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看,是他,沈之遙?”東方玨詫異的指著屏幕上從李妍走了之後,突然出現的人。
屏幕一直播放著。
直到從病房內出來的一個推著輪椅的背影。視線轉到另一個屏幕上,是剛才那個穿著白衣大褂的醫生把輪椅上昏迷的抱進了車子,車子絕塵而去。
冷奕塵手掌一寸寸的握緊,為眯的眼中充滿戾氣,唇角卻揚起一抹令人膽戰心驚的冷笑。轉身,往外而去。
那十足是冷的透骨。
東方玨站在冷奕塵身邊,不覺的打了個站粟。這個沈之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和誰作對不好,偏要和冷奕塵作對。還不知死活的動莊淩,真的不值得同情。
取出光盤,東方玨也跟上冷奕塵的腳步而去。
不知何時,車子再次停下來。莊淩被抱著往前走去。
朦朧中,莊淩眼前一直是黑暗一片。
夜,漸漸拉下帷幕。
璀璨的燈光絲毫不受任何人的影響,依舊明亮的閃亮著。
“那輛車已經找到了,是在郊外,但是車內沒有任何人。”嚴洺堯將結果告訴冷奕塵。
出動了所有的勢力,才在近夜幕時分找到了那一輛沈之遙從醫院開走的車,但是,線索就好像從找到那輛車開始,突然斷了。
A城那麼大,沈之遙究竟藏在哪裏?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紅酒的香味刺激著莊淩的神經,莊淩才發現剛才自己又昏睡過去了。
慢慢的睜開眼睛。
裝飾高檔的房間,明亮的燈光,更顯得屋外已是黑暗一片。已經是晚上了麼?冷奕塵沒有找到自己一定很擔憂了吧。
“你醒了?”
驟然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的聲音,讓莊淩慢慢的將視線轉向對麵的沙發上喝著紅酒的沈之遙。
“這是哪?”沒有一般被綁架人的驚慌失措,莊淩平靜的問道。甚至連在醫院時的一絲害怕都消失不見。莊淩知道,這一刻,她隻能依靠自己。
迅速的回憶了一下這件事的整個過程,莊淩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裏就是這裏,還能是哪?”沈之遙笑,將手中的酒杯遞向莊淩。
莊淩當然看到了這杯酒是沈之遙剛才喝過的,微微側過頭,沒有接。
沈之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看到沈之遙臉上的神情,莊淩急忙道,“你知道我從來不喝酒的,況且我還生病了。”
沈之遙臉上的不悅散去,收回手,自己喝下了那剩下的半杯酒。
“莊淩,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沈之遙起身,在莊淩的身邊坐下,眼中的憐惜顯而易見。
莊淩眼光一閃,沒有退開,“我知道,我沒有怪你。”
“你真的不怪我?”沈之遙激動的望著莊淩道。
“我知道法國那三年,你一直喜歡我,我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呢。”
“莊淩,你知道麼,雖然你從來沒有回頭看過我,但是那三年我還是很開心。”
莊淩越來越覺得沈之遙有點怪。看他剛才那神情,完全是和在法國時一般無二,和之前在醫院時又完全是兩個樣。
望了眼四周,莊淩笑著微微皺了皺眉,“沈之遙,我好餓啊,這裏有沒有什麼吃的?”
沈之遙抬頭看看了,露出歉意。
“那我們出去吃飯,好麼?”莊淩根本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去公眾場合能脫身的機會就大了。
“你想出去?”
陰冷的聲音,剛才的柔情完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莊淩微微一個站粟,依舊笑,“若是你不想出去,那麼我們叫餐吧。”
“你餓了,是麼?”沈之遙笑著撫上莊淩的發絲,“那我去買回來給你吃,如何?”
莊淩一怔,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忘了告訴你了,這裏是十一樓,並且隔音效果很好,就算你想叫,也不會有人聽到。”
莊淩低著頭,沒有說話。對沈之遙似是看穿自己的想法之話不反駁也不承認。
聽著門關上的聲音,莊淩抬起頭,眼中是因為沈之遙剛才的靠近而浮現的厭惡。
門,反鎖,房間內沒有電話也沒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聯係的工具,從窗外往下望去,沈之遙說得十一層絕對不假。從裝潢、裝飾等各個角度看去,這裏的隔音效果也真的很好。
該怎麼辦呢?
倚在窗邊,莊淩看著窗外的建築。這裏不就是醫院不遠處的那幢酒店麼?沒想到沈之遙今天繞了那麼久,還是在醫院附近。
隱隱約約的,從隔壁敞開的窗戶內傳來斷斷續續交歡的聲音。莊淩轉開視線,剛想走到另一邊聽不到的地方,可腳步剛一邁開,卻又轉了個身,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兩邊的窗戶靠的並不遠,雖然很高,但是,莊淩咬了咬牙,慢慢的攀爬上窗戶。幸好她現在穿的是醫院的病服,很是寬鬆,一點也不妨礙到她的行動。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輕輕的跳下窗戶,莊淩含著一絲笑,對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說道。但視線卻沒有望過去半分。尋思著該從哪裏出去。
不遠處的門,落入莊淩眼底。
背對著剛才聲音發出來的方向,莊淩一步一步的向門邊而去。
門,開了,莊淩剛想出去,餘光瞄見那從電梯內出來的人,立馬又收回了腳步,並關上了門。
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去。
“我這裏突然變成醫院了麼?連穿著病服的病人也要來湊熱鬧?”
調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並且用的是英語。
莊淩微微汗顏,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打擾了別人的好事,“抱歉,隻是借過一下。”莊淩也用一口熟練的英語說道。
“借過?”
這次的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
一襲白色的浴袍落入莊淩眼底,莊淩往旁邊退開兩步,與麵前的人保持距離。房間內應該是窗戶打開的緣故,沒有留下半點酴醾的氣息。讓莊淩微微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