立馬驅散了眾人,快速的為其運功療傷。

蓮蓮與其他人在外幹等著。

幾個時辰後,蒼天總算從屋裏走了出來。

蓮蓮第一個衝上前問道,“族長,我娘怎樣?”

蒼天摸了摸臉上的冷汗,扯了個安慰的笑容,“隻要好生調養就無大礙!”

“謝謝族長!”蓮蓮感激的對著蒼天一笑。

“蓮蓮!”蒼天看著蓮蓮輕喚道,“你能隨我來嗎?”

看著蒼天那突然慈愛的笑容,蓮蓮心裏一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在離開之前,蒼天對著蒼良道,“良兒,這裏你好生打點下!”

“是,義父!”

本來,安君浩與夏侯炫打算跟著去的,但是蒼天卻止製道。“放心,老夫不會傷害她的!”道完,還投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給夏侯炫。

二人才沒有硬跟著去。

蒼天領著蓮蓮來到府中的荷花池邊上,望向那滿塘的蓮花。蒼天示意其與他一起坐在那不遠處的石桌邊上。

“蓮蓮!”蒼天喚道,“你可知道你娘為何喚你為蓮嗎?”

看著蒼天那含笑無奈的表情,蓮蓮隻微微的搖了搖頭。

蒼天緊盯遠處的蓮花,勾起了抹笑,“出淤泥而不染,這是蓮的真實寫照!老夫這一生欠得最多的就是你娘了!”歎了口氣又道,“當然還有你!”

蓮蓮微驚,但並未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蒼天敘敘道來。

同樣,與幻月嬌相識也是在蒼天外出曆練之時。當時幻月嬌是幻月宮宮主得意門生,所以常常外出辦事。那一年,外出辦事的幻月嬌遇上了蒼天,未經世事的幻月嬌對蒼天算是一見鍾情,二見頃心。但蒼天卻對她若即若離,這便更加挑起了幻月嬌的某種征服心。

於是,幻月嬌借各種理由外出,製造不同的機會與蒼天相遇。蒼天對此也不點破,任由幻月嬌鬧騰。終於有一日,幻月嬌有了機會。那天,她去客棧找蒼天,卻見其整個房間一片狼籍,更是滿地的酒瓶酒罐。當她尋得蒼天時,蒼天已醉得迷糊不清,嘴內也喃喃的說著些不清不楚的話。就在幻月嬌好心上前去扶時,蒼天卻將其按倒在懷。本是對其愛慕已久,對蒼天這突然如其來的動作,幻月嬌不但不反抗,反而十分的迎合。而在不久的日子裏,幻月嬌知道蒼天有個義妹,並且還未自己有幾分的相似。心高氣傲的她,查覺那些日子裏,蒼天睡夢中呼喚的人居然是別人,她哪能受得了這個委屈,於是找他理論,不料對方卻不告而別。

幻月嬌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想著那日日夜夜自己居然是個替身,頓感到無比的羞恥。一時氣憤便將那家客棧給毀了,但因此她也知道懷了孕。在自己再三的思量下,她還是生下了這個孩子。生下孩子後,看著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她便想起自己是替身的羞恥,於是狠心的將其丟在了路邊,自己獨自回了幻月宮。

聽完蒼天的回憶,蓮蓮吃驚的看著蒼天,“那個,族……”有些事說開了,讓她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有些別扭道,“這些事,你又是怎麼知道?”問完,才發現自己的問話有些不妥,又改口補充道,“我是,我是說娘親將我遺棄之事!”

對於蓮蓮那不知所措的表情,蒼天隻是置之一笑,“這是那年,你娘親查到老夫是靜幽族族長之後,她尋來之時,告訴老夫關於你的一切。”說到此,蒼天聲音略顯得有些無奈,“可能當時她想用你的出生,讓我感到愧疚吧!不過,這一點她做到了,當年她告訴老夫你的存在時,老夫真的很高興!”說到此,扯起了抹難得的喜悅,而又有些愧疚道,“當她告訴老夫,因老夫的關係又將你遺棄時,老夫就很自責!”

“那你為何不尋我?”這是每個做為孤兒的第一反映,既然舍不得,為何不尋呢?

