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如何?
莊淩搖頭,伸手去推沈之遙,想要避開他,但是她的力氣完全不及沈之遙,唯有看著他再次將唇湊近自己臉邊。
厭惡的閉上眼,莊淩想著這一刻該怎麼辦。
而這時,沈之遙卻突然捏著莊淩的下巴,迫使著莊淩不得不張開嘴。
冰冷的水,混雜著白色的藥丸,傾數進入莊淩喉間。莊淩難受的咳嗽起來,大部分吐了出來,但還是有不少咽了下去。
莊淩難以置信的看著沈之遙,他剛才給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用害怕,隻是讓你睡一會而已。”看著莊淩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沈之遙憐惜之情頓生。輕輕的用手擦拭掉莊淩唇邊的水漬,眼神是說不出的溫柔。
微微的眩暈慢慢席卷眼前。莊淩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是不能。
慢慢的,慢慢的,莊淩陷入黑暗。
看著昏迷過去的莊淩,沈之遙眼中浮現一抹異樣的笑。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悄悄的進入另一個空置的病房中。那裏不知何時已經放了一件醫生的白衣大褂,還有一條輪椅和兩個口罩。
不過片刻功夫,從剛才的病房中走出來一個用口罩捂著臉的醫生,推著輪椅上一個低著頭,同樣遮掩的密不透風的病人,正大光明的坐著電梯,往地下停車場而去。
縱橫交錯的道路上,東方玨慶幸的鬆了一口氣,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吹了一口哨,“還好我反應靈敏,不然就和剛才那輛車撞上去了。”
而劫後餘生的冷奕塵卻沒有東方玨來得輕鬆,他不會看錯,剛才那輛車是故意向他們而來的。並且越是靠近,速度反倒越快。
這很不尋常。
他不認為剛才那隻是一個意外。倒更像是……
等等,這樣想著,冷奕塵的思緒突然轉到莊輝帆出車禍的那天,剛才那個擦身而過間,那個車內人望過來的眼神……冷奕塵猛然回頭望去,哪裏還有那輛車的影子。
“怎麼了?”看著詫異的冷奕塵,東方玨也奇怪的往後看了一眼,但是什麼也沒有啊。
“剛才那個人,就是撞了莊輝帆的那個人。”冷奕塵已經可以肯定。
那麼,那場車禍,絕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而已了。並且那個肇事的司機,甚至是那輛車,都憑空消失了一般,毫無蹤跡可查。
會是誰呢?
有誰有這個能力,把這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
東方玨用了半天的時間,才確定冷奕塵剛才說了什麼,“你是說那場車禍,是有人蓄意製造的?”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人,這簡直是謀殺。
冷奕塵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神情已完全說明了一切。
“莊輝帆不是才剛回來麼,什麼人和他有那麼大的仇恨?”
“不,那個人是衝著我來的。”
東方玨也不覺皺起眉,會是誰和冷奕塵有這麼大的仇恨,“依剛才的情形來看,那個人應該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你想到會是誰了麼?”
會是誰?冷奕塵微微蹙了蹙眉,他想到了兩個人。
拿出手機,冷奕塵撥打起莊淩的號碼。
一遍又一遍,手機就是沒有人接聽。
“不要太擔心了,可能是醫生讓她去做什麼檢查了,沒有帶手機。”看著雖然平靜,但是眼中還是閃過微微不安的冷奕塵,東方玨出聲安慰,但是腳卻是猛的一踩油門,飛一般的往醫院而去。
從剛才那樣的情形來看,還是親眼看到人才讓人安心。
應該不會有事的。冷奕塵這樣安慰自己。但是那心底無端閃過的一絲不安,究竟又是為何。淩淩,你千萬不要有事。
望著窗外飛速而過的景物,冷奕塵緊握著手機的手,一分一毫也沒有鬆開過,不斷的播著同一個號碼。
幾乎是車子還沒有停穩,冷奕塵就打開車門,急速的腳步略顯微亂。
東方玨也緊跟而去。
莊淩意識是有些清醒的,隻覺得自己身處在開動著的車子當中,微微幾不可查的震動讓她很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卻如千斤重般,怎麼也睜不開。
微微淩亂的床鋪,手機安靜的放在桌子上,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異樣。
“我就說不會有事的吧,應該是出去了。”東方玨猛然鬆了一口氣,輕鬆的伸手拍了拍冷奕塵的肩。
可冷奕塵卻在看到這一切後,驟然握緊了手心,眼底的不安和很戾讓人無法心驚,“淩淩出事了。”
短短五個字,冷奕塵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的。
東方玨正待問冷奕塵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就見他徒步走向床鋪,那一個並不起眼的戒指安靜的躺在那裏。
那個戒指是冷奕塵親手選的。他知道她喜歡簡單、普通一點的。
手,輕輕的拿起戒指,那個陪了他三年,最後終於戴在莊淩手上的戒指。隻從上一次他誤會了之後,莊淩每天都帶著它,絕不會拿下來的,可是,現在它怎麼會……
東方玨也意識到底事態的嚴重。結婚的戒指,莊淩怎麼會隨意的丟在床上呢。那麼,這個人到底會是誰?莊淩現在又在哪裏?
“這邊都是裝了監視的,我們去調出來看看,應該會知道是誰。”
冷奕塵點頭。現在的他絕不能先亂了方寸,否則,莊淩該怎麼辦。
隱隱約約的,莊淩感覺到車子停下來了。緊接著是斷斷續續的聲音。
“怎麼樣?”
“沒有成功。”
“你怎麼辦事的?”
“你開這輛車走。”
莊淩感覺自己被人抱起,放下,之後又是車內開車的震動。
醫院中,兩個人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上的監控。
“那個,不是李妍麼?”李妍,東方玨以前也見過,所以並不難認出。
看著臉色越來越沉的冷奕塵,東方玨也微微捏了一把冷汗。千萬不要和她有關啊,再怎麼說他們之前也算是多年的同學,若真到了這一步,倒真的是夠悲哀的。
再說,若李妍綁架莊淩?這對她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