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度蜜月吧
一聲沉穩的聲音,在廳內所有人聽來,是一聲理所應當,再尋常不過的稱呼,而莊輝帆卻明顯聽出了冷奕塵話中的警告。
“二叔,淩淩常常提起你,說很想你。”
淡淡的聲音,冷奕塵對著莊輝帆笑著的說道。
莊輝帆臉上的所有神情慢慢凝結在臉上。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實,而不是自己幻聽,一瞬間,竟是徒然跌坐與沙發之上,“難怪,難怪……”
似是自言自語,聲音輕的沒有一個人聽得到,隻是嘴角微微喏動,但眼底卻是濃的化不開的沉重。
“二叔,你怎麼了?”
“輝帆,你怎麼了?”
詫異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莊輝帆過度驚訝帶著一絲沉重的神情,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一廳的人不由自主的都將視線轉向他。
“二叔一定是這麼久沒有回來了,路途勞頓,累了。”冷奕塵笑著說道,眼睛望著莊輝帆,“你說,是麼?‘二叔’。”
“是啊,累了。”
徒然的,莊輝帆感覺到冷奕塵話中的寒意,竟是止不住的一凜,呐呐的順著冷奕塵的話回到,視線卻在說話間轉開了去。
一時間,那一瞬間的疑惑氣氛被莊輝帆的回答帶過。客廳內頓時又恢複之前的歡聲笑語。
莊淩低頭對著冷奕塵笑笑,推著冷奕塵的輪椅向客廳中央走去。
望著三年多不曾見過的莊輝帆,莊淩臉上是滿滿的歡笑,“二叔,這些年你都去哪裏了,過得好麼?也沒有消息,讓我們大家都擔心死了。”
“淩淩,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讓‘二叔’先回答哪個好呢。”冷奕塵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寵溺,握著莊淩的手,笑著轉頭對上莊輝帆,“你說是吧,二叔。”
冷奕塵的這聲二叔倒是越叫越順口了,可莊輝帆聽在耳中,手,卻又是幾不可查的一顫,臉上牽出一抹勉強的微笑,“是啊,阿淩,你問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好呢?”
“二叔,那你先說,你這幾年都去哪裏了?也不給我們打個電話。”這邊莊楊也止不住好奇而擔心的問道。
莊輝帆慢慢的收斂了臉上所有的驚訝與詫異。
“隻是出去散散心而已,隨便隨處旅遊一番。”莊輝帆望著莊淩和莊楊的眼中是如父親一般的寵溺,邊說邊自然而然的轉開話題,不動聲色的問道,“阿淩,你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在莊輝帆說到‘結婚’二字的時候,客廳內突然呈現出一股不同尋常的安寂,一時間,竟是誰也沒有說話。
“阿淩,我說錯什麼了麼?”被這怪異的氣氛所困,莊輝帆心裏忽然一突,猛然握緊手心,又慢慢鬆開,疑惑的問道。
那是一場來不及接受任何人祝福的婚禮,也難怪莊輝平和莊楊在聽到‘婚禮’二字時,一刹那的不自然和安寂。
還是莊淩最快反應過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重要的是,她會和冷奕塵以後一起很幸福、很幸福。
“二叔,我結婚你都沒有參加,我要罰你送我一份大大的禮物。”莊淩笑著打破安寂,一閃而過的微楞被掩飾的沒有讓人有一絲的查覺。
“是啊,二叔,你可要好好送我們一份大禮才行啊。”手心悄然握緊又鬆開,冷奕塵同樣麵露笑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阿淩結婚我怎麼能不送禮物呢。”莊輝帆笑道,一絲不自然很輕巧的被帶過去。但心裏卻在一直琢磨著剛才那一時間的怪異氣氛。
會和三年前那件事有關麼?如果他沒有記錯,他離開之時,莊淩喜歡的可是暮璟風。
如果真的是因為三年前那件事,那麼冷奕塵這個人的心機也真的是太深沉了。
“輝帆,不要和晚輩較真,他們隻是和你開玩笑的。”莊輝平笑著道,“既然回家了,以後就不要再一個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是啊,二叔,以後我們一家人都住在一起,那才熱鬧。”莊楊附和。
“三年在外飄蕩,還是家給人的感覺踏實啊。”莊輝帆環顧著四周,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莊家,恍然感歎著三年背井離鄉的孤獨,倒是把之前那微微的思忖先緩放到了一邊。
“可以吃飯了。”
廚房內,忙活了一個下午的唐心燕端著菜,對著客廳內喊道。
頓時,飯香味從餐廳內飄逸而出。
夕陽西下,月亮掛上眉梢。
歡鬧的氣氛,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淩淩,你先去洗澡,我這邊先處理一下文件。”冷奕塵吻了吻莊淩,將視線轉回到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上。
“恩,不要太累了。”
莊淩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進浴室。
就在浴室門關上的瞬間,冷奕塵本埋首在電腦前的視線已然轉開,對著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抹深沉,轉動著輪椅,打開門,向外麵而去。
門,輕輕的被關上。浴室中的莊淩好無所覺冷奕塵已經出了房間。
“我就知道你會找我。”