對於蓮蓮這直白的問題,蒼天的愧疚更加的深了。“對不起,孩子!在這一點上,老夫確實做得不夠好!”

看著蒼天那愧疚的臉色,蓮蓮吸了吸鼻尖,緩緩的吸了口氣,“算了,都過去了!”真的過去了嗎?蓮蓮知道內心中有一個洞,永遠留在那,隻是自己不想再管再問罷了!

“孩子……”蒼天蒼白的臉色充滿的期待般的喚道,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

蓮蓮輕應了聲,淡淡道,“我懂點醫,我去給你開點藥,調整調整!”道完後,又起身道,“剛剛謝謝您的出手,我去看看她!”道完,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一臉徒傷悲的蒼天,一雙老眼久久注視著蓮蓮離去的背影。

“唔……痛……”急匆匆的奔跑,卻不想撞上了一堵‘牆’!“幹嘛,擋人家的路呀?”看清來人,語氣變得嬌嗔。

“怎麼啦?”心疼的尋問道,“怎麼紅著眼圈啦?”

桂花樹下折射出來的陽光,將夏侯炫那心疼的表情照得格外的清晰。輕輕的抬起那張嬌小的臉,輕輕為其擦拭著。

蓮蓮抬頭看著那張心疼自己的臉,突然哇的一聲哭開了,將自己整個腦袋掖進夏侯炫那黑色的袍子裏。“唔唔唔……”也許是憋得太久,需要發泄,一哭便似不可收拾一般。

夏侯炫心疼的看著在懷中哭得七暈八素的蓮蓮,雙手有些無措的舉起,不過隨著傷心的程度加深,隻好靜靜的,輕輕的將其抱在懷中。

良久,像是哭夠了一般,才將一臉的淚與鼻涕全數抹在那夏侯炫的袍子上。

看著夏侯炫那胸前濕了一片,咬了咬唇,低聲道,“對不起,將你的衣服弄濕了!”

“怎麼哭得這麼傷心呀?誰惹你啦?”輕輕為其擦了擦臉上的幾滴淚,柔聲問道。

咬著下唇,抬起一雙還含著淚的眸子,隨之扯了抹笑,“沒什麼!謝謝你剛剛的懷抱,我沒事了!”掙開夏侯炫的雙手,拉開二人的距離。“你怎麼來這裏啦?”扯開話題問道。

夏侯炫見其不願說,雖然他很想知道,但也隻好噤了噤嘴,不再問。“閑來無事就四周走走呢!”說了個小小的謊,他不會告訴她,是因為擔心她才在這裏胡亂的轉悠的。

“哦!是嗎?”像是相信,又像是不相信的看向夏侯炫,“我要看我娘親!”說出自己要做的事。

“我陪你!”

“嗯!”點頭,應道。

於是二人,並排而行,離開桂花樹。

“主子,主子……”

二人剛走不遠,就見淩金一臉蒼白,口角溢著鮮血跑過來。

“淩金,怎麼回事?”夏侯炫一臉的嚴肅,扶著欲倒下的淩金。

蓮蓮見狀也快速上前為其把脈,臉色不由的變得暗沉,“他中毒了!”

“中毒?”夏侯炫疑惑重重,淩金可是他的貼身侍衛,武功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怎會輕易中毒呢?便見蓮蓮疑重的臉色,又不得不相信。“淩金,你遇上什麼事了?”

不斷的鮮血從口內溢出,聲音也越來越虛弱,“主子,全,全,全府的人幾乎都,都中毒,中毒……”音還未畢,整個人便一下癱軟了下去。

“淩金,淩金!”任夏侯炫如何的呼喚,都不見其有反映。

“炫王,他還沒有死,你把他放平,我給他紮上幾針!”

夏侯炫依言將其放平,任由蓮蓮使用銀針在其的各個穴位紮針。

“噴……”良久,淩金便口吐烏血,整個人也有了氣息。

蓮蓮見狀收了針,“我將他的心脈暫時封住,但隻能拖上兩個時辰!”一臉的嚴肅看著夏侯炫。

夏侯炫也是同樣嚴肅的點了點頭,“淩金,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主子,有,有人在府裏的水井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